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III - 15）妻子喜欢看电视，集体澡堂免费享

    在那个电视机尚未普及的年代，它还属于稀罕物，许多人甚至未曾耳闻。我们居住的地方紧邻福州铁路中学的操场，每晚，老师们会在一张桌子上摆放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供教师和家属们观看。晚上7点，电视机准时开播，但只能接收到福建电视台的信号。该台每晚播放两部老电影，由于屏幕较小，若坐得远，便难以看清画面，只能听到声音。

    我的妻子对电视情有独钟，每当晚餐过后，她便拿着凳子去抢占一个好位置。人们需要在那里等待一个小时。如果人不在，凳子很容易被别人挤走。在那个时代，除了电视机，几乎没有其他的文化娱乐方式，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每晚都能吸引50多人聚集观看。

    由于我在列车上工作，每天需要值夜班。第一天值上半夜班，第二天值下半夜班，每晚在凌晨两点换班，如此轮换。在值乘期间，我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随时准备处理突发事件。乘警在车上往往睡眠不足，每次回来都会感到非常疲劳。我每次出车回到家，本想早点休息，但为了让我怀孕的妻子保持好心情，确保胎儿的正常发育，我只能陪她去看电视。铁路部门作为大单位，有优势才能买到电视机。从宽泛的角度来看，能够拥有电视看，也算是好单位的一种福利。

    在列车长出乘前，他们都会去职工澡堂的售票口领取免费洗澡票。福州火车站生活管理区设有职工温泉澡堂，专供铁路职工使用，每张澡票仅需3分钱，而乘务员则可以免费享受泡温泉澡的待遇。每次出乘回到福州，列车长都会给每个列车员发一张澡票。列车长知道我妻子怀孕的情况，对我格外关照，每次都会发给我两张洗澡票。

    每次出乘回来，我都会带着妻子去澡堂泡温泉澡。女澡堂没有泡澡池，只有水龙头淋浴。而男澡堂则有三个温泉池，分为大热、中热和温热三个温度等级。进入池中泡澡没有时间限制，泡完后可以去水龙头冲洗干净。池内不允许使用肥皂，不允许洗衣服，也不允许穿短裤进入。我第一次去澡堂时，因为害羞，穿着短裤进入，还被工作人员批评了。我通常会先从温池开始泡，然后是中热池和大热池，泡完后再去冲洗干净。在冲淋处可以擦肥皂和洗衣服，洗完后可以在外厅的躺椅上休息。每次洗澡大约需要花费一个小时。

    在计划经济时代，国家实行的是低薪制。地方干部每月的工资从20多元起步，只有提升职级才能获得加薪，每提升一级，工资增加4至6元。即使工作了几年，每月的工资也不过在30多元上下。公安民警的工资略高，我的工资定级为公安十二级，月工资为415元。乘务员跑车每小时有2分钱的补贴，出一趟车的补贴费，在扣除伙食费后，还能领到1角6分。每家每户的日常伙食开支都是以分角来计划的。我在食堂吃饭时，有时只买一碟3分钱的空心菜，就足以搭配一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