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值得吗？
“耳朵都聋了吗？本统领让你们止步！”
沈夜冥红着眼睛，用手中的利剑指向已经心生慌乱的大离将士，口中连连怒吼，“再不止步，那谁都别想走了！”
被沈夜冥这么一吼，再感受着沈夜冥快要杀人的眼神，一些大离将士抿了抿嘴，还是咬牙留了下来。
甚至有些人已经看向了不断朝着涌泉关涌来的甲士，心里已经发了狠，大不了陪着这些甲士一起挨投石车的砸下的巨石！
要死，一起死！
砰！砰！砰！
一块块重若千钧的巨石重重砸在涌泉上，直接砸地整个涌泉关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涌泉关上的大离将士，更是在这轮攻击下直接丧命数百人。
登上涌泉关的甲士，也在这轮攻击下误伤数十人！
一阵阵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呼吸不过来。
看着这副景象，有些心理素质不太行的大离将士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呕吐起来，腿脚无力，面色发白。
内心第一次意识到了恐惧到底是何物。
沈夜冥也已经有些陷入癫狂之中，他继续红着眼睛，口中怒吼：“填补人手！将那些登上涌泉关的甲士给赶下去！快！”
跟林孤夜这样换，他肯定是亏的，毕竟被投石车误伤的甲士终究只是少数，伤亡最多的，还是那些呆在涌泉关上的大离将士。
况且，整个涌泉关的大军数量撑死了只有八万，而他的对手，林孤夜，足足拥有四十万的大军！
就算伤亡数量相同，他也是根本换不起的！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去管那么多。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
说好要坚守涌泉关十天，那就必须得要坚守十天！
别说现在林孤夜拿出来的只是一些投石车，就算林孤夜把攻城塔直接搬到他的面前，他也要带着大离将士一剑一剑把这破攻城塔给直接拆了！
涌泉关上，一名名甲士眼神冰冷，不断和前方的大离将士厮杀，但奈何此地所能容纳的人实在有限。
加上那些大离将士后，留给他们的空间更是少的可怜。
他们拼尽全力，也只能撑死占据一个只能容纳数百人的空间。
可即便是只能容纳数百人的空间，也在被手持利剑，眼睛通红的大离将士不断压缩着。
为了争夺空间，每一步，都有数之不尽的大离将士和甲士倒下。
厮杀声，怒吼声，不绝于耳。
所有人，都陷入癫狂，为了能争夺哪怕多一寸的空间，已经开始不顾一切，拼尽全力地厮杀着。
涌泉关下。
林孤夜背着手淡淡看着，他本来就没妄想过凭借着系统这一次奖励的投石车一举拿下涌泉关，毕竟这些大离将士的韧性确实很足。
谈不上悍不畏死，但也算得上是睿州中的精锐力量。
他只是试一试这涌泉关的防守强度，看看加入投石车后，能不能缩短拿下涌泉关的时间。
“照这样推算下来的话，一天时间，顶多只能向涌泉关推进三十步。”
林孤夜眼睛微眯，口中轻声念叨着，“想要在五天时间内便彻底拿下涌泉关，还是有些勉强了。”
他麾下的这些甲士虽然悍不畏死，绝对忠诚，但也是需要休息和吃饭的。
不管之前朝着涌泉关推进多少步，待到夜色降临后，还是得要退出休整。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他之前的进攻丝毫没有意义，之前的进攻，是可以消耗涌泉关内的大离将士数量的。
待到将大离将士的数量都消耗殆尽后，涌泉关自然会不攻自破。
要是不想只消耗大离将士数量，只想拿下涌泉关的话，那也简单，直接一鼓作气，让甲士一路推进涌泉关内即可。
但偏偏现在的他又办不到此事，甲士拼尽全力，一天之内也顶多只能朝着涌泉关推进三十步，距离完全推进涌泉关内，还是有些差的太远了。
“已经过去两三个时辰了……”
林孤夜单手搭在剑鞘，心中下定决心，对着身边的邢道荣开口，“邢道荣，将甲士撤下来。”
邢道荣闻言微微一愣，有些没太明白过来。
只是，虽然心中不明白林孤夜的意图，但他还是面色恭敬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前去执行林孤夜的命令。
咚！咚！咚！
象征着撤退的鼓声响起，原本还在和大离将士争夺空间的甲士在听到鼓声后，便再也没有了和这些人继续纠缠下去的想法，开始有序地向后撤离。
很快，涌泉关上便再也看不到一个甲士的身影。
见到甲士撤离，沈夜冥心中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用剑身支撑着身体，朝着涌泉关外看去。
当看到四十万大军都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后，他这才松开利剑，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了地上，重重喘着粗气。
第一天，总算是撑过去了。
但付出的代价……
沈夜冥看着身边尽是倒在血泊中的大离将士，粗略估计了一下后，他的心里得出了一个有些让人绝望的答案。
“六千。”
他缓缓闭上眼睛，已经不愿再继续看下去了。
一名校尉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沈夜冥，心情有些复杂。
在他记忆中的沈夜冥，其实是个没有什么架子的统领，平常时候甚至都能和他们开开玩笑。
但现在，只是一天的时间，这位统领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让人有些陌生起来。
看了一眼身边的大离将士，发现他们也同样红着眼睛，变得和之前大不相同后，他抿了抿嘴，心情愈发低沉，明白这些人和统领大人为何会变化如此之大。
一切，皆是因为林孤夜麾下的大军属实有些势不可挡，给他们的压力，简直大的惊人！
不仅有悍不畏死，数量惊人的甲士，还有着行动如风，箭术惊人的轻骑。
这些也就算了，就连攻城器械，这林孤夜都有！
这还让他们怎么守！
“十天的时间……”
他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不由苦笑一声。
说实话，别说十天时间了，现在的他，甚至隐约感觉涌泉关六七天便会被这些悍不畏死的甲士给直接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