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团团圆圆

    陈思雅和付云庭在村里多待了一天，小朋友们看到付云庭也非常热情，陈思雅不解地问小朋友：“你们认识他？”二蛋说：“这个叔叔上次住我家。”洛桑说：“叔叔送了我们书包。”小兵说：“对，还有玩具。”陈思雅皱着眉头笑看付云庭，付云庭捂嘴傻笑。

    陈思雅带付云庭去看自己看过的风景，给他讲小朋友们给她讲的当地的故事。他们一起去爬昌列山，去昌列寺拨动转经筒，去许下一生一世在一起的愿望。

    陈思雅带他去爬村庄的后山，给他讲认识洛桑的经过。爬到山顶，陈思雅累坏了，躺在山坡上看着远方的云，她想着这缘分真的太奇妙了。当初自己在这山坡上躺着的时候，谁会想到有今天呢？她躺在山坡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耳边传来一阵瘙痒，陈思雅轻轻睁开眼睛，付云庭正拿草逗她，见她醒来便将她拉将起来。付云庭拿出一大把花儿来，那是他刚才在山上采了好久的，他单膝下跪无比真诚地说道：“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陈思雅噗嗤一声就笑了：“你都叫老婆了，还问愿不愿意？”付云庭也笑了，不管陈思雅答应不答应，从那把花里面挑出一朵开得最大最艳的来，轻轻插在陈思雅的耳鬓，陈思雅摸了摸那花儿娇笑着。付云庭又将手里的那一大把花一起递到她怀里，狡黠一笑说道：“戴了我的花，你就是我的人了；收了我的花，你就不许反悔了。”陈思雅说了句“无赖”红着脸捧着花心里乐滋滋的。付云庭轻轻抱过她：“刚才是求婚了，其他所有的仪式我都会补给你，包括婚礼。”陈思雅惊讶抬头看着他：“不用了，我们已经结婚了啊。”付云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看向远方，满怀憧憬：“再等一等，等圆圆大一点，正好给我们当花童。”陈思雅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付云庭低头，一吻落在她额头，再到唇上，陈思雅收回心思，认真回应起来。

    第二天他们便告别了民宿老板，告别了小朋友们，告别了村民，告别了这一方青山绿水。

    一年后，付云庭遵守承诺，在他们结婚纪念日补办了婚礼，所有的礼节流程一样不少，自然是隆重而又喜庆。他们换了大房子，有好几间房，还有花园。付云庭说陈爸可以搬过来，他父母偶尔也可能会来，陈思哲和方燕生了个小子，大家也难免经常聚聚，房子宽敞些，小孩子们也活动得开些。

    陈思雅入股了画廊，只是偶尔去画廊看看，她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伴女儿圆圆。付云庭的公司又扩大了不少，他将职权分配给几个副总，自己空出更多的时间来陪妻女。陈思哲在公司的股份又增加了百分之十，除了他的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付云庭过了一半给陈思雅，等陈思雅知道的时候，手续已经办完了。

    付云庭听了陈思雅的建议，公司也招进了一些女同事，用小韩复述付云庭说的话就是：反正我待在公司的时间少，要招就招呗，反正谁都没有我老婆漂亮。每次他去公司，过一会儿就要给陈思雅打电话，问她在干嘛？问女儿在干嘛？陈思雅每每感到又无奈又好笑。

    这不他刚刚开会还怒气冲冲训了话，转过身就给陈思雅打电话撒娇，闹着要吃陈思雅做的便当。陈思雅耐不住他的纠缠，便做了饭带过去。公司的人自从知道了她是老板娘，知道了她在付云庭心中的地位，无不对她又热情又尊重。她走进付云庭办公室时，付云庭和陈思哲正争论不休，一个说a方案好，一个说b方案好。付云庭见她来，直接将她按在大班椅上让她来决定用哪份方案。陈思雅看着方案头痛，她哪懂这些啊？但是看着老公和哥哥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的样子，她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她看了很久，陈思哲和付云庭在旁边赌气谁也不理谁，也不说话。等得陈思雅看完合上方案，双双投来期待的眼神。陈思雅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a方案和b方案都有优点，有些地方a方案做得不错，有些地方b方案做得不错。”付云庭和陈思雅聚精会神翘首以待听她说下去，陈思雅顿了顿才试探地问道：“可以同时采用a和b不？让大家都来沟通交流，一起做一个更好的方案，一起合作？”付云庭一拍手笑道：“我老婆真聪明！这个办法好！”陈思哲气鼓鼓道：“你是老板，你想用几家就用几家了。”付云庭冲陈思哲笑道：“就这么办，一起采用，一起合作，还都不得罪呢。”陈思哲哼了一声，拿了方案出去。付云庭转头冲陈思雅笑：“老婆！”，陈思雅松了一口气。

