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无足挂齿的东西
靳老夫人听说自己亲手做的荷花酥,被叶晶晶下了毒,害得所有的家属都中毒,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就知道这个狐狸精,今天必然会生事,没想到她竟丧尽天良,胆敢下毒害人!”
“幸好当初没让她嫁进门,否则她看我们不顺眼,也会下药将我们害死了!”
靳老爷子也气愤不已,“真是太恶毒了,这次一定要让她判刑,将她关起来,省得她再纠缠晏洲,到处祸害人!”
沈菀白说,“爸,妈,你们放心,警察掌握了罪证,肯定不会无罪释放的。”
饭后,沈菀白跟小芝说起,叶晶晶在麦田里,被打得肿成猪头的惨相。
小芝笑道,“活该!这回连靳师长也保不了她的。”
此时,叶晶晶正躺在军区医院的病床上,整个脑袋都被药棉缠起来,只露出鼻孔与眼睛。
胳膊上挂着绷带,大腿上绑着石膏,全身上下贴着膏药,都看不见一块好肉了。
叶晶晶进了医院后,就一直嚷叫着疼,恨不得叫医生将整个人都裹起来。
她以为这样就能一直躲在医院,逃避刑事责任了。
护士给她送来了饭,叶晶晶拿起勺子刚要吃,听到走廊上响起脚步声,赶紧又躺下呻吟起来。
靳晏洲走过来,门口守卫的警察冲他行了个礼,放他进来了。
靳晏洲望着床上的叶晶晶,眉宇中是从未有过的冷峻与愤怒。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这种行为,也是给牺牲的谢长清脸上抹黑。他身为一位浩气凛然的英雄,却有一个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妻子,真是谢家的耻辱!”
叶晶晶自知无法辩解,只得痛哭流涕。
“晏洲,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根本没想过杀人,我出身在乡下,知道那种野果子毒不死人的。”
“沈菀白一直羞辱我,我咽不下一口气,想让她吃点苦头而已,没想过要她的命啊。”
靳晏洲怒斥道,“她如何羞辱你了?都是你每次去挑衅她,自取其辱!”
叶晶晶艰难地爬起来,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说。
“晏洲,你看我也受到教训了,被那群女人打成这样,脸毁了,手断了腿断了,胸口也在发疼……”
“你就不要生气了,帮我去警察那里说说好话吧,我不想进监狱。”
靳晏洲一甩袖子,“你竟然还有脸,让我帮你去警局说话?”
叶晶晶哭泣着,“一旦我判了刑,真的给谢家抹黑了,我这一生也全毁了。晏洲,给我一次机会吧。”
叶晶晶哭着,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血痰涌上来。
她擦着嘴边的血迹,姜丽雯那个贱人,下脚可真够狠的!
靳晏洲忽然有些不忍,看着她这个样子,被教训得也差不多了,应该能老实下来了。
他沉着脸,“我跟警局说了也没用,你写个请求谅解书,看她们能不能签字吧。”
叶晶晶眼前一亮,“我写,马上就写。”
她叫护士拿来纸与笔,伏在床上写起来,保证以后再不害人。
靳晏洲带着谅解书,又买了几包糖果,返回到大院,挨家挨户地敲开门。
“杨大嫂,请你在上面签个字吧,叶晶晶已受到了教训,她的身子很虚弱,无法服刑了。”
杨大嫂看着他,摇头叹气。
“靳师长,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这么英明的人,怎么就喜欢叶晶晶这种女人呢?”
“我今天看你的夫人,人美心善又有能力,生意还做得那么成功,比叶晶晶强多了。”
“你应该将叶晶晶送进监狱,永绝后患,好好跟沈菀白过日子才对。”
靳晏洲说,“我并非是喜欢叶晶晶,只是欠她一条人命,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变成孤家寡人。她出了事,我有义务帮她。”
杨大嫂也知道是叶晶晶的男人救了他,如今他身为师长,亲自上门求情,又怎能拒绝?
杨大嫂只能签了字,然后接下来几家,就顺利多了。
最后到了姜丽雯房间,姜丽雯看到那份谅解书,气得要跳起来。
“晏洲哥哥,叶晶晶这是杀人罪,而且杀的你是夫人,你怎么可以原谅她?”
靳晏洲冷眼看着她,“你是真为我夫人,还是为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姜丽雯有些心虚,咬着唇,“可是叶晶晶确实是杀人未遂,犯了法啊!”
靳晏洲干脆地说,“叶晶晶受了伤,短时间内无法上台,《红灯记》的主角交给你。”
姜丽雯这才露出笑容,团里花重金排练这部剧,她已经垂涎很久了,打压叶晶晶也是为了抢角色。
最后,靳晏洲回到自己家中。
当靳老夫人听说靳晏洲为儿子求情,大为光火,“你还要保那个贱人?她差点害我失去儿媳!”
靳晏洲说,“如果没有她男人,你们连儿子都没有了,哪来的儿媳?”
他走到沈菀白面前,“我知道叶晶晶做得很过分,如果你坚持不肯原谅,我也不会怪你!”
靳晏洲将纸放在茶几上,疲惫地坐到沙发上。
“菀菀,别签!”靳老夫人大声道。
“不是我们靳家忘恩负义,打从第一眼,我就觉得那叶晶晶不像好人。”
“真正的烈士遗孀,不会丈夫尸骨未寒,就跟人谈情说爱的,更不会到舞台上欢快蹦跶。”
沈菀白思索了一会,“我签。”
靳晏洲一下子站来,下意识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沈菀白抿了一下唇,“没条件。”
然后拿起笔,签上最后一个名字。
她内心明白,靳晏洲决心要保叶晶晶,以他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走过场。
上一世叶晶晶也是谋害沈橘红,结果三天后就被保释出来,叶晶晶不仅毫发无损,反而引得靳晏洲更恨沈橘红。
虽然老夫人将银行卡给她了,但事实上靳晏洲才是继承人,他作起梗来,工厂与美容院都开不成了。
自己犯不着为了一个叶晶晶,为前途设置障碍。小三,对她而言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东西。
靳晏洲拿着谅解书,愣了一下。
最后沉声说,“我先去一趟警局,等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