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冲突开始
“诺吉斯,你是我们三兄弟里永远不会放弃理想的人。而这就值得我与大哥奋不顾身的守护,哪怕编织起梦幻的谎言。”
“你也知道莫德镇除了费威纳之外,其实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水源短缺。但你也应该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这里没有缺水。你可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诺吉斯很快就想到了。
“难道是…挖金矿。”
伊德尔这样说道。
“大哥能放下很多事,但这件事却困住了他的一生。还记得他临走前说一下那句话吧—黄金色的美梦背后到底是由谁铸造而成?而美梦又想筑就何物?这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个问题,但对于大哥而言,这是他穷尽一切努力所能得到的答案。”
诺吉斯说道。
“困惑与不解,对未来的迷茫…虽然应该也是我所能想到的,但我还想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封已被焚烧的遗书中所写:
当一车又一车的黄金被运出,人们能看到的只有财富与人要,背后的危机在他们眼里早已不复存在。
一份本该带来繁荣的初心,却一手造就了无止境的灾难。
水源枯竭带来的生存危机,西进运动开始前永不停息的风暴,更有费威纳以武力压迫,一切都是我一意孤行带来的结果。
若我当时没有发现黄金;若我当时仔细勘探,意识到其背后对于整个西部水脉的重要性;如果我当时没有急功近利,将黄金运出大漠,一切或许都会变得与众不同…
现在我必须彻底结束这场闹剧,对不起伊德尔,对不起诺吉斯,我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在牺牲掉更多数人之前我必须终结这一切。
唾骂我吧,憎恨我吧,彻底遗忘我吧,扫尽历史肮脏的角落,我这颗可怜的心脏才能获得些许安宁。
直到今天,那些失去的水源依然沉睡在巨金矿坑底部,而那些被岩石所堵塞的古老水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一旦它们崩塌,那么整个西部的水就将永远永远的埋入地底。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到莫德镇,费威纳从美梦中醒来沐浴着光芒与香气。
他所感受的不是阳光,而是金子被照耀时所折射出的光彩;所闻到的香气也不是刚刚盛开的鲜花所散发的,而是来自一箱又一箱的钞票。
“今天是一场收获日。你为什么害怕?”
往常这个时候,秘书一定会献上祝愿,但现在他却躲在阴影里,埋头垂眼,头顶上挂满了冷汗,灵魂仿佛已经为死神所收割。
“把你的头给我抬起来。昨天你为什么没有回来?不要把责任推卸给大雨,黄昏之前就应该到的。”
当秘书把头抬起时,他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那种恐惧映刻在他的骨髓,让他无条件的执行着林德逊的命令。
昨天下午4点左右,秘书已经带人回来,但他在路上却遇见了暮色酒馆的人。
因为拒绝,费威纳在这件事上倍感耻辱,故将事情真相隐瞒,但底下人却是在不断猜测之下都以为在密谋大计,其中就包括秘书在内。
这种情况下秘书并没有怀疑,他们自称收到费维纳命令的事,一路跟着他们走,却遭遇了伏击,连自己带的守卫都被杀光,而自己则被锁在了一个箱子里。
迷茫、恐惧、猜疑,三种情绪的14个小时的黑暗中肆意交杂,而自己则被困在一个打不破的铁箱里面,每一秒仿佛都是一个世纪的结束。
直到现在的半小时前林德逊才打开了箱子,在15分钟内言简意赅的说完了所有事,之后又花了10分钟送回来。
“老板,林德逊有话对您说。”
秘书声音嘶哑、行为迟缓,整个人就像一个发霉的木偶一样,意识到现状不对的费威纳遣散了所有人。
“给费威纳带一句话。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精心准备的计划即将全面溃败,人生中第二绝望的时刻已经抵达。让他给我立刻逃回纽卡斯,如果拒绝一定会有一天,他亲手把黄金送到我的手上。”
桌子掀翻,美酒流了一地,费威纳气的火冒三丈,也不在乎有没有眼线,大声怒斥道。
“林德逊,你这个全家死绝的狗东西,自傲自大,敢在这里对我狂吠。”
费威纳再度把人员召集,发号施令。
“林德逊你以为我们是纸糊出来的,现在我们就要大声告诉他,在这片土地上到底谁能主宰一切!说吧,我们的火车已经到哪里了?”
