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即将发生大事？

    “他们没追了。”临江城三十里外，徐弘业停下马车，和柳安一起走了下来。正如柳安所猜测的那样，他们刚出城，徐弘业就立马发现有人在跟着他们。直到离开临江城二十里后，大约是觉得他们是真的要赶往边关，这才放弃离开。出于谨慎起见，柳安继续让往前行驶了十里地，这才停下。“咱俩今晚就在外面过了吧，等明天易容一下再回去。”徐弘业一时傻眼：“回去？我们不是去边关？柳安指了一下临江城方向：“是要让他们以为，我们这一趟是去边关。”然后柳安便把在客栈时的发现告诉了他。“提前埋伏的刺客，在屋里能看到我们不在门口，而是藏在旁边，可他却依然把飞刀往门口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压根就没想对我们动手，这么做只是为了吓我们而已。”从出城之后就立刻有人跟上来，可跟了一路都没有动手这件事来看，更能证明柳安的猜测。毕竟真想弄死他，半路上荒无人烟，堪称最佳动手的地方了。本着敌人想得到什么，就越不能让他们得逞的原则，他们非但不能离开，还必须要重新回去。“而且，你不是问，他们为什么知道我们住在哪家房吗？”“从抵达临江城后，我们一共就出去过两次，一次是拜访焦府，一次就是今天焦府起火，那刺客不可能在屋里待上一天一夜，说明肯定就是今天进去的。”“这代表着敌人熟悉我们的行踪，要么是从焦府回来咱们就被盯上了，要么，就有可能是我们刚进城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说明敌人的警惕性很高，而且能认出他们两个来。所以柳安才询问易容的事情，他不需要扮成某个制定的人，只需要让其他人认不出他们两个人便足够。敌人这么急着赶走他们，说明临江城这边肯定会发生什么大事。说不定，这次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那就更不能走了。“今晚就在野外休息一晚吧，等明天咱们易容过后，再进城。”徐弘业应声，然后去找来干柴升起火堆，马车上还有些干粮，就着火烤来，填填肚子。……第二天上午，两人更是把马车都抛弃了，顺着大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搭上一辆牛车。柳安贴了假胡子，换了一身行头，扮做商人进城。这一次，他们换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开始等待。焦府最近出的事情有点多，先是焦天华暴毙，再是焦府起火，即便是普通百姓，都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了。不过，他们基本都认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只是作为茶余饭后的闲谈。殊不知，这些事情背后其实和他们息息相关。进城后，柳安买了纸笔，写了封信，让徐弘业通过监察院的渠道，送到常林手上。是的，常林。不给赵长歌，主要是怕他看不懂。信件的大意就是，他猜到了常林的打算，并且说他还要继续在临江城耽误一些时日。如果幕后之人真的忍不住开始出手了，到时候那边就只能请常林负责调查抓捕，他这边暂时是走不开了。至于那即将要发生的大事，柳安暂时也没什么头绪，便和徐弘业一起，在城里四处转转。不知不觉，两人就转到了码头边。临江城，因临近沧江而得名，沧州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临江城水域宽广平静，每天都有无数大大小小的船只在这里停靠或是离去，每天在码头讨生活的，各色各样的人相当多。来来往往，如集市一般热闹。柳安看向上游，见到远处靠着江面的地方，竟还有许多建筑。而且不止为何，那些建筑还在水面上绑了很多小船，密密麻麻，数量极多。莫非是观景酒楼？但这是不是太多了点？柳安不由问道：“那上面是什么？怎么那么多船啊？”徐弘业立刻去询问其他路人，很快回来。“老爷，那上面是青楼一条街，明晚便是上灯会，那些船都是留着上灯会用的。”柳安微微挑眉：“上灯会？大离国还有这个节日吗？”徐弘业道：“算不上节日，就是这些青楼联合起来搞的噱头，只有临江城有。”“到了晚上，姑娘们藏在船上，看不清面容，嫖客们则是在岸边，凭感觉选择。”“选中了那条船，就去拉那条船的绳子，将船拉近，上船，再离岸。”“若满意，就点亮船头的灯笼，和姑娘在江面上彻夜缠绵。”“若不满意，就自行跳下来，上岸重新选。”柳安听得一乐，这倒是新奇，他在沧州生活了这么多年，竟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盛会。“要是我没猜错，拉绳子要花钱吧？”徐弘业连连点头：“当然，而且还不便宜，不过这些青楼都很精明，上船的姑娘们都不差，毕竟是为了赚钱，要照顾到客人的心情。”一身湿漉漉的回去，第一次可能还觉得新鲜，但第二次第三次心里就会觉得厌恶了，那谁还来花钱，直接回去换衣裳睡觉不好吗？这时候徐弘业又道：“不仅如此，一些私会的男女也会悄悄弄条小船到江面上，据说到时候这边整个水域都会飘满了船。”柳安微微挑眉：“这不抓？”徐弘业道：“有什么可抓的，只要不是和有夫之妇私会，又不触犯大离律法。”“再则，船上点灯，浮于江面，从高处看去就宛如银河倒转，美轮美奂，连带着附近的酒楼同样生意火爆。”“临江城能成为沧州最繁华的城市，这上灯会功不可没，大力扶持还来不及呢。”柳安凝神看了许久。这么多船在江面上来来回回，怕是能运不少东西了。招了招手，示意徐弘业附耳过来。而后柳安凑上，低声道：“你悄悄去一趟玉衡司，让他们尽可能多的调集人手，明晚上灯会埋伏两岸，密切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