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会说话的小孩儿真淘气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我哥哥已经长到三岁了，但与其他同龄孩子相比，他学会说话的速度确实稍显缓慢。然而，每当大人们看到他那副文质彬彬、乖巧可爱得像个小煤气罐似的模样时，便会心生怜爱之情。

    我哥哥可是个颇具心机的小家伙。当他能够流畅地表达自己想法之后，就常常将邻家小孩逐个说得痛哭流涕。紧接着，赶在这些孩子的家长到来之前，迅速抓起一把泥土朝自己脸上抹去，嘴巴微微一撅，立刻装出一副结结巴巴的可怜相。面对这样的情景，那些家长又怎敢多言半句呢？毕竟，谁都清楚我哥哥是个早产儿，身体脆弱得很。而亲眼见证了他这番神操作的小孩子们，则哭得越发厉害了。谁能料到这个看似如同瓷器娃娃般易碎的孩子，内心竟然藏着一颗狡黠如芝麻馅的心呢？

    要说起我哥哥的腹黑性格，那恐怕也只有我那位一向冷静无比的妈妈才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每次当其他小孩的家长找上门来向她赔礼道歉时，她总是会先将目光投向蜷缩在门框后面瑟瑟发抖的哥哥身上，然后微微眯起双眼，从上到下地仔细端详着他，嘴里却还不忘对着那些孩子的父母好言相劝，表示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实际上呢？她真正关注的焦点始终牢牢地锁定在我哥哥身上。

    等到这些家长们纷纷离去后，只见我妈妈迅速地从院子里抓起一根专门用来抽打被子的细长竹竿，二话不说便卷起衣袖，气势汹汹地朝着我哥哥径直走去。讲真的哈，我妈妈板着脸生气时的模样可真是相当吓人呢！

    眼看着妈妈一步步朝自己逼近，我哥哥竟然出乎意料地露出了一排仅剩几颗牙齿的笑容。也不知道为啥，一见到他这种笑容啊，我妈妈顿时就心软了下来，哪里还舍得下手打他呀！最后也只好无奈地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便默默放下手里紧握着的竹竿，转身继续忙乎起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来。

    不过说来也怪哦，别看我哥哥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对我妈妈充满了敬畏之情呢！

    也许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爷爷的年龄逐渐增长，身体状况不如从前那般硬朗，变得有些不太爱活动，于是便一直居住在村子里（这里需要补充一下背景信息，我父亲的故乡就在浅坡窑村）。偶尔只有我大姑会去探望一下老人，而关于我大伯（对了，我妈妈坚决反对我们称呼他为“老大”，按照我爸那边叫亲戚的叫法就是这么叫），则早在我父亲成婚之前，就已经被我二姑带到了她出嫁后的地方生活。然而，正是由于这件事情，导致我大伯与我爷爷之间产生了深深的隔阂，他们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大伯总是认为我爷爷偏袒我爸爸，但事实并非如此，连我妈妈这位外来的媳妇都能够清楚地看出，老爷子其实更为偏爱他。不仅如此，我的两位姑姑同样也心知肚明。只可惜，大伯仅仅因为我哥哥是家中排行老二的男孩，就心生嫉妒之情。可是，嫉妒又有什么用呢？毕竟我爸爸并不会一辈子都待在村子里。

    看着我哥那副天真无邪却又带着几分狡黠的模样，母亲不禁深深地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暗自琢磨着：哥哥如今不过才刚刚学会流畅地说话而已，竟然已经开始学会欺负左邻右舍的孩子们了。倘若等他再长大一些，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

    就在这时，父亲下班回到家中。一进门，便瞧见母亲正呆呆地望着哥哥出神，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要知道，父亲对于哥哥一直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因为在他心中，唯一能够牵动他心弦的人唯有母亲一人罢了。

    &34;发生什么事了吗？为啥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是不是文儿又惹你不快啦？&34;父亲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一旁笑容灿烂、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哥哥身上，然后转头询问母亲道。（没错，我老哥的小名叫生文，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总是一副文质彬彬、慢条斯理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儒雅。）这时，我妈妈抬起头看着爸爸，问道：“我可不可以把他送到他姥爷那里待一段时间呢？这孩子实在是太淘气了，周围邻居家的小孩几乎都被他惹哭了。”由于哥哥的缘故，许多家长曾经找上门来道歉，这样的场景爸爸也目睹过不少。起初，他并没有太过在意，然而此刻回想起来，这些事情似乎确实只有自家那个顽皮捣蛋的孩子才做得出来。爸爸扫视了一眼正在旁边挤眉弄眼、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的哥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小家伙是害怕自己被送回乡下姥爷姥姥家啊！

    我哥哥的顽皮总是那么悄然无声，以至于常常令母亲感到无比头痛。实际上，将哥哥送回农村也是事出有因。随着岁月流逝，姥姥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由于她不愿前往城市就医，一直在家硬扛着病痛。母亲尽管忧心忡忡，却无法放下家中事务独自返家照顾，因此决定将哥哥送到乡村，希望借此磨练一下他那调皮捣蛋的性子。

    此外，母亲还注意到自己的生理期已经许久未至，凭借之前生育儿子的经验，她担忧可能再次怀孕了。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实在是不想再生小孩了，光是一个儿子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心力交瘁了。也许将我哥哥送到我姥爷那里去确实会有点作用吧！毕竟现在哥哥整天都黏着我姥姥寸步不离，即使舅舅家的哥哥们邀请他一起出去玩，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面对这种情况，那些哥哥们感到十分无奈和头疼，因为他们以前从未与我哥哥打过交道。而且由于一直听大人说我哥哥是个早产儿，身体比较虚弱，所以他们更加不敢轻易招惹或欺负他。

    对于我妈三十一岁再度怀孕这件事，她可谓守口如瓶，不仅将这个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甚至还动起了打胎的念头。要知道，在我妈妈那一代人当中，能有如此大胆想法的姑娘可不多见，毕竟若非万不得已，谁会轻易放弃腹中骨肉呢？

    然而不巧的是，我妈怀孕的时间恰好撞上了我姥姥病重，这让她感到无比羞愧和愤恨，以至于连亲戚朋友都不敢去相见。尽管有我哥哥陪在身边，但事实上，我姥姥的身体状况已经每况愈下，恐怕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至于我妈怀孕一事究竟是如何走漏风声的，我们不得而知。但说来也巧，不知我大姨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她一听闻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我家。刚踏进家门，就瞧见了已微微显怀的我妈，只是此时此刻我妈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

    “有啦？我听说你想打掉这个孩子？”我大姨心急如焚，屁股还没坐热乎，便迫不及待地向我妈发问。自从得知我姥姥病重的消息后，我妈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魂不守舍。这会儿见到我大姨，更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开始向她大吐苦水：“是啊，有了。可是咱妈眼看就要不行了，我这边却又怀上了，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嘛！”

    “你先把孩子留下吧，毕竟万一是个女孩呢？现在好多人想要求得一女都难以实现，哪像你啊，不仅怀上了居然还要割舍掉？”大姨满脸忧虑地望着精神恍惚、状态不佳的母亲说道。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对母亲满满的心疼之情，但更多的还是对母亲这种行为所带来后果的深深担忧——每刮宫一次都会给子宫造成极大的损害，大姨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承受这般痛苦折磨。“而且，咱妈思想也挺开明的，又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如果跟妈妈说说，说不定她更希望让你再多留住这个孩子一段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