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杀的
“简单，只要比大乘境更强不就行了。”
话语中满是轻松，方恒如此说道。
霎时间，灵气自方恒体内迸发而出。
其散发的灵气好似海浪一般，汹涌、磅礴、危险。
这让陆松明感觉好像自己是一乘驾孤舟之人，随着大海翻腾漂泊。
他还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方恒散发出自己的灵气。
之前他感受不到，还以为方恒是身怀遮掩气息的护体灵器，所以看不出修为。
毕竟能给自己搞到混元丹那种稀世丹药，再加上这么年轻又叫自己陆前辈。
自然而然将方恒归为哪位大能的后辈了。
然而现在，他却开始怀疑，这方恒是哪个修了驻颜术的老怪了。
毕竟这宛若星河的灵气，俨然不该是一个年轻人所拥有的。
他都相信，如果不是方恒将灵气控制的妥当，他都会在一瞬间被这些灵气碾压为世间的尘埃。
“陆前辈，如何？”
瞧见陆松明瞪大着眼睛一直不说话，方恒笑问了一声。
“哎~哎！不敢当，不敢当，这前辈二字，实在是折辱晚辈了，不知前辈尊号，还望前辈恕罪。”
被方恒这一声陆前辈吓的一机灵。
在知道方恒的修为要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之后，他陆松明哪里还敢享用前辈二字。
“陆前辈莫要生分，我与您和青青乃是交心，无需拘谨，照常即可。”
摆了摆手，方恒摇头轻笑。
“而且，我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三岁，哪里担得起前辈二字。”
二十三岁？！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心情的陆松明，心脏再次不争气的咚咚作响起来。
如果说，这方恒若是某个老怪他倒是可以接受。
毕竟返老还童，有一具年轻的躯体什么的，对于修为高深的老怪来说在轻松不过了。
但是，这方恒却说自己的年纪竟然只有二十来岁。
二十来岁，自己还在练气境摸索，结果人家竟是到了可以和大乘大能掰掰手腕的实力。
这份资质，哪怕是放眼整个万灵大陆，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吧。
望着陆松明那瞪大眼睛却是吐不出一个字的样子。
方恒也知道这多少有些超过陆松明理解的范围了。
这个时候，他知道说再多也无用，还是需要拿出一些时间给对方消化的。
而正好，他在这个时候也有事情做。
“总之，我先去明坛门走一趟。”
磅礴的灵气回流，方恒再度变回了之前那副平平无奇毫无修为的样子。
给了陆松明一个安心的眼神，方恒招了招手。
“放心，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言语落罢，不给陆松明回话的机会，方恒的身影瞬间消失。
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过这里一般。
瞧着方恒刚刚所在的位置，陆松明站在原地思忖了好一阵，最后也只得轻声叹了一句。
“方恒小友，又给你添麻烦了~”
……
离开了青阳宗，方恒没有丝毫耽搁，直接奔着明坛门飞了过去。
虽然说是有几年没有去了，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明坛门倚靠明坛仙山，只要在明坛山附近稍微感知一下，便可以寻出准确的位置。
这个过程，并不需要太久。
没过一会儿，方恒整个人凌空而立，出现在了明坛门的上方。
而因为方恒并不加以掩饰身形的原因。
在他出现的下一刻，便被巡查的长老看个真切。
“呔！何方宵小，竟敢如此无礼，还不速速落空。若是不听劝告，休怪本长老不客气！”
瞧着方恒的面相实在年轻。
明坛门那长老只当方恒是一金丹晚辈，想也不想便开口呵斥。
虽然，他根本没有探查出方恒到底境界几何。
但那也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方恒身上有灵器傍身，隐去了修为，并未过多在意。
听到下方有人叫嚷，方恒低眉瞥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化神修士。
虽然说刚刚那场风波，他对明坛门感官一落千丈。、
但不得不说，明坛门还是无愧于一流门派的。
寻常宗门，化神强者，都可以是开山立派的祖师了。
但是在这里，却也至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内门长老。
当然了，在方恒这边，如非必要，也只值得他多瞥上一眼罢了。
！
刚刚那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方恒看了一眼，那长老心头一颤，冷汗直流。
绝望、控制、压制。
种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总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虽然说那样比喻有些夸张。
但是，仅仅是方恒的那一瞥视，他都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
这种感觉，是他所不曾体会的。
就算是在合道七层的宗主面前，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此人至少是炼虚境界，甚至是大乘大能！
一瞬间，这长老推断出了方恒的境界。
