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清醒的刘波
一家不起眼的小吃部，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
此时的周力正在添油加醋讲着自己是怎么霍霍陈鸿霖的生意，并扬言：“这小子的生意肯定黄了，就算收拾的干干净净，别人也不会去他那儿买东西了。刘波，我跟你说，对付这种小子，明着来不好使，就得玩阴的。”
刘波听着周力口中的五马长枪，看着手中的缓缓升起的烟雾，轻笑了一声。
“刘波，你笑个屁？”
“我笑你是个傻逼。你到现在都没弄清楚陈鸿霖是什么样人吗？这小子因为啥弄的崔皓，你记得不？”
“那是崔皓缺心眼，能让陈鸿霖蹲着。咋？陈鸿霖上次防卫过当，这次难不成还是？我就不信他真有玩命的胆子。”
周力身子靠着靠椅，一脸不屑的说着。
“你说错了，他特么真有。周力啊，你是真不知道你摊上事儿了。陈鸿霖根本就不能用人来形容，而是个疯子，在号里都有名的。你知道吧？新人进去必须得杀杀威风，你知道这小子咋做的吗？”
周力摇头。
他又没进去过。
“俩字，不服。一般人进小黑屋早就崩溃了，这小子出来以后跟特么没事儿人一样。在里面站又站不直，躺又躺不下。陈鸿霖这小子嘴上服软，出来了。出来以后，谁要惹他，他照样，跟个犟种一样。”
周力夹筷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你知道为啥我不敢找陈鸿霖麻烦了没？这小子就是疯狗，只要他想，他就能一直缠着你。周力，我刘波的话放在这儿。赶紧给人赔礼道歉，不然我看啊，你不仅给你自己惹麻烦。还特么给飞哥惹麻烦。”
刘波仍旧好言相劝，周力却不为所动，他背后是谁，是龙城大飞，飞哥。
他在飞哥手下做事，就不信飞哥能让一个陈鸿霖蹦跶这么欢。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刘波往嘴里倒着酒，不再多说。
录像厅门前，顺子被陈鸿霖喊了出来。
顺子一见陈鸿霖心里就发毛。
“鸿霖，来一根。”
陈鸿霖笑着接过，别在自己的耳后。
“咋？你这么怕我啊？”
“不是怕，我回去想了想。要是那天吕翔把喷子放响了，你说我是不是就特么完犊子了？”
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不觉得什么。
事后回想的时候，才觉得可怕。
陈鸿霖伸出手，搭在吕翔的肩膀上：“翔子比我牛逼多了，我都服气。”
吕翔只是笑笑没说话，你小子都敢空手接白刃，谁有你牛逼。
顺子看到陈鸿霖的右手掌缠满纱布，一挑眉，问：“咋回事啊？谁给你弄的？”
“周力。”
“啊。他啊！”
顺子脸色一变。
“熟悉？”
“熟悉个屁。就一煞笔，你俩咋掐起来了？”
“啧。说人。”
陈鸿霖不想跟他说这么多。
“如果我用三个字形容周力的话，那就是狗杂种。带着一帮小弟天天在市场收管理费，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去欺负老百姓干特么什么啥？但说实在的，鸿霖，周力我骂归骂。但我真拿他没啥办法。”
“为啥这么说？”
“这小子有大哥，叫沈飞。说句难听的，我在这片混，是别人给我面子。离开录像厅，谁特么知道我顺子是谁啊？但沈飞不一样，他有个舞厅。鸿霖，周力可能是个屁，可沈飞不是。你要动周力，就等于打沈飞的脸。所以还是，算了吧。”
顺子掏心窝子跟陈鸿霖讲了一大段话，陈鸿霖默不作声的看着顺子，突然觉得顺子这个人也不错。
两个人前几天还起了冲突，如今还能够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聊天。
“顺子，你这儿多少钱一张票啊。”
“俩人收你两块钱得了，看个通宵。等会，啥玩意？你要来？快特么拉裤兜子吧你，周力保不齐啥时候就来了，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顺子摆摆手，就打算进录像厅。
陈鸿霖下意识扣住顺子的肩膀，伤口的传来的刺痛让陈鸿霖倒吸一口气：“顺子，别人骑在你头上，断你财路，你愿意吗？”
“那他妈当然不行了！”
说完这句话，顺子就愣了。
“行，鸿霖。吕翔是个虎比，你特么也是个犟驴。今晚你来吧，到时候我看着点。要不是看你陈鸿霖是个讲义气的，我特么真不愿意跟你说这么多。”
录像厅条件简陋的很，里面摆着木头凳子，坐上去都拔腚，可还是阻挡不了年轻人过来寻找乐子的心。
陈鸿霖坐在中间，跟吕翔跳了个好位置。
郭三见到陈鸿霖有些震惊，陈鸿霖则是笑着跟郭三打了个招呼。
见有钱赚，郭三也没说啥，捡了两个破纸壳子，递给陈鸿霖。
“郭哥，谢了。”
陈鸿霖跟吕翔把纸壳子放在凳子上。
前半夜没什么人，后半夜，因为是重头戏，不少小伙子都涌进录像厅。
自然还有周力，他带着刘波一起出现在录像厅。
“力哥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几个小混混赶紧起身跟周力问好。
周力嗯了一声，目光定在了没跟自己打招呼的两个人背后，他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陈鸿霖缠满纱布的手举起来。
吕翔回过头，看到周力，骂道：“真特么晦气。”
周力铁青个脸。
刘波见到陈鸿霖，绕到陈鸿霖面前，跟陈鸿霖打了个招呼。
“刘波，坐。”
陈鸿霖根本没理会周力。
顺子带着一帮人就站在陈鸿霖不远的地方，看到周力没带人来，心里长舒一口气。
“鸿霖，赶紧走吧。周力兄弟一会就到了。”
刘波有些无奈，劝不动周力，只能劝陈鸿霖。
郭三见有些不妙，找个机会溜了，他是开录像厅，也指望这帮小混混出菜，但出了事儿，背锅的只可能是顺子。
“我花钱了，我走个屁。”
“行，陈鸿霖，你是个爷们就别走。”
周力气呼呼的走了，陈鸿霖知道，他是搬救兵去了。
“我艹，这哥们谁啊？周力来了都不打招呼的？”
“陈鸿霖吧。崔皓都让他干了，周力算个屁。”
“行了，今晚不用看录像了，看他们就行了，肯定比录像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