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算命
出租屋附近没有什么大型商场，也没有什么烤肉店。
兄妹俩走了半个小时，最终选择了一家路边的烧烤店。
也好，比吃烤肉便宜不少。
“哥，你说的还有更好的方法，是什么？”
熊语是指哥哥之前所说的赚钱的方法，显然她还是很担心钱的问题。
很正常，这顿烧烤就花了五十了，这还是熊语多次要求少点几串，她还不饿的结果。
“方法很多，多到不知道先用哪一个了。”
熊言拿起一串羊肉串，若有所思。
“妹啊，你现在是不是很担心？”
“没有！”熊语赶紧否定，但还是忍不住坦白，“有一点那个，这个月房租还没缴。”
“嗯，不过确实。躺在床上让妹妹照顾了三年，刚醒来什么事都没做，还花亲妹妹的钱吃好的。估计狗听了都要骂两句。”
“没有！”熊语着急地解释着，“哥你受了三年苦，吃点好的是应该的。”
熊语的右手握拳，手指不停摩擦着，想要说些更能让哥哥安心的话。
熊言将一串羊肉串递到熊语手边，让她紧握的右手接住肉串，然后又握着熊语的手腕把肉串送进她的嘴里。
毕竟从烧烤摆上桌到现在，熊语只喝了两口水。
“别急，哥来想办法。”熊言语气轻松，“最近治安好不好？”
“不太好，哥，你要见义勇为吗？”
“见义勇为？”
“对，抓一个坏人调查局给一千块。”
熊语将竹签上残留的一些肉丝也啃咬干净，有些担心地继续说：“但我听说现在都是有团伙的，抓人会被报复，而且调查局也关不住人。”
熊言将一根新的肉串塞到熊语手里，然后用两根小指将那根一干二净的竹签顺走。
“放心，虽然一般小说里遇到反派都是打一架，但我们可以用和平一点的方式，以德服人。”
“这也是修仙的一部分吗？”
“是也不是。”熊言咬下一截烤面筋，孜然与辣鸡粉的味道回味无穷，修罗大陆的人无暇顾及美食，他已经很久没尝过这种丰富的味道。
“再等等，说不定马上就有几位兄弟来收保护费了。”熊言站起身，“多吃点，我再去点几串。”
“我吃饱了，你少点些。”熊语抓着哥哥的衣角念叨着。
未等熊言离开座位，三个衣着精神的男人就大步走到烧烤店前。
为首的那位腰间还别着一把砍刀。
老板立刻臭着脸迎上去。
“羊哥，不是上周才收过吗？”
那位带头的，被叫做羊哥的男人不客气的回答：“谁告诉你我来就一定是收钱的？”
“那您是来吃烤串的？”
“对，对啊。给我上三根烤虎鞭，三根烤鹿鞭，三根烤人参。”
“这。”老板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店里没有这些啊，羊哥。”
“没有？”羊哥爽快的一挥手，“没有没事，给我折现吧。”
“哈，哈哈。”老板尴尬的笑笑。
“羊哥，最近生意不太好。”
“生意不好？”
“是啊，没赚到几个钱。”
“唉，这是兄弟没有保护到位啊。”羊哥摆出一副惭愧的样子，“这样，你每个月再多交点，兄弟给你升级个vip保护服务。”
“这，这个。”老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快点啊老板，你不快点，兄弟可都饿了。”羊哥说着，从一位食客桌上拿起了一串烤串。
两个跟班也有样学样的拿起一串烤串开吃。
这一举动使得那桌食客低着头立刻走了。
当然这一桌的钱也是没给。
而熊言一直保持站着的姿势，出神的看着这一幕戏，直到熊语拉扯着他的手，小声对他说：“哥，你笑的好吓人。”
“是吗？还好吧。”熊言回过神，以正常大小的声音回答。
这动静不大，但此刻烤串店安静的很，熊言这句就显得十分突出。
羊哥也做出反应，几步走到兄妹俩这桌前。
熊语显然有些害怕，她尽量缩起身子，同时一只手拉着熊言示意他坐下来。
熊言则用手反握着妹妹的手指，让她安心一点，然后先一步走出去，让自己的位置从妹妹的对面换到了妹妹的外侧。
“兄弟，你这无赖耍的可以啊。来一串？”熊言递出一串烤面筋给羊哥。
羊哥盯着熊言看了许久，才接过那一串烤面筋。
“兄弟，黑道白道，哪条道上的？”
“黑道白道？”熊言认真思考着，“仙道！我仙道上的。”
“仙道？什么仙道，你是个道士？”
“倒也不是。”熊言像是终于思考出一个结果，眉头一挑，“对了，我会算命，免费的，你算不算？”
