第11章 大人，这叫DNA你别多问
晚饭时，饭桌上杨霄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决定向王舒元袒露自己的dna计划。
他轻抿一口汤，以汤代酒，鼓起勇气，
“大人，我有一个办法，若能成功，或许能查到真凶。”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杨霄身上。
王舒元停住了手中的筷子，
“你说，什么办法？”
“那王小妮遇害时，至少怀有三月身孕。但打捞尸骸时，并未发现胎儿的尸骨。
三个月大的胎儿，其骨骼已初步发育，我想请大人调集民壮，先将那条小河分流，再往瀑布下游仔细搜寻。”
王舒元皱了皱眉头，
“经过三年的河水冲刷，恐怕难以寻觅。”
“不，凡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我明白大人的担忧，县衙存银不足，征用民壮需要花费大量银两，且覆盖范围广泛，可能需要千人以上。”
王舒元点点头。
“大人不必过于忧虑，那日我观察瀑布边的山涧，稍加挖掘整理，便可当作小型水库使用。
巡抚衙门下发过公文，督促各县备旱。
大人可以上书巡抚衙门，请求拨款修建水库以备抗旱之需，相信拨款万余两不成问题。
此法一举两得，既能修建水库，又能寻找胎儿尸骸”
王舒元沉思片刻后，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找到了胎儿的尸骨，那接下来我们又应当怎么办？”
杨霄迟疑了一下，然后坦诚地问道：
“大人，您信任我吗？”
“信。”王舒元丝毫没有犹豫。
“如果侥幸寻得胎儿尸骨，便可施行第二步。
在此前，我恳请大人够搜集您辖区内所有成年男子的毛发，无需过多，仅需一小撮即可。
对于没有头发者，可取下一小片指甲。
请务必将这些样本分别装入纸袋中，并做好姓名与身份的标记。
待我归来，便有极大可能找到真凶。”
王舒元不禁疑惑丛生，
“等你回来？你要去哪里？又为何要收集这些东西？”
旁边的珊儿、铁牛以及夫人萧依竹亦是满心狐疑，纷纷侧首看着杨霄。
面对众人的质疑与好奇，
杨霄知道回避不了这个问题，
他肃然向众人一一拱手施礼。
“我要去趟杭州。大人、夫人、珊儿、铁牛，此刻屋内并无外人，
诸位皆是我杨霄极为信任的挚友。
我不希望此事传扬出去。”
众人闻言，愈加莫名其妙。
杨霄继续说道：
“一旦找到胎儿尸骨，我可通过检验他人身上的血肉、骨骼、毛发，
来判定其与尸骨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
换句话说，我能精准识别出胎儿的父亲。”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震惊四座。
王舒元更是按捺不住激动之情，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妈妈再爱我一次之势，
抓住杨霄的领口，迫不及待地追问：
“此言当真？”
杨霄定定神，咽下口水，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真。”
王舒元素来聪明，自然能够举一反三，
他稍稍平复情绪后，进一步询问：
“那么，如若衣物、刀具上遗留有些许血迹，能否分辨出其所属何人？”
杨霄毫不犹豫地颔首回应：“能。”
王舒元紧抓着杨霄衣领的手并未松开，
眼中闪烁着光芒，连续追问：
“若房屋内遗留有散落的几缕毛发，能否识别出其主人身份？”
杨霄再次点头确认：“能。”
王舒元愈发热切，声音微微颤抖地问：
“假设有人随地吐了一口痰，能否辨识出吐痰者何人？”
杨霄依旧点头道：“可以。”
王舒元刚要继续追问，却被夫人萧依竹轻轻按回座位，
她声音柔和：
“夫君，不必过于激动，我亦明白，若杨霄所言属实，
这无疑将对刑名之道提供巨大的助力，
且让杨霄详细道来。”
说罢，萧依竹向杨霄投去一个眼神。
杨霄接收到目光，略一沉思，
“简单来说，即便是极为微小的物品，
如一根头发丝、一滴血、一片指甲或是一小块骨头，
我都能准确鉴定出其主人，
甚至能判断出谁与这主人有血缘关系。
至于其中的奥秘……”
他略显迟疑，
“明日我将前往杭州，若大人能找到胎儿的尸骨，届时我再详细解释，可好？”
王舒元没有立即回应，他正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而萧依竹却很坦然，
她对王舒元说道：
“夫君，你只需清楚杨霄能否做到，而无需深究其方法与奥妙。
古往今来的奇人异士，谁又会将自家本领公之于众？”
王舒元的心态逐渐平和，
萧依竹为他捏着肩膀，
“如若杨霄真有此等异能，有他的辅佐，夫君辖下必然能减少许多冤假错案。
杨霄今日不愿公开其异能，必然有他的苦衷。
就像我们初听此事时，不也感到震惊？
倘若夫君决定将此事上书朝廷，我亦不会阻拦，
只是看到杨霄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还请夫君三思。”
杨霄对萧依竹的理解深感感激，
他诚恳地说：“大人，我也明白，若此法能普及于所有官府，
那么绝大多数的凶案命案都能得以捉拿元凶。我亦愿意将此法公之于天下。”
“只是此法学习极为艰难，目前只能由我独自操作。
但请大人放心，我杨霄在此发誓，
有生之年必定将此法普及天下。”
杨霄只能先将此事敷衍过去，
在这个世界能做dna检查的人只有他一个，
这种事岂能教会别人？
王舒元此刻已恢复平静，
他挥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珊儿铁牛，你们两人切记，
不可将此事告知他人，权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两人恭敬地点点头。
“谢大人理解”
杨霄向王舒元施了一礼。
王舒元继续说道：
“今晚我便写一份申请拨款的公文，明日你随身带往杭州，交给巡抚衙门。
对了，还未曾问及你前往杭州的缘由？”
杨霄回应道：
“毛发鉴定需要耗费不少银两，为此我写了一些奇闻异事，
打算拿到杭州的书局看看能否换取一些润笔费
至于为何需要银两，其中缘由颇为复杂，恕我难以直言”
王舒元见杨霄面露为难之色，
“若是不便相告，也就罢了，我亦不再追问。”
“多谢大人理解。”
此时，夫人萧依竹插言：
“夫君，浙江巡抚徐兴怀徐大人，当年与家父有过些许交情，
不如夫君再写一封举荐杨霄的书信，
我陪同杨霄一同前往杭州将夫君的举荐信以及请求拨款的公文一同交给徐大人
由徐大人向朝廷举荐杨霄
若能得到徐大人的支持，
杨霄便可免去今年的乡试、府试，直接获得明年春闱的资格
夫君觉得如何？”
王舒元思考片刻，觉得夫人说得很有道理。
萧依竹继续说道：
“若徐大人念及家父的情分，或许妾身还能争取到更多的拨款
再者，夫君你平易近人，与杨霄以兄弟相称
但妾身怕他独自前往杭州因礼节不周，得罪了杭州城内的官员，有碍他以后为官。”
王舒元点头赞同，
“夫人的主意极好，此次就劳烦夫人走一趟。
不过这番前往杭州，尽量避开台州府甚至是金华府。”
“为何？”杨霄问道。
“巡抚衙门有邸报，台州府外海发现倭寇行踪，
虽然这个季节倭寇登陆的可能性不大，
但附近卫所已经接到调令，在向台州府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