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意相通
“雷政是和优安生物的股东安世平连上了。”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张大哥你在里面注意说话的态度，坚持底线原则，不要乱了，有什么需要叫我过来。”
探视时间差不多了，有了头绪，韩姝予准备起身告辞。
“诶韩律师，”
“嗯？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吗？”
“不是，就是……”
张国建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
“秋莲就是风风火火的，我遇到这个事情……只能麻烦韩律师帮忙安慰着她，张某人感激不尽！”
说罢，张国建起身朝韩姝予鞠了个躬，跟着人离开了。
想着后续的问题，韩姝予步履匆匆，诸多可能在她脑海中交织着，逐渐显露出清晰的脉络。
莫名地，眼前时不时闪过张国建离开前的模样，心中有些不知名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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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警局，韩姝予回拨了黄秋莲的未接来电。
“喂……”
“喂韩律师，可以了！”
黄秋莲兴致高涨，语气急切，
“赵师傅说他朋友可以下班之后见个面，只是可能要麻烦您跑一趟。”
“没问题。”
新的可能接连涌现，韩姝予也被黄秋莲的情绪所感染，心中涌起一阵喜悦。
“哦对了黄大姐，”
忽地，耳边回响起了张国建的话语，在想清楚如何转达之前，韩姝予已经开了口。
“怎么了韩律师，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张大哥说……让你别担心他，我跟他聊了，他状态很好。”
电话那头有了片刻的沉默。
黄秋莲其实早就想问张国建的情况，但想着自己知道了也起不了作用，不如解决韩律师拜托的事情来得有效。
当韩姝予主动提起，一时间，万千感慨涌上心头，一天以来的担惊受怕和情绪的起落如排山倒海般，让黄秋莲瞬间红了眼。
“……好，谢谢韩律师，”
有些哽咽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他嘴笨，有什么问题没说清楚的麻烦你多问他几遍，拜托你了。”
不约而同地，两人都说了相似的话语。
人在危难关头体现的，是赤条条的真心，显然，这对淳朴的夫妻心意相通。
“好的，我会的。”
在去见赵师傅的朋友之前，韩姝予还有些时间去调查一下案子的背景。
既然雷政和安世平交往密切，那也不难解释两年来众诚能多次拿下能力范围外的大项目。
至于两人关系为何，又有什么经济利益上的往来，关于连砂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被警察发现，背后的人究竟是想要针对谁，这些一时半会儿都还难以查清。
浏览着众诚建设之间的公开信息，雷政和安世平并没有明面上的联系，甚至集体合照都没有出现过。
显然，两人有意避嫌，做事不可谓不谨慎。
这样看起来，定是某一方惹怒了什么人，动了谁的蛋糕。
不然按着两人一贯的做法，在封闭开发的土地上开采连砂石的消息，即使是非法性质的，也很难走漏风声。
看着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韩姝予动身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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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傅的朋友老高是优安生物的一名小职员，和赵师傅是在对接项目时认识的。
两人一见如故，涉及的领域相近又没有直接的利益纠葛，因而经常互倒工作上的苦水。
作为和工地对接的一线打工人，老高虽然职务不高，但总能获得一些小道消息，比如关于雷政进去问话又毫发无伤地出来的事情，就是他在跑业务时偶然听人聊到的。
“雷政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在干。警察问不出什么漏，估计目前也没有铁证，就只能给人放了。”
老高喝了一口茶，看样子平时是对雷政颇有微词。
“高大哥，雷政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之类的？”
“得罪人？呵呵，底下的人谁对他没点意见，屁事多又难缠得很，对上点头哈腰，对我们这些人就跟使唤看门狗一样。”
看来雷政的人缘不怎么样，是他得罪人的可能性很高。
“那平时雷政这边和优安的联系都是谁负责啊？”
老高左右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开口：
“妹子，你可别跟人说是我说的哈。”
“大哥，你就放心吧。”
“雷政是和我们上头的安董事长搭上了。其实搭上不打紧，但两人的关系，啧啧，可有的说了……”
老高顿了顿，又喝了一口茶，拖长了声音。
韩姝予神色专注，眼含期待，示意老高继续。
“雷政是这两年才起来的，因为他就是两年前跟他老婆结婚的。”
“他老婆是做什么的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他老婆其实姓安啊……你懂吧？”
姓安？
这就不难解释了。
“他老婆叫林欣睿，跟着她妈姓的。姓林的年轻的时候好像和上头那个有过一段，后来不知怎么的，掰了，之后好多年没联系。”
“这男人啊，你干这行我也不藏着掖着的，有时候得不到的才忘不掉。”
“上头那个几年前不知怎么知道了林欣睿，联系上那母女俩以后，一直给着钱。”
“雷政就是和他这个老婆谈上了公司才起来的，听说上头的本来看不上他，但林欣睿就是喜欢，两年前结了婚，就一直有人帮衬着雷政。”
“原来是这样，”
韩姝予了然地点点头，
“得亏大哥您知道，不然这种内幕，我们可是肯定查不到的。”
“害，好说，你别说是我说出来的就成。”
老高对他人的吹捧也挺受用。
“诶对了大哥，你知道上头那个除了拿些项目给雷政之外，两人之间还有别的关系不？有没有什么油水？”
韩姝予顺势问道，不想跟老高有过多的闲聊，她问题问得直白。
“这些东西就不需要高大哥多说了吧……你们肯定是知道这中间的关系的。”
老高给了肯定的答复。
“那这些，是通过优安生物进口袋的，还是走得对私？”
“这……我就不清楚了，”
老高接触不到更深层的信息。
“但我估计是都有吧，这么多大项目肯定有的是办法。”
两人又聊了几句，互相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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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些晚了，韩姝予直接回了家里。
给小雨换了水，添了些猫粮和冻干，又跟她玩了一会儿，韩姝予打开电脑，继续办公。
从老高的话里可以看出雷政不是什么善类，但问题的关键并不是雷政自己，简单来说，是雷政和安世平背后的利益链条惹人眼红了。
不管是雷政还是安世平，都不可能把连砂石自产自销。
安世平自不会屈尊做这些事情，而雷政则是自顾不暇。
因此，雷政和安世平实际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样作为卖方获得和瓜分着其中的利益。
而从目前的情报来看，买方是谁，有没有被带进去问话，都还未可知。
看来只从众诚和优安入手，视野还是窄了，还得从其他途径打听一下此事是否牵连到了其他人。
大脑飞速运转下，精神高度集中，突然，一道电话铃拉回了韩姝予的思绪。
嗯？怎么是程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