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话

    杨大伯：“当初说好的，老二，老三是姑娘家，嫁出去了，钱不会给她们。所以钱是给我和老四的，对半分，平时就算是您老偷偷给老四点，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是这回，不行！养三个娃子，这要花多少钱？我家就有四个小的吃饭的。我心里有数，就看这三个侄儿，哪里是吃饭，简直就是在吃钱啊！这么算下来，最后亏的还不是我。”

    “什么叫对半分，爸，你老人家读这么多年书不会不知道！同样是孙子，要我家四个娃子怎么看！”

    “……”

    “您看看，老四这个派头，今年直接不回家，明年呢，谁晓得他心里怎么想的，要是不回来了，您老两口还能帮他一直养娃儿……这几天杨二村他们唠嗑，说老四不要小柴们了，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一声招呼不打，一分钱不给就跑了！这不是要孩子死？”

    “那你要怎么样，不要你侄儿侄女活了？让他们仨去死还是去当乞丐？活活饿死在家里？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跪在地上去乞讨？”杨爷爷也是生气了，手指头用力地在火炉上怼了几下。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要不现在就把钱分了，反正老四不回家，你直接拿他的钱养他娃子不也行吗……”

    “什么他的你的我的，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分钱了？我也告诉你，当初说好了，我死了那个钱才分给你们，现在？想都别想！大过年的，你就来找我晦气，我也不怕说句更晦气的，你就等我死了再想钱的事，难不成你还要让我现在就躺进那口棺材里？”

    杨大伯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纸来，“那我也不能白白就吃这个哑巴亏吧！您看看这个，我算好的，如果真要以后分钱，就这两年，他俩一分钱不寄过来养孩子，最后老四得比我少两万。除非他把养孩子的钱给你补上。”

    “……”

    杨爷爷妥协：“他以后回家了，我会给他要钱补上的，还有别在娃子面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杨大伯高兴了，“也不是儿子说话难听，你也要看看他怎么做的啊，老四媳妇出去的时候倒是说好了，老四种田养孩子，她出去挣钱，可没两天老四就卖车跑了，谁知道？给谁说了？要不是小柴知道带着弟弟来要吃的，真死在家里了又有谁知道。”

    杨爷爷沉默了，想着小儿子的行为也觉得心寒，就算是儿媳妇突然在外省看到儿子，急急忙忙打电话过来求他照顾孩子，可是那时候儿子已经离家四、五天了，娃儿怎么禁得起饿；那栋房子算是在村子的最后边，自己心里头有隔应，不想见到儿子根本不会想着去看一眼；如果小孙女再呆一点……是要自己给三个孙儿送葬吗？

    杨大伯收回手，摇着头说“也算小柴聪明，你也晓得，和小柴玩的那个叫杨娜的女娃子，爹妈随便吱个声就走了，爷爷奶奶当时也都觉得把孩子带走了，都没什么反应，哪个晓得孩子人也呆，还生病了，活生生饿了好几天，在沙发上躺着动都动不了，要不是和她家里关系好，去地里还恰好路过他家正门口发现没锁，以为进贼了……祖坟那边早都新挖了一个坟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