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在我面前，众生平等，都要死
这皇族老怪深深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是在场众多老怪中最强的，修为最高的，活的最久的，无比惜命。
他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跨入真神境，实在不愿就此折损在这里。
短暂受辱又如何？
“道友，北魏资源您尽可取走，只求放老朽一条生路。”
他把姿态端的很低，语气很恭敬。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活着。
他可以不在乎族人，但他更在乎自己。
那些前仆后继甘愿赴死的皇族弟子闻言，不可置信。
他们的老祖宗，居然对眼前的刽子手低头？
他们仿佛见了鬼一样，道心破碎。
这时，姬无涯解决了对手，开始帮助圆空。
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江言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奚落。
“老头，你少说活了三千五百年吧，够本了。”江言笑道。
皇族老怪低下头，不敢言语。
哪里还有先前的傲慢之色？
“道友，老朽一心习武，钻研武道，若肯放我一条生路，某会选一洞府，永不出世，我愿以性命起誓。”
老怪诚惶诚恐。
江言轻轻摇头，“你还是不太了解我。”
老怪：“？？？”
“我这个人，要么不杀，要杀就要杀干净。”江言轻语。
放走敌人，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老怪闻言，惨然一笑。
不远处，宋霖眼睛红了，他急忙飞身出来，跪在地上磕头。
“前辈，还请放我老祖一条生路，我愿为老祖赴死。”
说完，他不断磕头。
无比虔诚和认真。
额头都磕出破了，鲜血淋漓。
他的忠心，赤忱可见。
江言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说道：“宋霖，我给过你机会的。”
宋霖还在磕头，满脸泪痕。
江言背负着手，单手抓住了皇族老祖。
那老祖惶恐，下意识想反抗，但江言心念一动，万魂幡集中力量发出一股强横的吞噬力直接作用于他的灵魂深处。
老怪陷入了短暂失神。
也就刹那间，江言就镇压了他。
这就是万魂幡的恐怖之处。
如果单打独斗，万魂幡对灵魂的攻击几乎是致命的。
在真正的战斗中，这种一息时间的失神足以改变整个战局。
江言之所以之前不选择使用万魂幡，主要是想在战斗中打磨自己，沉淀自己。
说白了，就是拿他们当木桩。
“呃——”老怪难受，脸色涨红。
下方，无数皇室成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提心吊胆。
尤其是宋霖，更是目光担忧，“老祖……”
江言一步跨出，来到宋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宋霖急忙磕头。
“砰砰砰”
磕的头破血流。
“前辈，求你……放了我老祖，我愿以死偿命。”宋霖哀求。
此时，战斗彻底结束。
姬无涯和圆空从天空退下，二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尤其是姬无涯，精血效果散去后，他变得无比虚弱。
需要让圆空搀扶，才勉强能站着。
江言冷漠开口，声音毫无感情，“宋霖，你了解我，这不是谁死的问题，而是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在我面前，众生平等。”
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
江言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运用了真元，以至于能传遍整个京城大街小巷。
一时间，无数人又惊又怒。
这个杀神，要杀了所有人？
是六大家族，还是全京城？
有人怒道：“你凭什么杀我，我有什么错？”
“是啊，我们有什么错？”
“疯了，这是一个魔修！”
“……”
许多人开始慌了。
江言冷笑，背负着手，淡淡道：“你们没有错，可我也没有错，只是我比较强大，所以规则也应该由我来制定。”
宋霖闻言，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连姬无涯和圆空都忍不住看向江言。
屠城？
这可是京城！
人口超数百万人的巨城，是北魏最繁华的城池！
姬无涯很虚弱，但他还是强撑着站起来，“江，你要屠城？”
江言皱眉，“不行吗？”
姬无涯急忙道：“万万不可，这里有太多无辜之人，冤有头债有主，我辈修士，遭此杀孽，实在有伤天和，唯天下正道所不忍。”
姬无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真怕江言屠城。
“如果我非要杀呢？”江言皱眉。
他杀人，也是为了自保。
姬无涯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一定要杀，说不定会传到十大圣地那里，到时候就算是我，也可能保不住你。”
江言皱了皱眉。
十大圣地？
什么玩意儿？点点头，“好吧，你的面子我给。”
姬无涯松了口气，抱了抱拳，拱了拱手。
姬无涯来自传承无数年的道统，认知和江言不同。
这涉及到一种气运之说，以及世界秩序。
很多事情，是正道不容默许的。
比如屠城，如果因为修炼，动辄屠了数百万人口的巨城，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先例，就会有无数人效仿。
影响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些顶级道统。
因为他们需要气运。
这里面的秘密，这里暂且不表。
许多皇族成员还没松一口气，就看到江言狞笑了一声，“我不屠城，但这些皇族和王族的宗族势力，我是不可能留一个活口的。”
此言一出，原本还以为逃过一劫的人，全部都慌了。
姬无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宋霖呆呆的看着江言。
江言也看向宋霖，面色变得冷漠：“宋霖，我给过你机会了。”
宋霖低下头。
“你若诚心帮我救出姬无涯，何至于此？可你呢？”
宋霖确实承诺去试试，看看难不难帮江言。
可面对北魏皇帝宋明三，宋霖还是选择出卖了江言。
江言都看在眼里。
但凡宋霖没有选择出卖江言，江言也会留宋霖一条性命。
宋霖坦然的闭上眼，他忍不住悲从心来。
“难道，我做错了吗？”
在家族和江言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家族。
如果宋十一在，在宋霖做选择时肯定会给他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会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可惜，宋十一死了，死在了秘境。
皇族老祖见状，自知难逃一死，也闭上眼，慷慨赴死。
“动手吧。”
他沙哑开口。
江言没有废话，捏爆了皇族老怪的脑袋。
他一步跨出，手执万魂幡。
狂风大作。
无数黑气从破破烂烂的幡布中溢出来。
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是什么？”
“杀神，他是杀神……”
“……”
京城内，彻底骚乱。
万魂幡不断渗出黑色的浓雾，有针对性的开始掠夺魂魄，黑雾所过之处，只要是和皇族、王族有关系的人，悉数被强行剥离魂魄。
一时间，京城犹如人间炼狱，无数人避之不及，开始逃命。
但都是无济于事。
江言冷漠的看着，不断杀戮。
以江言目前的实力，强如虚神境的老祖都被江言斩杀。
凭这些低级武者，如何能逃过万魂幡的吞噬？
姬无涯看着这一幕，摇摇头，闭上眼，把头别向了一边，不忍去看。
连圆空这种无喜无悲的人，也都嘴角抽搐。
六大家族，包括宗族子弟、家眷、女婢、护卫、客卿、供奉等，三十多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