“算命？你这样是算命的？”
熊言现在的身体只有十八岁，一身衣服普普通通，确实不像是算命的。
“对啊。”熊言抬起左手，模仿着六壬的手势胡乱掐了几下，“你兄弟是不是挺多，喊过来我一起算。”
“你在找茬？”羊哥把手放到腰间的刀把上。
熊言对羊哥的动作未表现出一丝在意，而是左手再掐，神秘道：“杨小虎，原名陆小虎。”
“羊哥？”两个跟班此刻已站到羊哥身后，随时待命。
“喊人。”羊哥神情严肃，示意两个跟班再喊些兄弟过来。
“小子，你调查过我？你是条子？”
看到跟班拿出手机发出讯息，熊言露出会心一笑——这次应该能赚不少。
“希望过会儿你也能笑得出来。”羊哥掏出空手指着熊言。
空，空手？
不对，刀呢？老子刀呢？
羊哥表情未变，目光却在不停搜寻。
“找这个？给你。”熊言两指夹着砍刀的刀刃，递给羊哥。
这小子还是个贼？手挺快啊。
羊哥神色镇定地握住刀柄，然后猛然发狠，用力向后一抽，接着挥动刀柄朝熊言肩膀甩下。
这两下，他感觉从未有过的快，感觉刀从未有过的轻，甚至砍在人身上都有种毫无阻碍的感觉。
难道自己的刀法又进步了？
不对。
怎么只剩刀柄了！
怪不得快呢，轻呢，怪不得感觉毫无阻碍呢。拿根木把子打空气确实是这种感觉。
“你自己弄坏的啊。”
“你！”羊哥张口欲骂，可立马被熊言用两根手指摁住嘴巴。
“好了不闹了，来算命吧。”熊言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擦拭着手指，“你想算什么？”
羊哥还未做出反应，熊言又亮出手掌打乱了他：“算了，你现在很混乱，还是我自己说吧。”
熊言左手再掐，低声念着：“你爸姓陆，你妈带你改嫁，你后爹姓杨。你很讨厌杨这个姓。”
“你说的这些调查局也能查到。”羊哥摆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这样嘛。”熊言略微思考，轻叹一口气，“你七岁时第一次偷家里的钱，那次偷了一百块。八岁那年你和队里小孩组了帮派，叫狂魔帮。”
“你调查得够清楚的。”羊哥的表情依旧未变。
“那好吧，六年级上学期的午休，那天教室里本来只有你一个人，结果你同桌在半途回到了教室。”
“你。”显然那一天对羊哥来说印象很深，他立刻想起熊言指的是哪件事，他的脸也开始变红。
“准吗？”熊言右手一勾，示意要钱，“一百。”
“不是免费？”
“算命免费，说出来一百。”
“那你给我闭嘴，老子不想听。”
“那就是保密，保密三百。”
“你找死！”
羊哥抄起桌上的一罐辣椒粉，手抬过头时，熊言手指精准的伸出，抵住他的手，那辣椒粉也“巧合”的打开盖子，洒了羊哥一身，然后厉声道：“蹲下。”
羊哥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的腿真的一软，不受控制的蹲在地上。
熊言的眼神瞧向羊哥左边那位神色好奇的跟班：“想知道？你也做过，初一寒假第三天晚上，那天你一个人在家”
“等等！”蹲在地上的羊哥着急的制止，同时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拿去。”
“那个，我可以算吗？”右边儿的跟班不顾羊哥的神色，掏出了一张钞票。
“行啊。”熊言左手再动。
“羊哥！”七八个精瘦小伙走进烧烤店里，正是羊哥喊来的小弟，可看到羊哥蹲在地上时，他们显然犹豫了，“谁找茬？”
“找茬？”羊哥犹豫着，看了看增援的小弟，又看了看熊言。
熊言正朝那位跟班低声说话，而那位跟班的嘴则是半天没合上。
更重要的是他的腿就像失去知觉了一样，站不起来。
“找茬？没人找茬。我来这儿算命呢。”
“算命？”几位小弟互相看看，显然是没遇过这种情况。
不行，总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丢脸吧。
羊哥心里有了主意。
“是啊，喊你们来算算，一次三百块。”羊哥朝熊言撇撇头，“谁不算，切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