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病危成婚

    陈思雅直奔医院，看到病床上面容憔悴的妈妈，陈思雅忍不住哭了，她问陈思哲：“这是怎么回事？”陈思哲不回答，白妈妈伸手握住她的手笑着安慰：“别哭，没事，人嘛，都有生老病死。”陈思雅抹了抹鼻子：“别瞎说”母女倆说了会话，白妈妈睡着了。

    陈思雅拉着哥哥到病房外面，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陈思哲眉头皱成川字：“肺癌晚期。”陈思雅晃了晃身子呆愣了：“怎么会？”“其实上次你回来我就想告诉你了，妈不让”“”“我结婚之前就查出来了，当时已经是中期了，不太适合做手术。”陈思雅如遇晴天霹雳，捂着嘴小声哭泣起来，半天喃喃道：“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该出去了。”陈思哲叹口气：“是妈不让我告诉你的，你也不要想太多，回来了就好好陪陪她吧。”陈思雅哭着点头，陈思哲拍拍她的肩膀：“我公司还有事，晚点再过来。”陈思雅沉浸在悲伤中，一时难以接受，那个爱她的、坚强的妈妈有一天会病倒，甚至有一天会离她而去。

    自从上次陈思雅参加完陈思哲的婚礼离开后，付云庭也跟着离开了，他千方百计从陈思哲口中套出陈思雅的大致行踪就一路追了过去，却不敢露面，只想着离她近一些也是好的。直到最近白妈妈病情恶化，陈思哲公司、医院、家里几头跑有些分身乏术，他才回公司主持大局，再说陈思雅不在家，白妈妈病重，怎么着他也得帮陈思雅尽尽孝心啊。

    陈思雅现在什么都不想去管去想，只想照顾好妈妈，她每日陪在医院里，陈思哲每天下班都会来看看。付云庭也隔三差五来医院，给白妈妈带些好吃的，陪白妈妈聊天，白妈妈好像很喜欢付云庭，每次都拉着他说上半天话。陈思雅虽然觉得老是这样麻烦他总是不太好的，见了他难免还有一些尴尬。但妈妈高兴，只要妈妈高兴怎样都可以。

    周末陈思哲休假，考虑到妹妹照顾妈妈一直没有休息，来医院好说歹说让陈思雅回去休息一天。陈思雅推脱不过，回到家却也睡不着，想起大家都说山上的慧济寺比较灵验，干脆去为妈妈祈个福。

    踏入慧济寺，香火鼎盛，禅音清越。她虔诚跪拜在佛祖面前，希望佛祖能保佑母亲，她知道癌症晚期不可治愈，祈求痊愈，那是奢望，那至少求佛祖怜悯，让母亲少一些痛苦，多一些快乐，但愿母亲能多撑一段时间，但愿自己能多一些时间可以陪伴在其身侧吧。

    寺庙院子里摆了很多架子，上面放置了好些祈福的莲花灯，问了小和尚，庙里有售莲花祈福灯，陈思雅买了三个，在吊牌上写下母亲的名字，点燃放到架子上。旁边一个架子满满当当整整齐齐摆满了灯，并不像其他架子三个两个一堆零星散乱。她有些好奇，随意踱过去看了一眼祈福灯下的吊牌，那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陈思雅。她不敢相信眨眨眼睛定睛一看，没错，那一盏盏祈福灯的吊牌上都写着自己的名字。

    她心里狂跳起来，再一一看过去，满满一架子摆满的祈福灯，每个灯下面都是自己的名字。她看着满架的祈福灯随风摇曳，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是谁为她点了这么多祈福灯？她不确定。待心情平复后，她来到庙堂问小和尚，小和尚想起这个买灯的男人还捐了香油钱，而香油钱是有登记的，因为他不止一次来许愿祈灯，而且每一次都买许多灯，所以才有印象。陈思雅拜托小和尚看看记录这个买灯的人是谁？小和尚一开始不同意，几番央求下，才同意查看记录，但也只能告诉她那个人的姓氏。能知道姓氏范围就能缩小很多，陈思雅表示感激，小和尚查看以后告诉她，买灯的男人姓付。陈思雅在记忆中翻来覆去，姓付的男人，除了付云庭，她并没有认识的，而付云庭其实也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人，陈思雅一步步离开，一点点陷入沉思。

    陈思雅在医院照顾了妈妈有一段时间了，她眼睁睁看着妈妈越来越消瘦憔悴，却毫无办法，只能悄悄哭泣，哭过后在妈妈面前又换上笑颜。

    这天，她和往常一样陪妈妈聊天，聊了一会儿，妈妈说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她替妈妈掖好被子，觉得也有些困，便趴在床边打起盹来。陈思雅是被一阵异常的声音吵醒的，她一激灵立刻醒来去看妈妈，妈妈的生命检测仪在不停地蜂鸣，她慌了神，连叫了妈妈好几声都没用，她赶紧按响床铃，又慌忙奔出去找医生。

    付云庭正好来医院，就看到陈思雅慌里慌张在过道上一边跑一边叫医生，他连忙一把抓住她：“怎么了？”陈思雅红着眼睛语无伦次：“妈妈，找医生。”付云庭看到她这样，猜到不妙，忙安慰她：“你回去守着，我去找医生。”说完就奔服务台跑去，陈思雅看着付云庭去叫医生，又担心病床上的妈妈，回头奔向病房。

