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瞳
苏然从厨房里端出今天的早餐,林岸做的是煎银鳕鱼配田园沙拉,薯片坐在比自己还高的椅子上,挥舞着刀叉,非常兴奋。或许是时隔多年,再次拥有了母亲,薯片今天吃的格外开心。苏然也吃的高兴,银鳕鱼浓香的油脂,充斥着口腔,让苏然闭上眼睛仔细回味。
林岸看着对面的两位吃的尽兴,偷偷扬起嘴角,如果对面的人真的是她就好了……
就在三人吃早餐的时候,味清欢黑板上,一张符蓦然的燃烧起来,林岸放下筷子,歪着头感叹道:“这么快!你真的这么灵啊?”
苏然意识到林岸在看自己,却不明白,林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味清欢的四扇落地窗突然碎裂,一身着黑白相间寿衣的老头,拄着拐杖踱步走了进来。
“呦,吃着呐!年轻人大早上吃的这么油腻啊,不像我这老头子,不行了,”说着头上稀疏几绺白发的老头,还张开嘴,向三人展示自己仅有的几颗牙齿,牙齿间还有血红的牙垢。
“您别闹了,您吃饭那还用得上牙啊!”说着林岸将自己那份,香煎银鳕鱼推向了老头所站的位置。
“尝尝?”
老头对于跟自己正常对话的林岸,感觉很诧异,还有那个就看了自己一眼,紧接着就专心对付盘里的银鳕鱼的小姑娘,亦是不解,常理来说是个活人就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可眼前的三人,就那个年轻的女人眼里流露出慌张,但是不多,难道说这是三个疯子,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
“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人连鬼都不怕了呀?”老头只好自爆身份,他可真是太喜欢人类的恐惧了,只有带着恐惧的血肉吃着才有滋味。
“怕呀,你没看见我,正抓紧吃鱼么,等我吃完鱼,你在吃我,这样你还能多吃点。”薯片细心的为鬼大爷考虑着。
“哼!”伴随着老鬼的愤怒声,薯片盘子炸开,一条银鳕鱼柳就那么拍在,薯片的小脸上,薯片大怒,对着林岸恨恨说道:“去,给他俩嘴巴!”
林岸给薯片贴在脸上的鱼柳拿了下来,打了个哈欠,在林岸的脑门上出现一纸符箓,蓦地燃烧起来,接着属于林岸僵尸的煞气,顷刻发散出来。
“看你死了这么久也不容易,把修玻璃的费用留下,打车滚!”自林岸成为僵尸之后,他不去作恶,可是没想过制恶,师父惩恶一辈子,最后却是被自己的徒弟给惩恶了,林岸曾无数次假想自己面对变成僵尸的师父,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因此只要这些东西不烦自己,林岸向来不去改变事情原有的样子。
“是老夫眼拙了,没想到这天下竟有诞生意识的僵尸,老夫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啊,长见识了,长见识了。想必小友也是贪图这大妖肉身吧?不如这样权当小友买下老夫这张嘴,小友分我个膀子如何?”说到猥琐处,老鬼还嘿嘿笑了起来。
“你真是白死了这么久。”薯片给出了自己的点评。
林岸一道破云咒打了过去,巨大威力连空间带着老鬼身体尽数撕开。以前的破云咒纵是一沓也断没有这样的威力,自林岸成为僵尸之后,就可以沟通天地之气,符箓的威力也大幅提升。百年的修炼,符箓一道无人可出其右。
老鬼剩下半截身体被破云咒的爆炸击飞到室外,在阳光的照射下,老鬼凄厉的吼叫,最后化为飞灰。
“就这。”苏然眼看老鬼在林岸那不过抬抬手的事情,显得无比惊讶,以往她只能用从道观求得福生印来保命,福生印是道家用来祛灾避祸的法印。只能保护自身不受攻击,面对恶鬼的纠缠没有丝毫办法。
“你们收拾一下,我去找人把玻璃重新装上。”林岸此时已经,打着一把黑伞站在阳光下了,林岸给自己和苏然身上分别打了一道幻云咒,用来隐藏气息。留下话林岸头也不回的走了。
巨大的黑伞将林岸遮挡的严严实实,周围人投来了奇怪的眼神,但是在紫禁城这个地方,什么怪人没有,这也许是行为艺术呢。这就是大城市的包容性,也是林岸选择在这里落脚的原因。
眼看着没法吃的银鳕鱼,薯片气急,恨恨道:“到底是没给那个老鬼两个嘴巴,我要是也强大起来,看我不扇死那个老鬼。”薯片站在椅子上说着豪言壮语。
苏然笑笑给薯片擦干净小脸,接着把碎了的盘子收拾起来,薯片拿起扫帚帮苏然一起打扫,一地的玻璃渣子。
这时街上传来轻快的口哨声,悠扬中带着洒脱。一带着墨镜的帅气男人站在味清欢门口,往里面看去。
“两位好,我刚才感受到着这有一股冲天的煞气,实不相瞒,我在找一只僵尸,大约和我一般高,我和他有仇,是来杀他的,不知两位谁看见了呢?”这个看起来很帅的男人非常有礼貌。
薯片能感受到面前男人举手投足都在散发着妖气,自知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大妖,站在苏然身前,扬着小脸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僵什么尸的,根本听不懂。”
帅气的男人望向薯片,遂蹲下身子,轻笑道:“好有意思的小家伙,本体还是个萝卜呢!看起来还挺有营养的,哥哥跟你讲啊,萝卜说谎是长不高的,来,告诉哥哥,刚才还在这的僵尸往哪去了?”
“是这样的,我们就是普通人,不知道什么僵尸。”苏然不用说也知道面前人的可怕,双手紧张的放在薯片肩上,紧紧地护在身下。
蹲在门外这个极帅的男人,用手拉下墨镜,那是没有一丝人性的血瞳,仔细的打量着苏然,突然男人抬手,将苏然身上的幻云咒撕下,苏然大妖的肉身自是瞒不过男人,男人血瞳紧盯着手上的符箓,翻来覆去得看。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了!”男人忽的坐在地上癫笑,声嘶力竭无比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