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夏子当街撕打旧主
小夏子憋闷，涨得全脸通红，咬着嘴唇，半晌不语。小路遥赶紧跑到小夏子面前，苦笑着安慰小夏子说：“小夏子，他们已经走了，没事了没事了。”
阿白和灵犀惊呆了，站在原地。灵犀心想，没想到上家主子评价如此之低？不过再想想又觉得也没关系，这个年代，做不好奴仆，兴许是小夏子自我意识浓厚，不由他人摆布，不过在灵犀这里，灵犀又不把他当奴仆，哪里用管这些事。
阿白却不这么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况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暂时先不言语，将这小夏子留待观察，不好抹了灵犀的面子。
“好了，不难过了，木已成舟，想得再多也无益。走，姐姐带你们再去买布匹，回去给你们留着用，然后带你们去酒楼吃香的喝辣的去。过去的事了，就不再回忆了。”灵犀看小夏子惴惴不安的，温言温语安慰道。
“就是，就是的，只要我们跟着阿白哥哥和灵犀姐姐，我们还怕什么？”小路遥在旁边添上一句。
“我恨这个世界！我恨所有人！我恨我爹，我也恨我娘，你们知道吗？我娘生下我来就离家出走了，她不要我了。我爹也不管我，再找了个女人，就把我扔给爷爷奶奶。没几年，爷爷奶奶也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我好。我爹找我要钱，让我把我赚的钱都给他，我一点都没给。”小夏子突然来这么一通话，两只眼睛红红的，眼眶里布满了泪水。听起来可怜，但语气听着有点娘。
“唉，”灵犀不知道说什么了，越听越觉得这个小夏子是苦命人，不由得想起了触底反弹这四个字，“你以前吃过的苦，以后都是你的福气，肯定马上就要好起来了。”
“我出家为僧好了。偌大的世界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爷爷奶奶生前信佛，我也信得，只有他们真心抚育我长大，我今后便学他们全心礼佛。”小夏子自言自语，嗔怒道。
“虽然长得高大，但你年纪尚小，怎可能出家呢？虽在闹市，亦可修行，为什么非得去庙宇里呢。”灵犀不解地问道，上一个执意要出家的还是大丫她爹。
“出家修行可不论年纪大小。”小夏子闷闷说道，语气带着轻蔑。
灵犀发现小夏子看来是个听不得劝的，说两句不到他的心坎上，他就有点不识抬举，就甩脸子。灵犀便不再言语。小路遥一直看着街道两旁的铺子，想着要再买点什么。一乱起来，灵犀也是忘了买布匹了。
灵犀每次看见书肆就走不动道，灵犀进了书肆，打算买几本书闲时打发时间读一读。灵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读书打发时间，幸好繁体字她基本都认识，读起来从来不费力。选书选的认真，也就没留意身边的事。
阿白和小夏子在门口等着。小路遥跑到隔壁的胭脂铺转悠去了，没钱怕什么，看看又不碍事。以前穿得脏，不好意思进来，一进来就被赶走。现在穿好点了，小路遥就到处转悠。
突然小夏子跟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跑开冲上前去，抓着跟着吕嚒嚒的其中某个矮个子的小年纪的小厮就扭打起来，那小厮把东西重重往地上一扔。小夏子重拳对着人家的脸出击，一拳一拳的打下去，跟不要命了一样。只是力气并不大，那小厮也没受什么伤。两个人都只是扭打，都没有什么伤。
小路遥闻声赶紧跑过去紧紧跟着，还趁人不注意把那小厮买的东西偷偷提着跑了，一转眼就看不到小路遥，她藏了起来。
灵犀闻声赶紧出来，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好，急急就打算冲上去。阿白按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前去，阿白发现这小夏子有点好赖不分，对灵犀说话也并不有礼。
“灵犀，你进去书肆选书，有我在这。”阿白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这个死断袖的！恶心！呸呸呸呸！你这个三下两下的还想跟我打。”那个小厮大声怒吼，就是不放过小夏子，按着他，扭打起来。
灵犀一看，小夏子确实是下手没个重点，花拳绣腿的。只是，断袖？？仔细想想，这小夏子看起来确实像是断袖之人。
阿白急忙把灵犀推到书肆里，就是不让灵犀参与这档子事。阿白说：“小孩子打打闹闹常有的事，不打紧，你不用管，男孩子从小都这样。”
“我要打死你！我要杀你个片甲不留！你们何以要步步紧逼？不知道狗急也会跳墙吗？”小夏子也大吼，全然没有低沉的声音迹象了。头发丝乱七八糟，好端端的衣服也撕破了。形象全无。这会儿还是没看到小路遥出来。
另外几个小厮这下子才听到了这声音，急急告诉吕嚒嚒，几个人也上来团团把小夏子围住。
“噢？”吕嚒嚒本来想由着几个小厮胡闹，但眼看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想着趁几个人将那个小夏子一人揍几拳的时候，适时再喊停。
“哟呵，嚷嚷什么？你狗叫什么啊？他说他是狗，大家都听听，他说他是狗！哈哈哈哈哈哈哈。”高个子的小厮哈哈大笑，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你赶快认输吧，小夏子，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哈哈哈哈哈！就会狗叫！噢，我竟忘了，他还会学猫叫呢！”另一个吕嚒嚒的随从也吆喝着，捧腹大笑起来。
“你们几个，给我回来，还理他做什么？丧家之犬！过街老鼠罢了！你们几个也想效仿不成？在大街上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他是疯子，你们也要当疯子不成？出门在外，别节外生枝！”吕嚒嚒一声令下，几个小厮纷纷回来，朝小夏子吐了几口痰，把打架的那个小厮搀扶起来，给他擦了擦脸。
人群纷纷点头，难不成都要做疯子？成何体统，在大街上你推我搡，拉拉扯扯的，这个趴在地上的真的是有伤风化！倒是这嚒嚒说得对，做得对，看起来就是有大家风范。
等吕嚒嚒带着这几个小厮走远了，小路遥这会子总算出来了，急急冲着小夏子跑，对着人群喊：“街坊邻居们，他们就是这么欺负人的，人多势众，欺负我们势单力薄的。”
小夏子呆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小路遥也顺势坐在地上，假哭起来。可惜没人搭理，人群四散开来，大部分人都撇撇嘴，还有好事的人说：“明明是这人先动手的，还敢恶人先告状。哼。果然是丧家之犬。”这下子更没人搭理小夏子和小路遥了。
这才想起来阿白和灵犀，提着那一堆东西，生怕被人拿走了，大声喊：“阿白哥哥，灵犀姐姐，你们快来看一下小夏子吧！”小路遥没看到灵犀，眼神全神凝注在阿白身上。
阿白不紧不慢走过去，对着小夏子说：“起来吧，走！”小路遥伸出手来，希望阿白哥哥能拉扯自己一把，哪知阿白眼神都没往下看，让他俩赶紧起来。
灵犀买了两卷书，出来发现三个人都站在书肆店门等着她，三个人都若无其事的，但小夏子和小路遥都不服不忿的样子。灵犀也装作若无其事，今天还有正经事要办，不想多生是非，也就不再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