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不及解释了
“你说什么？”
司机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再次确认。
“去瑞城，上高速。”
司机：“不是，你说去干什么的那句。”
路牧刚刚焦急如焚，此时稍微冷静下来，知道解释多余的只会浪费时间，所以决定换个理由。
“我不是考生，我爸妈有重要的文件落在家了，我得给他们送去，事关我家经济状况的生死大事。”
司机半信半疑地看着路牧，看这孩子说的话前后不一致，心中有了思量。
他亲戚家也有个孩子，前几年高考，好像语文作文题目是什么笨手，猫手，猪手，听说特别难。
这孩子考完第一场语文后心态就崩了，直接开摆，之后说是去考场其实就躲在网吧打游戏，让他亲戚气的不轻给毒打了一顿，现在当起了骑手。
司机盯着路牧，不断地思考到底该怎么劝他。
路牧见司机迟迟不发车，于是拿起手机扫描贴在车内的付款码，支付了一百元。
“我不知道现在到哪了，总之你先往瑞城的方向追，不够的话我再补给你。”
“行。”
见状司机决定不再废话，生意要紧，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人各有命，没准以后他俩还会是同行。
“走起。”司机一脚踩下油门，车刚刚发动，却听见后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等等，你忘带准考证了！”
司机心想，果然这孩子就是考生，瞒着家里逃避考试跑出去玩的。
”别管，继续开！“路牧抢在司机踩下刹车前，朝他喊道。
他打开车窗，探出头望去。
看见王丽娟着急的追着车跑，身上穿着来不及脱下的围裙，手中不停挥着路牧打包好的文件袋。
路牧心头一热，鼻子微微发酸，大喊道：“王妈！你先回去，之后我会解释清楚的！”
声音还回荡着，车辆已经消失在了王丽娟的视野里，王丽娟累得双手撑膝，喘了好一会儿，她的年纪已经支撑不了这样高强度的奔跑。
王丽娟无奈只好回家，拿起手机拨打路牧父母的电话。
“怎么一个关机一个不接电话！都什么时候了！”王丽娟气得不轻。
高速路上，一辆的士在飞速奔驰，还有数分钟就要驶入隧道，以现在的速度穿过隧道后再行驶半小时，就能抵达瑞城。
车内，久久无言，空气都变得沉默。
上车后路牧就一直在尝试拨打父母的电话，可结果一直没变，一直无人接听。
司机对于这种气氛非常不适，他更喜欢一边和客人聊天一边开车，于是决定打破沉默。
“你是瑞城人吗？
”不是。“
“那你父母在瑞城？”
路牧时刻注意着路过的车辆，头也没回：“他们在那边做生意。”
“瑞城可是个好地方，人多机会大，不过这段路最近出过好几次车祸，我们司机群里有人说有怪物在附近出没哈哈哈哈。”
司机当然不信有怪物这种说法，这段路他开了许多年，从未发生过小刮小蹭，公司还给他评了优秀司机奖，同事们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叶不沾”。
他认为最近的事故频发，就是因为小年轻开车越来越浮躁了，如果是他的话，即使有人故意要撞他，他都能躲过去。
司机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想象着自己宛如电影里的车神。
路牧还在思考如何避免父母的车祸，听见这话，回过神来：“有怪物？”
瞧见路牧来了兴趣，司机继续说道：“对啊，还有一段视频呢，不过我看八成是特效，现在的特效可恐怖了。”
“上次我走在路上刷到个美女跳舞视频，好家伙，那身材，啧啧，结果转角看见一个广场上有个女的在跳同样的舞，和视频上除了背景和衣服没有一个地方一样的！简直是诈骗！”
“视频在哪？”
“啊？我没收藏，你要感兴趣我可以推你些别的，那个就算了，看了真人你不会有兴趣的。”
“我是说怪物视频！”
路牧还想继续问一些关于怪物的细节，手机此刻响起了一个提示音，来自于一个聊天软件。
“你跑哪去了？”发消息的人备注是【老六】。
老六是路牧的初中同桌陆顺，因为初中毕业晚会上和了玩飞行棋，摇了一晚上没有摇出一个六，名字又可以引申为六六大顺，所以被起了个外号叫老六。
看见消息路牧想起来，两年前的高考他和老六是一个考点，再加上住的地方近，所以干脆约着一起去考场了。
路牧用两根拇指快速敲击屏幕，回复老六的消息。
路牧：“你先去考试吧，我有些事。”
老六：“我听你王妈说你坐车出去了，去哪”
路牧：“去找我爸妈。”
老六：“你爸妈不是在瑞城吗？我跟你讲你可千万别去，有人在青丘市到瑞城的路上被怪物袭击了。”
老六是一个灵异爱好者，平时就爱在网上搜集各种和灵异有关的故事和信息，但是他一方面真遇到和灵异相关的事，又会害怕得不行。
有一次，路牧编了一个灵异故事，说在他回家的某条路上，半夜会有一个抱着损坏玩具的小女孩，问路过的人：“你有看见我的玩具吗？”
如果路人回答有看见，小女孩就会从身后掏出圆珠笔把路人刺瞎。
如果路人回答没看见，小女孩就会把路人变成手中的玩具。
听到这个故事后老六晚上回家硬是绕了好几条街，持续了半年多，被他的妈妈怀疑是不是早恋了。
总结就是对于灵异事件又菜又爱玩。
见路牧迟迟没有回复，老六继续发来消息：“这次我真没有骗你，你赶紧回来吧，我这还有视频呢，我分享给你。”
过了几秒，老六发来一个视频，还没有打开可以看见视频的封面是一个车内视角，似乎是行车记录仪拍下的。
路牧没有犹豫，直接点开了视频，但视频始终在加载中。
车辆刚好在这时驶入了隧道，手机没有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