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那长老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赶忙以着迅雷之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刚刚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恕罪，晚辈愿意接受惩罚，只求苟活一命。”
一头磕在地上，那长老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到了极致。
他很清楚，明坛门根本不会为了自己而得罪一位大能。
毕竟，全宗上下，最强的宗主也才不过合道七层，跟天上的大能相比相差甚远。
换句话说，全宗上下，还不够人家杀的。
也只有那早已不问宗门内事的老祖，才有可能护自己一命。
而为了自己搬出老祖甚至赌上全宗的未来，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若想活命，他也只能将自己卑微到极致，博得一丝生机。
这一举动，方恒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他并不觉得对方做的卑微。
相反，在他的认知里，这算是修仙界的常态了。
毕竟在修士的世界里，从始至终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强者才有尊严，强者才有道理。
强者不可辱，辱者必死。
那化神长老刚刚的言行对于渡劫大圆满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冒犯。
所以若是对方想要活命，也只能将姿态压低来取悦自己，博得一丝生存的可能。
杀人不过头点地，见那化神长老如此姿态，方恒自然也懒得再去计较太多。
而且，因为那化神长老的姿态，让方恒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
缓缓直落而下，方恒朝着那化神长老的位置落了下去。
见此，那化神长老吓得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能做的，唯有将自己的头紧紧贴在地上，不敢抬起丝毫。
“起来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和贵宗的宗主商讨，能劳驾你帮我请过来吗？”
平淡着语气，方恒对着那跪拜的化身长老问道。
“拜谢前辈不杀之恩，还请前辈移步那阴凉小亭歇息片刻，晚辈这就去将宗主带到前辈面前。”
自然听出了方恒并没有要对自己动手的意思。
这化身长老不禁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庆幸。
又是对着方恒拜了几拜，这才将自身灵气涌至全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瞧这样子，应该是去找自家的宗主去了。
而方恒也不着急，顺着那化神长老刚刚所指的亭子走了过去。
找了个位置坐下，方恒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盘棋开始自我对弈起来。
这是他打法时间的唯一喜好。
对于明坛门，方恒做了两手准备。
可战可和。
若是战，他自然不惧。
别说是这明坛门的大乘老祖，就是那渡劫期的强者，他也是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拿下。
毕竟，他的境界已经是渡劫大圆满，又有飞升之后的感悟。
光是凭借这一点，就无畏于这万灵大陆。
可战带来的后果，却是麻烦。
毕竟这明坛门依靠租赁修炼室结交了不少人脉，若是自己出手，难免会被乱七八糟的强者找上门。
今天杀这个老怪，明天灭那个大能，实在太过麻烦。
甚至，因为每天要对付这些强者，可能会耽误自己要做的事情。
在时间上，方恒觉得多少有些划不来。
而相对来说，选择‘和’倒是省心许多。
这也是在方恒见到刚刚那化神长老的行为后，产生的新的想法。
因为从刚刚那化神长老的举动来看。
明坛门并不会为了一个化神境的修士而得罪更高级别的前者。
如此，那两名金丹修士的事，似乎也没有到不可和解的地步。
当然了，是战是和，方恒都是无所谓的。
无非是耽误一些时间的问题。
一切，都还要看那明坛门宗主的意思。
他的态度，决定了方恒的行为。
不得不说，那化神长老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没等方恒落下几颗棋子，便折返了回来，同时身旁还多了一个中年男子。
简单扫视一番，方恒就能感觉到对方的不凡。
从对方体内的灵气涌动来判断，有着足足合道九层的实力。
这比明面上表现的，可是强上许多。
再加上对方身着的服饰过于华丽，想猜不出对方的身份都难。
而在方恒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中年男子也在看方恒。
只不过照比方恒那般不加掩饰的目光，这中年男子则是恭敬了许多。
“晚辈宗明，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尊号，今日来我明坛门，有何指教？”
对着方恒，宗明拱手行礼。
“我名方恒，一介散修。”
微微抬手，身前的棋盘消失不见，方恒转过身子，打量着宗明。
“指教谈不上，但的确有事要说。”
“还请前辈明示。”
弓着腰，宗明再次行了一礼。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
“你们应该有两个金丹境的弟子陨落了吧……”
用着平静的语气，方恒如是说道。
“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