    陈思雅午睡起来，外面阳光明媚，付云庭正陪女儿在花园里玩耍。屋里有些凉意。陈思雅找丝巾，到处都没有，冲花园里付云庭喊：“有没有见过我那条蓝色的丝巾？”付云庭回头随意一答：“你找找衣柜呢。”陈思雅在衣柜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却发现衣柜里最上面一层有个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陈思雅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东西，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她有些好奇，搬来凳子，爬上去，将盒子拿下来，她揭开盖子，里面是一幅布，上面零星落着些褐色的痕迹，她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她仔细辨认，又摸了摸，那褐色有些发硬，像是血凝固的痕迹。她一惊，她想到了，这是那张床单，这上面的血迹是她的第一次，她看着那血迹呆了呆，终于释然笑了，原来这个他当宝贝一样保存得这样好啊。想想他们的缘分，命运安排了他们相遇，只不过这安排太特别了一些，还好兜兜转转，那些隔阂，那些误会，烟消云散，他们没有错过彼此，第一个是他，最后也是他。陈思雅不动声色将盒子收起来又放回原位。

    她平稳了心绪出了房间，来到客厅，赫然看到那条蓝色的丝巾在花园阳台晾衣架上飘着，她笑了。

    阿姨拿出一筐樱桃，说是付云庭带回来的。陈思雅洗了一盘准备给花园中的父女端过去，刚走到门廊，就听见女儿窝在付云庭怀里问：“爸爸，你第一次见妈妈是什么时候啊？你们怎么认识的呀？”陈思雅脸上的笑僵住了，脚步也停住了，她一闪身，躲在阴影里，不由地紧张起来，付云庭会怎么告诉女儿？

    付云庭抱着女儿，抬头看着远处阳光下的树叶，思绪又飞到了那个下午，他喃喃回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公交车上，那是一个下午，和今天一样有着温暖的阳光，你妈妈上车来就冲我笑，我鼓起勇气正要和她打招呼，结果发现她是冲我后座位上她的同学笑。”付云庭笑了笑：“我以为她冲我笑呢！”圆圆笑了：“爸爸是老孔雀。”付云庭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是的，我是自作多情。可是她这一笑啊，瞬间就把我心里的阴霾全部赶走了。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不顺心，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圆圆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妈妈这么有魅力啊？”付云庭笑：“当然！”他的思绪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又回到了那个下午

    陈思雅在阴影处站了许久，这个回答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竟然不知道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那个下午她已经不记得了，她觉得有一些可惜。

    她端了樱桃走过去笑道：“吃水果了！”圆圆从付云庭怀里跳下来，陈思雅将盘子放下：“去洗手！”圆圆“哦”了一声蹦跳着回屋里洗手去了。陈思雅蹲下来，伏在付云庭腿上：“付云庭！”付云庭伸手抚上她的头：“嗯？”陈思雅羞涩地说：“我爱你！”付云庭心中一阵狂喜，笑得差点嘴都合不上了，他一把搂起陈思雅，将她抱到自己怀里，低头就是深深地一个吻，他等了太久太久了，他终于等到她亲口说爱他了

    圆圆洗了手出来，还没进花园，就看到拥吻的爸爸妈妈，赶忙用小手遮住眼睛，又忍不住偷偷从指缝中看过去，她笑得甜甜的，爸爸妈妈可真恩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