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和你也有关系
虽然一早知道对方是个女同志,可乍看到苏落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孔,张文学还是大吃了一惊。
这就是神医?
emmmm——
神医同志,成年了吗?
苏落晕机晕得厉害,她摇摇晃晃地从飞机上下来,脚下的步子都是虚的。
顾不上缓一缓,她借着秦铮的力道,踉跄地挨到张文学面前,“是张医生吗?”
“韩连长情况怎么样?快带我过去!”
“苏……苏同志。“
听着一模一样的声音,张文学才从惊愕中猛然回过神来。
连忙应声:“苏同志,这边请。”
和死神抢人。
所有人都是用跑的。
苏落才迈开步子,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
苏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这具身体,怎么这么菜?
下一秒,发飘的身体就落进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
秦铮将她稳稳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
“还要手术,节省些体力。”
一句话,就让苏落放弃了挣扎。
她现在这个鬼样子,确实要省着点体力。
秦铮步伐稳健,大步流星跟在张文学身后。
直到手术室门口,才把人放下来。
吱——
大门再一次合上。
幽长的走廊,寂静地没有一丝声音。
“秦铮。”
韩光海目不斜视地盯着“手术中”那三个大字,“大晚上赶来,辛苦你们了。”
不管手术能不能成功,这份情,他和韩家,都领了。
“韩叔,休息会儿吧。”秦铮搀着他坐下,“媳妇儿说手术最少需要五个小时,你得保存体力。”
他这声“媳妇儿”,喊得异常自然。
韩光海忍不住侧目看过来。
“没想到,堂堂的冷面兵王,也有化身绕指柔的一天。”
他轻笑了声,只是笑容中满是苦涩。
“韩朔受伤的事情,先瞒着京市那边。”韩光海叮嘱道。
家里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韩叔放心吧。”
不用他叮嘱,秦铮也知道怎么做。
手术室里。
苏落主刀,张文学给她做副手。
“张医生,我要开始了。”
护目镜之下,苏落的眸子沉稳笃定。
张文学点点头。
从她身上,竟然莫名感受到一种,曾经跟着自己老师做手术的安定感。
心口用来保护心脉的银针被取下。
苏落有条不紊地消毒、下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
手术室外。
等待的人,更为煎熬。
才两个小时。
这场漫长的战斗,刚刚开始。
走廊尽头,有脚步声。
秦铮看了眼全身紧绷、目不斜视的韩光海,主动走了过去。
来人是十九师师长葛少龙和一团团长程松毅。
“师长,团长。”
秦铮站定,敬了个军礼。
“这个时候,就别讲这些虚的了。”
葛少龙摆摆手,问道:“韩朔怎么样?”
秦铮抬了抬手,示意守卫的战士让开路,“我媳妇儿在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苏落卖药方给部队的事情,葛少龙也知道。
又听说她在里面做手术,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感慨道: “你小子是因祸得福,娶了个好媳妇儿啊!”
“师长说的是。”
秦铮也是这么认为的。
能娶到小媳妇儿,是他三生有幸。
“师长,”秦铮抿了抿唇,眼底的颜色渐渐加深。“韩连长是怎么受伤的?”
葛少龙没说话。
“秦铮!”
程松毅悄悄给他使眼色。
不该问的,别多问。
“没事。”
葛少龙叹了口气,“这件事,和他也有关系,早晚都是要说的。”
和他有关?
秦铮瞳孔猛地一缩。
“是内鬼干的!”
他之前受伤,就是因为被内鬼出卖了作战计划。
如今。
大哥竟然和他一般遭遇。
“从我受伤到现在,这么久部队竟然还没有查出内鬼?!”
气急之下,话语间不由得带了几分质问,“部队究竟是查不到,还是不想查?”
“秦铮!”程松毅怒喝。
这小子,在自己面前脾气臭也就算了,在师长面前还敢这么放肆。
“你怎么跟师长说话呢!”
“实话实说。”
秦铮敬了个军礼,褐色的眸子,肆虐着森然的戾气。
“师长,我请求亲自调查这件事。”
“好。”
葛少龙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被一个内鬼耍得团团转,还接连折损了两员大将,落市部队的脸,都快丢尽了。
他沉了沉呼吸,冷声道:“不管查到谁,都给我一查到底!务必把这只臭虫揪出来!”
“是!”
秦铮没陪着葛少龙和程松毅过去。
小媳妇儿做手术肯定会饿,他要去准备点吃的。
——
手术室。
手术正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
“张医生,一会儿我用银针刺激血管收缩,你看时机取子弹。”
“好。”
张文学咽了咽口水,示意护士给自己擦擦汗。
行医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么高难度的手术。
心包上取子弹,就和踩着气球在悬崖边上跳舞一样。
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银针落下。
苏落:“张医生!”
镊子探进伤口,精准地夹住子弹。
啪嗒!
啪嗒!
子弹掉进托盘,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此时此刻,不会有什么声音,比这个声音更悦耳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所有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几乎想跳起来欢呼。
成功了!
他们成功了!
“张医生,你来缝合。”
苏落稍稍松了口气。
动了动已经麻木的双脚,将位置让出来。
万里长征,这才刚走了一半。
韩朔几乎可以用破布娃娃来形容。
除去胸口的两颗子弹,头部也有淤血。
“注射器。”
苏落用系统扫描了淤血的位置,将注射器的针尖取下来,快准狠地扎了进去。
“卧槽!”
张文学刚把缝合线剪断。
抬头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爆出一句国粹。
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样清理淤血的。
也太特么……简单粗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