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纸难包火
“黄大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一切肯定是以警察那边的消息为主，我这里有什么消息也会立刻联系你。”
“好……好……”
黄秋莲听上去还有些顾忌，韩姝予无奈，只能再给她一些安全感。
“这样吧姐，你看看宋莉莉那边，要是方便的话你把她的联系方式，或者她律师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去联络更及时。”
“诶好好好！”
黄秋莲立刻来了兴致。
“行，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一早你再问，别太担心。”
“好嘞，我问到了就联系你啊，麻烦韩律师多费心了。”
“肯定的，我明天再去看看张大哥的情况。”
倒也不是纯粹为了安抚黄秋莲，不论消息有几分真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几天情况有什么变化，或许可以从对张国建的问话中看出端倪。
“好的好的，真是太感谢了！那韩律师你早点休息，我先挂了，你慢慢忙。”
结束通话，韩姝予重新打开了电脑。
之前不是没有试着调查过洪彬和安宇，但实在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
既然如此，不妨对众诚建设进行更进一步的了解。
众诚结构简单，按照黄秋莲的说法，项目的工程师是陈良，和官网公开的信息一致，照此推断，其他的公开信息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顾问只有一个姓名，没有更多的信息，单凭一个不算有特点的名字很难查出什么。
负责人……估计就是紧接在后的曹俊成。
要说为什么，之前在调查雷政的时候，韩姝予在合照中见到过这个人，身高体壮，长得一脸凶相，笑起来堆满横肉的脸显得有些渗人。
和雷政的关系如此密切，想必这件事情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与雷政洪彬这些成分复杂的人不同，曹俊成虽然长得不像什么好人，但出身却很清白。
名牌大学毕业生，高中就读的安城本地一间学费不菲的私立学校，家庭条件不错。
毕业之后通过正规招聘途径进入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和建筑行业有所勾连，和雷政应该也是在这一段工作中认识的。
似乎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没有更多的进展，韩姝予漫无目的地翻看着跟曹俊成有关的资料。
一张在社交平台曾经公开过的照片吸引了韩姝予的注意。
照片中的曹俊成穿着学士服，笑得很灿烂，而他身边，除了看起来是父母的两人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男性。
韩姝予认得这个人，他叫曹科。
曹科是一家银行的职员，算是个领导，年龄应该比曹俊成大上几岁，之前因为案子和韩姝予打过几次照面。
曹科？曹俊成？
从韩姝予的角度看来，两人长得并不相像。
曹俊成可以说得上是肥硕，但曹科却是一个精瘦的人，唯一相同的可能是两人个子都挺高。
但两人都姓曹，甚至出现在了其中一人的大学毕业照上……
一则几年前的新闻让这一可能性提升，文章主要是通报优秀校友去向，而学校的署名和曹俊成就读的私立学校相同。
参加毕业典礼，相同的姓氏，差了好几届的“高中校友”，看来两人的确是兄弟。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韩姝予挠了挠头，暗自抱怨自己这个刨根问底的毛病真是没救了。
但更多的关于众诚的有效信息也再难获取，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合上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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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出来黄秋莲热情高涨，早上韩姝予还没出门，就接到了电话。
“韩律师辛苦了，莉莉说也想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
两句话前后逻辑不通，韩姝予能感受到黄秋莲清晨来电的歉意和急切心情之间的拉扯，
“好，那姐你让宋姐加我一下，我马上开车去公司一趟。”
“诶诶，好的好的。”
到公司先整理了一些材料，韩姝予通过了宋莉莉的申请，对方很快发来消息。
【韩律师你好，我是宋莉莉，这个是沈律师的联系方式】
紧接着是一串数字。
【好的，谢谢宋姐】
韩姝予回复道。
【没事，要是你有什么消息，方便的话也跟我说一声】
【哦，跟我的律师说也行】
【谢谢啊】
看起来宋莉莉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性子，难怪能和黄秋莲聊得来。
韩姝予将号码输入搜索栏，意外地发现竟然是自己认识的前辈，沈兴鹏。
沈兴鹏是自己的大两届的学长，读书时因为学生工作认识，是一个看上去严肃，但实则通情达理的人。
两人都是本校保研，虽然进入研究生阶段之后联系减少了，但韩姝予记得沈兴鹏毕业之前时常帮助自己和江紫童筹备救助活动。
毕业之后两人没了联系，没想到沈兴鹏也在安城工作。
既然是熟人，少不了要寒暄几句，为了留足时间，韩姝予决定先去见一见张国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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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建看上去精神还不错，除了眼下有些许黑眼圈，面色红润，一切正常。
“张大哥这几天有没有休息好？”
“还行，愁心着也没用，只能自我调整了。”
韩姝予深以为然，对张国建有几分刮目相看。
许多人遇到这种事，几天几夜合不上眼，最后被放出来了也不成人形，实则没因焦虑起到任何作用，只苦了自己。
张国建看起来木楞，但心态远比自己想象得好，遇到这样的委托人，也算是一件幸事。
“这才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乱，也免得家人担心。”
“黄大姐这几天也没之前那么焦了，就是依然挂念着你的紧。”
知道张国建担心，韩姝予主动开口。
“张大哥，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要问问你，这几天警察有没有找你问过其他的话？”
“有的，”
张国建点点头，
“但没问多少，每次时间也不长，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样。”
“都问了些什么问题你还记得吗？”
“记得，首先是又问了我五千块钱是不是让金耀飞通过雷政的手给我的，我当然说不是。”
果然，雷政还在死鸭子嘴硬，尽可能地想要洗刷自己的嫌疑，把责任往外推。
“然后还问了我知不知道工地动工的钱是怎么来的。”
“我就是一个开挖掘机的，不知道他们问我这些干吗。”
“他说的那些什么协议了，贷款了，合不合规了，我也不懂啊，就只能说不知道了。”
贷款？
“银行贷款吗？”
“是的吧……主要他们问了我很多我听不懂的，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有没有提到曹俊成或者陈良他们？”
“嗯，之前问过我他们几个知不知情，我……我还是说得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张国建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实如此，他也编造不出什么东西来。
“那他们有没有拿出什么证据来跟你对质？”
“问过我那五千块钱的银行流水怎么回事，还拿了个我签字的合同书过来。”
“但是那个合同上面写的就是某某地要开采了，然后一些安全责任和施工那些的事项，我就是被拉着去作为执行人员签了个字，他背后怎么回事也没人给我说过。”
一问三不知，对张国建来说是最优解，无罪者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也没必要着急乱攀咬谁。
“嗯，这样回答没有问题。总之你记住，如实说，问就答，不要说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好的。”
“那韩律师。”
可能是回忆起了自己的无奈和冤屈，张国建有些急切。
“那我这个……”
“目前来看，你的嫌疑很容易被洗清，现在的状况很可能是警方掌握的信息不全面，或者说，是有人故意使绊子，真正核心的资料还没找到。”
“你放心，这个案子不会那么草率结案。”
牵扯的人越多，总会纸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