    医生很快就来了，他们说需要马上急救，让家属都在门外等着。陈思雅蹲在门口埋头哭泣，她不敢相信不愿意接受，她好怕妈妈挺不过去，醒不过来。付云庭给陈思哲打完电话，看着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人儿，他心里也非常难受，他蹲下来，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拍着陈思雅的背，帮她顺气。拍了一会儿，陈思雅还是在哭，他忍不住伸出胳膊将她轻轻带入怀中，陈思雅此刻全身心都沉浸在悲伤中，对付云庭的接触没有任何抵抗，相反她在肝肠寸断孤立无援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好似有了依靠，哭得更凶了。

    白妈妈最终被抢救了过来，但医生的话不容乐观。他们说时日已经不多了，看看病人还有什么心愿，尽量满足吧，让她走得高兴些。

    白妈妈睡了好久才醒来，陈思雅看到妈妈醒来，忍不住笑着流泪。白妈妈好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看着陈思雅良久放心不下，她幽幽叹口气：“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哥都成家了，你还是一个人，将来谁照顾你啊？”陈思雅红着眼睛忍不住流泪：“我会照顾好自己。”白妈妈握着她的手：“你要是能找到喜欢的人，他能照顾你，我也就安心了。唉”

    付云庭刚从门口进来，叫了声“阿姨”。陈思雅像看到了救星，妈妈很喜欢付云庭不是吗？她一把拉过付云庭，对妈妈说：“妈，妈，我找到了，付云庭做你的女婿你觉得可以吗？”病床上的妈妈眼睛一亮，随即笑道：“傻孩子，老公不是随便抓的，要真心喜欢。”陈思雅急了：“我喜欢他，我喜欢上他了。”付云庭一时消化不过来，她说她喜欢他，是真的吗？这幸福从天而降来得太突然，他一时发愣，陈思雅又拉扯了他一下，跟妈妈说：“真的，我们明天就去扯证。”付云庭彻底愣了，陈思雅不仅说喜欢他，还要和他扯结婚证。他呆愣在原地，陈思雅用满脸拜托的眼神乞求地看着他，他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陈思雅轻轻掐了他一下，他才赶紧附和说：“对，阿姨，我会照顾好小雅的。”白妈妈得到了他们双方的确定，笑得合不拢嘴，一时看起来精神也好了不少。

    等白妈妈睡着之后，陈思雅送付云庭出门来，她想了想还是得和他谈一谈，她轻声对他的背影说：“对不起！”付云庭回头疑惑看着她。陈思雅有些心虚，垂着头说：“我想完成我妈的愿望，让她看到我结婚。”付云庭没有说话，他就知道，这幸福是有水份的。陈思雅见他没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心里有一些失落，停了一下又说：“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去找别人就好，不用太勉强。”付云庭一听她要找别人结婚，那怎么行，一着急伸手就抓住她的胳膊：“我愿意！”陈思雅看着自己胳膊上他的手，犹豫了下怯怯开口：“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付云庭松了一口气：“什么？”陈思雅红着脸小声说：“婚后我们分房睡。”付云庭没说话，陈思雅有些急了：“以后你随时想离婚我都配合。”付云庭叹口气，松了手：“别说一个条件，多少条件我都答应你。”在他心里，只要能留在她身边，怎样都行，虽然知道是形势所迫，假结婚，他也是无比高兴的，不管是真是假，对他来说，只有真的。对于付云庭的宽容和大度，陈思雅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一些愧疚。最后，两人约好明日就去民政局。

    第二天付云庭特意收拾了一番，今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他早早就来接陈思雅，他心里挺担心的，怕陈思雅临时变卦，不过还好，一切顺利，陈思雅什么都没说，对他客气而又疏离。快到民政局门口时，付云庭拉住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婚戒。陈思雅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准备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呢？

    其实昨天从医院离开后，付云庭就去选了婚戒，本来想定制的，但实在来不及，只能挑一对，也不知道陈思雅喜不喜欢，婚礼短时间是没办法举行了，但是至少也得有婚戒吧。陈思雅看着戒指有些为难：“这个，就不用了吧？”付云庭轻轻拉过她的手：“结婚怎能没有婚戒呢，再说戴上戒指阿姨更能信以为真不是吗？”陈思雅觉得他说得也对，便任由他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她心里有一些异样，这就是结婚了，以后自己就是已婚了，真没想到自己的婚姻竟然是这样的，更没想到是居然和付云庭结婚。

    拿了红本本，付云庭心里可是笑开了花，他终于娶到了心爱的姑娘，反正从法律上来说，以后她就是他老婆了，他们是一家人了。他不由地将那红本本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才妥当收好。陈思雅悄悄看着他微妙的表情和动作，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俩人来到医院，进门前，付云庭伸手牵住陈思雅，陈思雅想抽回，付云庭丝毫不介意她的抵抗，轻声说了句：“做戏要做全套。”陈思雅不动了，任由他与自己十指紧握。白妈妈看着他们牵着手进来便高兴极了，付云庭上前甜甜叫了声：“爸、妈！”还掏出红本本给陈家爸妈看，陈爸爸白妈妈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看到妈妈如此高兴，陈思雅觉得这个婚结的挺值的，也展开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