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送花
燕亭云取了快递回来的时候,燕向东叫住了他。
“你看看这些。”燕向东说着,把一个文件袋和两个首饰盒推到了他面前。
打开文件袋,燕亭云将里面的文件大概扫了一下,又打开了首饰盒,里面放着好些首饰,样子有些老旧,有的还有了缺损,很明显它们 并没有被妥善的保存。
燕亭云看了眼,合上了首饰盒。他是为原主拿回这些的,等他送去做了修补和保养,再好好保存起来,也算是他占了原主身体的感谢罢。
“你什么时候去刘家?”燕向东冲着燕亭云的背影问道。
燕亭云停下脚步:“等我搬家后吧。”
……
燕亭云放下行李箱后,把乐云居好好转了一遍。
最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搬到乐云居后,日子清静了许多,燕亭云专门腾出一个房间,用来存放,包括,他从燕家带出来的一些原主的东西。
这也算是他们母子,另一种方式的相聚吧。
这也是他,仅能做的了。
……
花园里的亭子里,燕亭云静静的听着隔壁传来的音乐声。
他搬来的第一天就听到了,这几天的傍晚,他都会来花园里小坐一会儿。
很好听,他上网查了查,是古琴。
非常古老且优雅的乐器,他不懂音乐,但这曲子却让人听得心神宁静。
很快,一曲毕。
燕亭云起身挑了一朵开得最好的蔷薇摘下,踩到墙边的景观石上,把花放到墙头。
这几天,他会在曲子结束后,摘一朵花放到墙头上。
听了别人的演奏,总得有所表示。
他后来也看过,墙头上的花不见了。
不知道是被风吹掉了,还是被隔壁的人取走了。
燕亭云不在意,笑了笑,转身回了屋。
墙的那边,傅怀川的双手虚搭在琴上,看着墙头上花瓣随着微风微微摆动的花朵,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只捏着花枝的手,纤白修长,而且,无名指上的那颗鲜艳的红痣,真的很好看。
好一会儿后,傅怀川站了起来,去了墙边,伸手把墙头的那朵花拿了下来,这是他收到的第四朵花了。
他指尖动了动,花朵轻轻旋转了一圈儿。
“傅总,”特助钱程拿着几份文件出现在园子里,快速的走到傅怀川身边,说道:“这是傅氏最近的动态。”
傅怀川接过资料,慢慢翻看。
钱特助道:“老夫人在一周后要举办生日宴会,让您准时参加。”
傅怀川挑起眉梢:“生日宴?真正的目的呢?”
现在这位傅老夫人,并不是傅怀川的亲奶奶。
傅怀川的奶奶在傅怀川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傅怀川的父亲就请了一位保姆来照顾父亲。
只不过,这位保姆很敬业,也很周到,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到了床上。
傅怀川的父亲很生气,可事已至此,且傅老爷子也坚持要娶这位保姆,他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快六十岁的傅老爷子再婚了,然后还多了一个二十岁的便宜儿子,为了表明自己对傅老爷子的死心塌地,这位傅老夫人还将自己的儿子改了傅姓。
一开始,这位保姆上位的傅老夫人和她的儿子傅诚锋都还老实。一个在家照顾老爷子,另一个则进了傅氏工作。
就这样,安生的过了十几年。
但在五年前,傅怀川的父母出车祸亡故后,傅老爷子也因优秀的儿子去世太过伤心而去世,这位傅老夫人就开始不安份起来。
但幸亏,傅老爷子是个拎得清的,只给了傅老夫人母子一些钱财和不动产,公司的股份全部转到了傅怀川名下。
只是,傅老夫人和傅诚锋怎么会甘心?
傅诚锋进了傅氏多年,他本身能力还可以,这些年,也经营了自己的势力。
傅怀川父母和傅老爷子去世后,她们母子就动作频频,想要把傅氏从傅怀川手里抢过来。
这些年,傅怀川碰到的各种‘意外’,都快数不过来了。
只要有机会,那位老夫人就会算计他,更别说这种她办的宴会了。
“傅老夫人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想在您的婚事上做文章。”钱特助扶了扶眼镜后,道:“这次,她不只宴请了傅家的世交故旧、全作伙伴,还叫来了娘家那边的好几个姑娘。”
这位傅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不瞎得都能看出来。
只是,傅总是容易被算计的吗?
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儿记性也没长。
如果她们老实,傅总也不会对她们做什么,可惜,她们太贪心,想要整个傅氏。
为此,她们暗地里的小动作不停,要不是傅总想要把傅诚锋这些年经营的势力连根拔起,根本不会让她们蹦跶这么久。
像这次,傅总从老宅搬到了这里,就是为了示弱,麻痺她们,可她们还以为自己多高明,把傅总赶出了象征着傅家实权的老宅。
真是不知道该夸她们执着,还是骂她们蠢。
一座宅子,就象征傅家的实权了?
傅总他本身就是傅家实权的象征。
“这么热闹的吗?”傅怀川轻笑一声,:“我要是不去,她们不得很失望?记得帮我准备份礼物。”
钱特助点头,在备忘录里记上日程提醒后,说道:“好的。”
然后他的目光就被傅怀川手里的花吸引了注意,可他仔细看了,也没看出这朵花有什么特别的,会让傅总这么——爱不释手。
傅怀川看着手里的花,突然道:“隔壁的资料有吗?”
“有的。”
隔壁第一天搬过来时,钱特助就已经做了调查,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傅总身边的人都需要小心。
只是,之前傅总只问了一句,知道没问题了后就没看资料,现在怎么又突然想起要看了。
钱特助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快从平板里调出来了资料,递到了傅怀川手中。
傅怀川快速的看了一遍,视线落在最后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青年眉眼明朗温和,可眼神中却有无边的锋锐。
可就是这看着温和的青年,干脆的放弃了婚约,还借此拿回了母亲的遗产。
有意思。
傅怀川收回目光,把手里的花插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说道:“之后把宴会的名单发给我。”
“好的。”
钱特助离开后,傅怀川转头看了一眼之前放着花的墙头,勾了勾唇,抬脚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