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点一点
“刚才小韩老师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触动是瞬间即永恒，吃饭却不是相顾无言，交流和沟通是增进情感的基础品和必需品。
“害，就是上次你见到过的那个前男友。”
说到萧钦云，韩姝予苦着个脸。
“今天他说知道跟案子有关的细节，我就去跟他吃饭了，没想到被他溜了，想走也走不掉，烦死了。”
“当初真没想到他这么难缠，想着之前差点跟他结婚，感觉就像我的情感案底。”
韩姝予没有藏着掖着，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况，程丞现在在韩姝予心中，已经是值得交心的朋友。
朋友之间，坦诚最重要。
“缠着前任不放，是很没品的行为。”
程丞轻飘飘地总结了一句，不管是对三番五次为难韩姝予的人，还是对韩姝予的“前任”，哪种身份他都没一丝好感。
“那案子现在进行得还顺利吗，今天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不想因谈论不相干的家伙多浪费一秒，程丞迅速转移了话题。
“嗯，还算顺利，众诚的老板也被拘留了，正巧委托了我们律所的律师，我从那里知道了不少信息。”
昨晚和程丞聊过几句，韩姝予说起案子来也没太大负担。
“也知道了买方是谁，还有举报人，算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买方？”
“连砂石，众诚那边非法开采出来卖给了其他公司。”
“买方是正规合法的公司吗？”
也不算程丞敏感，和连砂石相关的生意背后多涉及巨大的利润，很容易走到灰色地带。
“算也不算吧，这行多少牵扯一些。”
程丞眉头紧蹙，神色也有些严肃，看着他因为担心明显有些沉下的脸，韩姝予解释道。
“也就一个人，没有正式职位，之前好像外号是什么花脸，但是现在已经洗手不干了。”
“洪彬？”
“……是，你咋知道？”
程医生涉及的这领域，未免有些……全面。
“昨天你说的安世平，他儿子安宇，不是什么安分的，之前洪彬在他身边晃过一段时间。”
安宇和洪彬？
“但是现在洪彬跟着金耀飞干，和众诚那边有合作。众诚的老板和安世平有利益关系，应该和安宇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才是啊。”
“这我不是很清楚，”
程丞摇摇头，接着开口，
“但如果我是洪彬，在安城混，安宇是首选。”
“不仅是因为安世平和优安生物，安宇的母亲那边在这里也很有势力，有恃无恐安宇才敢纨绔到底。”
“还有这一层关系……”
程丞的话看似只是猜测，其实和韩姝予早前心中猜想不谋而合。
彧哥提到洪彬和严烨是亲戚，这层关系不得不让人多做考虑，特别严烨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职员，能接触到核心问题的机会并不多。
这样一来，洪彬很可能就是走漏消息的那个缺口。
而如果钟昊明能够评估洪彬大概率被释放，其他有经验的律师很可能会做出同样的判断。
洪彬不会真出事，安世平也不会被抖出来，最倒霉的其实就是雷政和与雷政交好的金耀飞，这背后最大的赢家是谁，显而易见。
不管是周梅对洪彬的态度，还是程丞的推断，其实都表明洪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在乎有没有案底，不在乎什么口碑，只需要在安城继续顺风顺水地混下去，安大少爷必定是他的上上之选。
至于安宇考没考虑到自己父亲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和承担的风险，又或者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就和洪彬无关了。
“其实我也这么感觉。”
和程丞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想，程丞也深以为然，因为和优安生物的接触，还时不时地提供一些细节以支持韩姝予的结论。
不得不说，程丞是一个很称职的听众，即使他的话并没有影响韩姝予心中原有的判断，但他总能提供满满的情绪价值。
聊着聊着，韩姝予只觉心情舒畅，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完了，吃撑了。”
韩姝予悄悄地摸了摸肚子，小动作被程丞尽收眼底。
“酸汤汤底好喝，多喝两碗容易感觉撑，休息一会儿会好些。”
从案情到工作中的趣事，虽然两人一直在聊天，程丞也不忘留心韩姝予爱吃哪些东西，自然也发觉她多喝了两碗汤。
“有道理，那我们待一会儿再走吧。”
韩姝予语气轻快，语调微微上扬，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程丞知道，期待已久的变化，已然出现。
-
“真不好意思，让你跑腿，让你请客，还让你专门送我回来。”
“那我可记着了，小韩老师欠我一顿饭。”
“当然，下次必须我请客，不要跟我抢。”
“要上去坐会儿吗？顺便跟小雨玩玩。”
虽然是想和韩姝予多待一会儿，但程丞还得回一趟医院。
“距离产生美，让她多想着我好了。”
嗯？今天女宝爹转换思路了？
“一会儿还要去趟医院。”
程丞接着说道。
“好，那你路上小心。”
没想到程丞之后还有工作，拉着他在店里坐了半天的韩姝予有些抱歉。
“不要加班得太晚咯～”
“嗯，快上去吧，晚安。”
“晚安。”
-
回到医院，魏鸣还在孤军奋战，看到程丞终于来了，出声抱怨道：
“我说程老板，你别太狠心了。说好了陪我加班，留我一人独守空闺，你怎么忍心～”
程丞嫌弃地推开凑过来的男人，整理好衣服，眼神停留在仪器上记录的数据上。
“测试的结果怎么样了？”
“不是，程丞同学，我加班这么久，你不关心我一下，给我带点夜宵过来就罢了，怎么还对我这么冷淡啊？”
“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魏鸣是程丞大学同学，准确地说是本硕连读6年的同学兼室友，爱开玩笑，说话嘴上没把，但人是相当靠谱。
多年来和程丞在实验室无数个夜晚中锻造出了革命友情。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同程丞一路筹备建设运作着这家宠物医院，如今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对，心里早没你了。”
“？真的假的？”
看起来程医生今天的心情是很不错，还有心思接自己的梗。
还是说……
“你不会真的有什么情况了吧哥？”
说完，魏鸣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想。
“那不可能吧，万年铁树精还能突然转性了？要是真的我倒立干完一个宁夏瓜。”
程丞挑眉，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之时，自己对韩姝予的心思暂且没有跟人提起过。
不过……要是真能如愿，还得给魏鸣同志挑个大点的瓜，保熟。
“嘿，不说话了吧，我就知道，你心里除了我就是你家小雨了。”
“话说好久都没看到小雨了，什么时候给我带两天。”
“过段时间吧。”
“今天你是不是就是回去陪小雨了？”
当然，怎么不算呢。
还没等程丞开口，魏鸣已经叽叽喳喳地继续说到别处去了。
“我在等……”
“啥？”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魏鸣没太听清。
“等她一点一点，主动靠近我。”
“啊？”
魏医生不明所以地挠了挠脑袋：
啥意思，小雨公主步行训练？这是程医生的什么新疗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