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各怀鬼胎
好，好得不得了，就在白天，还有人提前几十年给我送了个白绿相间，带着死字的花圈。
都有人怕自己挂了收不到这玩意，提前几十年准备，被人这么关心，他能不好吗？
只能说，人的性格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跟变化。
若是之前，陈鸿霖保不齐会挖苦几句，而现在，他没那个念头了。
“还行。”
陈鸿霖淡漠的说。
他有的时候也在想，如果没有郑海龙找自己帮忙，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
是跟着老师傅学手艺？
还是做点小买卖？
不过，人生没有如果，这些只是陈鸿霖空闲时间的想象罢了。
“你这几年去哪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听到陈鸿霖没责怪自己，郑海龙猛然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歉意。
郑海龙离开龙城四五年，出门在外的人都会想念家乡，这一年，他鼓起勇气从博海市回来，就是因为陈鸿霖。
可他怕陈鸿霖不想见自己，就主动找到了吕翔，吕翔二话不说把郑海龙踢了一顿。
他才知道，陈鸿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我在博海市来着。”
“跟之前那女的一起？”
陈鸿霖语气平淡，没有一点起伏。
“嗯。结婚了。”
“恭喜。”
陈鸿霖淡淡的说着。
多年的久别重逢，按理来说应该是令人感到开心的一件事儿，可是他们五个人的氛围，却压抑的可怕。
“鸿霖。你这是干啥？”
闻言，陈鸿霖猛然抬头看向吕翔。
这句话并不是吕翔说的，而是张永航。
吕翔知道陈鸿霖看自己是啥意思，虎着脸，质问张永航：“老张，你说啥呢？”
“我说错了？本来就是出来唠嗑的，有啥事儿不能说了啊？跑着来拉拉个脸干鸡毛？”
张永航直接上麦开喷。
“不是，跟你有个毛的关系？”
邵龙那边也开始怼张永航，张永航面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只不过气势并没有上去多少，因为周边满是舞曲的叮铃当啷声。
陈鸿霖浑身放松下来，整个身子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靠，瞥了一眼吕翔：“翔子，你找我来见郑海龙是一件事儿，还有什么事儿？”
“老张，赶紧给鸿霖道歉！”
吕翔没有理会陈鸿霖，怒斥张永航，说他不懂规矩。
“翔子，你他妈没搞错吧？这两年我对你啥样你看不出来啊？这他妈陈鸿霖在哪呢？”
今晚的话题，从重逢瞬间跳到了别处。
郑海龙一脸懵逼。
邵龙也懵了，这老张怎么突然开炮。
别人不知道，可吕翔知道，自从那次从沈飞手里拿了钱之后，先飘的不是吕翔，倒是张永航。
这些日子，张永航没少对陈鸿霖那伙人抱怨，说他们指望不上。
本来吕翔是想找个切入点，先是缓和陈鸿霖与郑海龙的矛盾，再想让陈鸿霖跟张永航把对互相的不满都说清楚。
有啥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毕竟以后都是兄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可是切入点没找到，张永航却率先发难。
“张永航，我问你个事儿。”
“说。”
张永航不耐烦地点了根烟。
“今天有个叫远哥的人过来给我送花篮，你认不认识这个远哥？”
“不认识。”
张永航立马否认。
“确定？”
陈鸿霖冷笑着反问。
吕翔自然从丁家哥俩口中得知今天的事儿，他赶紧拉着陈鸿霖的手：“鸿霖，这怎么可能呢？其实我找你来，就是寻思让你俩把话说开了。就算你俩吵过架，老张可不可能是这种人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呵呵。”
陈鸿霖看向张永航，张永航眼中透露着一抹嘲讽。意思是，看到了吧，吕翔替我说话，是你想多了。
“既然翔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啥可说的。是我想多了，咱俩之间的过节，就算了吧。我陈鸿霖在兄弟面前给你赔个不是。还请航哥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话音未落，陈鸿霖起开了一瓶啤酒，咕嘟嘟一饮而下，随手倒扣了扎啤杯。
本来张永航准备一堆话打算揶揄陈鸿霖，没想到陈鸿霖竟然给自己道了歉。
张永航也不敢再端着，赶紧干了一杯，大方的摆摆手：“既然鸿霖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太小家子气。”
吕翔低着头，双手握着有些颤抖的拳头，陈鸿霖的举动简直是在无形中扇了他八百六十个耳光。
“你妈个八字，你特么有完没完！”
吕翔抓起面前的空酒瓶，一步踩进了菜盘子，照着张永航的头就砸了过去：“张永航，我他妈看你在老家混不下去，在龙城过得不好，寻思帮你一把。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郑海龙赶紧抱住吕翔，邵龙冷眼瞪着张永航，张永航这时候话锋一转，变成了老好人，一脸委屈的看着吕翔：“翔子，他进不进去跟你本来关系就不大，我这是为你说话。你听不出来吗？”
陈鸿霖来到落地窗前，欣赏着不断在舞池摇曳的男男女女，默默地点了一支烟。
这些日子，哥几个都在说日子一天天变好，至于他们过得有多苦，却从来没有说过。
张永航是吕翔带来的人，可陈鸿霖发现，吕翔对张永航已经渐渐失去了控制。
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张永航顶着一头包，离开了舞厅，拦了辆车，前往一处人家。
从柴火垛子里摸到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航，航哥。”
一个男人躺在炕上，将被子向女人身边推了推。
“我今天让你办的事儿，你他妈是不是说你大名了？”
“我，我没说啊！”
远哥挠了挠头，他那满脸横肉都跟着颤抖。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航哥，一个小老弟叫我远哥来着。出啥事儿了？”
“真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永航破口大骂，站在水泥上来回转圈，望着眼前的黑夜，他幽幽地说：“我等不了了，我他妈受够吕翔这个没脑子的人了！”
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看着龙城昔日的狠人都能给吕翔面前，为什么自己做不到。
这两年，他不止一次动过念头把吕翔给扳倒，可是他忌惮陈鸿霖。
特别是今天的事儿，让他更加忌惮。
一般人收到花圈都会暴跳如雷，而陈鸿霖则是没那么大火气。
吕翔这个只知道哥们义气的人好利用，可陈鸿霖
忽然，张永航笑了笑。
有些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