本该是热血沸腾的宣告,但此时的警卫官却是支支吾吾、难以言语,过了许久他才将一张皱巴巴的纸给递了出来。
“老板,昨晚的大雨截停了火车。今早我就收到一份急报,我们的人可能来不了了。”
“你说什么!”
费威纳将纸夺过一看,只是从书上撕下来的,字写的非常着急且简略,但能够看得出是:我们的火车已经无法抵达,他们的来了。
一种最糟糕的预感笼罩了费威纳的心头,但作为统领者他坚定不移的说道。
“谎话连篇,并不值得相信,烧了。”
烈火之中这张拼尽生命而写出的血书在燃烧,众人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而此时依靠林德逊亲笔令成功说服士兵改换阵营的莱吉也在做着准备,他将在最重要的时刻抵达,并且给予那关键一击。
这场巨大的意外并没有扫除费威纳的兴致,但一件事的发生让他彻底忍无可忍。
“抱歉老板,但林德逊命令到如果您今天乘了马车那就会死!”
费威纳没有恼怒,只是最后一次对车夫说道。
“你现在就给我上去驾车。”
车夫跪下求饶,但一把枪很快就抵住了他的脑子。
“你可以不上去驾车,也能拥有2个选择。第一,我一枪把你给崩了。第二你自己饮弹自尽,给我选吧。”
车夫简直是欲哭无泪,如果自己不驾车,当场就得死,但是如果自己去驾车,林德逊也肯定要把自己给弄死。
带着早死不如晚死信念,车夫以赴死的心态上了马车开始行驶。
时间看看过去一天,车队人员也没有改变,更没有减少,但那嚣张跋扈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整队人马跟出丧一样行进。
不久后,带着极度缓慢的步伐,车队还是来到了进入大赛现场必经之路的路口,果然有数名士兵在拿着枪在这里守卫。
秘书刚刚看到这个场景,就吓得从马上跌落,不是因为有士兵在,而是因为拦在路口的铁围栏是昨天他布置下的。
费威纳没有下车,秘书就上前交谈。
“是伍其议长让你们在这里的吗?”
“少说废话,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敢拦我,还不立刻放行!”
士兵们还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反倒说道。
“费威纳·恩多是吧,伍其长有令,你除非步行前往,否则不能通过这里。”
费威纳直接气的火冒三丈。
“大胆。今天我就要坐着马车从这里过。嗯,谁要是敢拦,就得给我死,所有人给我仔细听着,做好战斗准备。”
费威纳说的是震天响,但手下人可没有这种勇气,当他们勉强把枪口对准,那阵阵马蹄声就彻底踏碎了他们心中的防线。
在那条路上,烟尘滚滚,30名骑兵在前方开路,后面更是跟着数不清的士兵,他们装备精良,秩序井然,很明显是精英部队。
还在他们中间的是一架黑底而白边的马车,乍一眼看也许会低调,但只要仔细看就会有高贵的气场在散发。
队伍停下后,林德逊缓缓从马车上走下,直到他走近,费威纳才一步步走下马车。
林德逊率先向众人发问道。
“我的命令和一张手纸而言,哪个更珍贵?你们就说说看吧。”
众人无一敢言语。
林德逊冷笑一声,接着用相当愤怒的语气说道。
“想强闯吗?”
这时就有不少人齐声应答了。
“不敢!”
林德逊接着看向秘书和车夫
“我叫你们俩人传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吗?”
两人连忙答道,生怕慢了一秒钟。
“都传到了,没有一个字落下。”
最后林德逊对视费威纳。
“我说的应该是很明白了,你还敢这么做?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费威纳毫不畏惧,反倒问道。
“常言道,做事要一个榜样。您作为这个命令的下达者。从现在开始会步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