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羊水破了
张里正怎么也没想到就出去一趟,他家没了。
张行是在村子被烧了两天后见到的张里正,那时他穿着田忠的衣服,见着他跟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一样,眼含热泪的朝人跑过去时,还激动的左腿绊右脚的倒在里正脚边。
他知道现在没脸见里正,也不起来直接爬到里正脚边,抱着他的腿开始嚎:“里正你可算回来了,那些流民可真没道义啊,抢我村粮食不说,还放火烧了咱们村子啊,里正啊,我们可咋办啊!”
跟在张行身后的田忠没眼看,听着张行的黑白颠倒的话,甩袖子直接气走了。
张里正一直被村子被烧了这个消息打的头脑发晕,也就没阻止张行抱着他的腿越哭越动情,就连眼泪鼻涕往他裤子上擦也没察觉。
不远处负责给来避难的&39;谷田村&39;村民盛粥的张原金手肘怼了一下旁边的小哥儿,待小哥儿看过来时,脸一皱,学着张行丧眉耷拉眼的模样。
李麦苗稍没注意表情管理就被这人给逗笑出来,下一秒就觉得不对,稳住声音道:“你给人盛粥要搅一搅,你只舀最上面只有汤水,人家怎么喝的饱!”
张原金听后脸上表情瞬间正常,然后带着探讨的语气道:“这样吗?”说着拿木勺在锅中搅了几下,等沉底的米粒都上来跟米汤水混合均匀,在快速的一舀,将这一勺子递给了上来打饭的村民。
对面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看碗里的米粒,立即露上一个笑,嘴里感谢:“谢谢!张少爷。”
哇,张原金看着这人明显比之前那些来打饭的人高兴啊,反应过来后转头问一旁递大馒头的小哥儿:“你咋不早说,这是米粥。”
李麦苗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合着他不是懒得往下盛啊!
烧村这个事动静着实大,秘密得知消息后,张高下午就到了&39;土田村&39;了解情况。
张里正从田忠那大致知道了一些情况,迎上人时点捡了重要的说:“村子一共走了二十一位,发生后一直没往外村传,这事也就没开始上报衙门,那些放火的流民派人去找过,但没发现一点踪迹。”
张高气的甩手:“前些天我还说张叔会把村子打理好,结果这下好了,不用他管了。”
烧村这事表面上看是那些流民的问题,可细细了解后,张行这个村长带着全村都无法因为村子被烧毁,就可以抵消他们对流民的所作所为。
“张叔,那些人你用就用,对着姑娘小哥儿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我都没脸去找县令给你脱罪。”
一屋就他们&39;谷田村&39;三人,张行知道错误以深,门一关直接跪在了地上,虽然嘴上说着错了,但是张口依旧是甩锅言辞:
“那跟县令就不要说我们做了什么啊,
反正知道的就我们村,他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就跟县长说这些人夜里来偷粮食不成,就放火烧我们粮仓,反正这些流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直接把罪都推给他们嘛!这很简单嘛,
巡抚咱这要快点串通好供词赶紧上报衙门了,不然天热尸体……”张行看着张高越来越黑的脸色,说话声音跟着越来越小。
张高听他的言论后,一掌对着桌子就拍了下去,“谁跟你我们,我叫您一声张叔是尊敬您,可你这做的是什么事?
你这是不想让我体面卸任归家养老啊!”
张行被吼的瞬间不敢说话,缩着肩膀低着头挨批,一旁的张里正更是不住的调整呼吸,他害怕自己岔气过去了。
这边屋内谈话氛围因为没有头绪愈发焦灼,而隔了田忠家几个房屋的白家,百灵未出嫁前的屋内,白父,王摧花看着自己女儿的肚子也是发愁。
王摧花掏出怀里的手帕掩面难过道:“哎呦我可怜的小外孙,这还没出生那么大房子就没了。”
哭嗓间也没注意自己女儿眼里的黯淡,居然还自顾自的开始嘲讽白舒:“不过我女儿就是好,你看那白舒,跟你同一天嫁出去的,我女儿都八月份了,人家肚子一个动静都没,不会是个不下蛋的吧!
就你看他现在还有天天早起给&39;谷田村&39;的煮饭,起早摸黑的转着个轮椅跑来跑去,要我说还是人没嫁对,不像你娘我啊!”
说着拍了拍白灵的肚子,“还是你外婆厉害,给你阿娘找了个好人家。你爹啊,张富贵那家……”
“娘好了。”白灵突然出声打断了王催花的自夸,王催花只以为她是累着了,扶着人躺下休息后,不忍又问道:“你那公公腿真被砸断了?”
张家跟他们是亲家,他们一家来&39;土田村&39;直接敲了白家门,一大家子将主卧给占了干净。
白家人都在白灵之前卧房挤着。一向势利的王摧花对此没有任何不满,相反还非常注意主卧内的一举一动。
“小灵,你公公这躺了几天你做儿媳的也要去看看尽尽孝啊,是不是你那婆婆怕你争家产,不让你在你公公面前晃悠啊!”问半天没得到回应王催花摇了一下白灵的肩膀。
这一下仿佛很痛,刺激的白灵猛的从床上坐起,举起手就往床上砸,“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累了想休息,娘你跟爹爹出去一下吧!算我求你们了,我现在的头很痛,想一个人静静。”
话刚说完她弟白壮壮推门进来,十三岁不到一米二的身高就已经被王摧花养了一百多斤的肉。
“娘,娘,我又看见姐夫去找那个小贱人了。”
&39;小贱人&39;在他们有专属人名,那就是白舒。
王催花一听,拉着白壮壮问道:“儿啊,是那贱人在勾引你姐夫,都说什么没?”
白壮壮照实答到:“姐夫先找小小剑人说:&39;你比那次见的还要美。&39;”
呃……
屋内氛围尬了一会儿,王催花又问:“那小贱人怎么回答的?”
“小贱人还没说话,那个天煞鬼就过来了,姐夫就跑了,我还看见天煞鬼拿石头砸姐夫的腿,姐夫就摔了狗吃屎。”
“这天煞鬼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家财神爷呢?”
床上的白灵在小弟第一句话时脸色就开始不一样,后面听着听着眼神阴狠悲哀来回转变。
最后气血上涌,带着肚子开始疼痛,坐着的地方也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王催花听见她小声的呜咽转头一看大惊:“呀呀呀,灵儿,你羊水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