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梅开二度
出了刘表寝室，胡岑拿着镇南将军令，有些百感交集。
蒯良迎了过来，“胡先生，你赐蒯家谋财之道，子柔感激不尽。”
胡岑轻轻一笑，“酒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我明日自有大礼赠给子柔先生。只是上次我提的事情，二位先生可有定夺？”
蒯良环视了一圈四周，四下无人，给胡岑躬身行了一礼。“我蒯氏绝不在蔡家手下低头，我等愿为先生效劳，协助先生取荆州。”
胡岑瞥了他一眼，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哪边有利益，世家就往哪边靠。“审时度势，先生是聪明人。”
“不敢，不敢。”蒯良小心的开口。
“那我问蒯先生，曹操和刘备，哪个更强啊？”
听着这一道送命题，蒯良有些汗颜。
他试探性的开口，“曹操雄踞北方，当然有王霸之气，刘皇叔嘛……嗯，养精蓄锐，前途不可限量。”
“哈哈哈，先生不必紧张，曹操强就是强，日后蔡瑁若投降曹操，先生当然也可以投降曹操。”
蒯良听得有些汗毛直立，刚要开口却被胡岑打断。
“我说了先生是聪明人，先生知道蜘蛛怎么觅食吗？”
蒯良听的云里雾里，“当然是先织网，然后以逸待劳。”
“荆州就是我的囊中之物罢了，而先生就是我网的一部分。在下只希望先生……做好该做的事情。”
“是。”蒯良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次日，蔡瑁在蔡府宴请胡岑。
蔡瑁，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扉。他的心中，急切与愤恨交织，如同烈火在胸中燃烧。
“一会胡岑一到，你们立刻把他给我拿下！”
蔡瑁看着院内数个壮丁，自信满满。
他等待着胡岑的到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哭腔。
“蔡军师啊！我痛啊！”
“蔡兄！哀哉啊！”
蔡瑁心里窝火，“他特么的哭什么！还有，老子还没死呢！哭哪门子丧！”
蔡瑁站在门口，目光如刀，紧盯着那扇缓缓开启的门扉。
他的内心如同被烈火灼烧，怒气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只待胡岑的出现，便要喷薄而出。
他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膛起伏，呼吸急促，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胡岑的身影。蔡瑁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正要开口斥责，却见胡岑一个健步冲了过来，动作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胡岑在蔡瑁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蔡瑁。
蔡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整懵了，他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啊！蔡兄！胡岑无能啊，胡岑来向你请罪了！”
说着，胡岑猛的在蔡瑁的背上拍了两掌。蔡瑁瞬间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岑弟啊，快快……放开我啊……”蔡瑁有点呼吸困难。
“不不，是弟无能啊！弟的秘方啊！竟然被那蒯家捷足先登了啊！”
胡岑手稍微向下偏了一点，对着的正是蔡瑁的肾。
随后……
“啊！”
“胡岑……啊不是，贤弟啊，快快放开我啊！”
“兄长一定也对蒯家恨得牙痒痒吧，我也是啊！”
“兄长准备了这么多壮丁，正合我意啊！我们去蒯家找回场子！”
胡岑一把把蔡瑁扔开，拔剑而出。
蔡瑁像断了脊梁的狗一样，艰难的爬起来，“众人听令……”
突然他抬头看到了胡岑手里的倚天剑。
“众人干嘛？蔡兄说啊。”
蔡瑁认识那把剑，在宴席上赵云一剑劈断了文聘的精铁剑。
他咽了咽唾沫，“众人听令，给贤弟泡杯茶。”
蔡瑁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哎哟，兄长糊涂，胡岑愿为马前卒，打到蒯家去！”胡岑把剑直直戳向蔡瑁脖子，在喉管前一点停了下来。
“贤……弟啊，别激动，消消火，能不能把剑离我远点……啊？”
“不行，蔡兄啊，我可是一晚上都没睡着觉，我吃点亏算了，可是我看到蔡兄吃亏，我于心不忍啊。”
“好了！”
“贤弟等等，我不在意了！”
“秘方蒯家研究出来就研究出来吧，我发誓不再追究了，行不行？”
蔡瑁真的吓得腿都软了，胡岑擦了擦脸上的泪。唉，这两滴泪真是来之不易，自己把前世最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个遍。
“兄长胸襟宽阔似海，胡岑佩服。如此，咱们还是饮茶吧。”看着那一众家丁手忙脚乱的泡茶的场景，胡岑也感觉挺滑稽的。
“好，饮茶好啊，饮茶好，贤弟先等我方便一下……”
胡岑看着蔡瑁狼狈的模样，瞅了一眼地上的一滩水，无奈的笑笑。“我不会一掌把那傻子打的尿失禁了吧。。”
蔡瑁好不容易扶着腰坐下，胡岑缓缓开口，“蔡兄啊，我在襄阳也过了这么几天了，咱俩虽然也挺愉快的……”
“但是我还是有点想回新野了。”胡岑想了想，宓儿虎子在江夏陪黄月英，田丰和甘宁在安排迁民了，张飞带着文聘先走一步了。
钱也有了，人也有了，江夏有了，就连刘表的镇南将军令自己都意外的拿到了，自己也该回去了。
“贤弟要回新野了啊，挺好，回去好啊……”
“但是，在下还是有点舍不得蔡军师的……”
蔡瑁很不自然的尬笑了两声，“小祖宗啊，你赶紧走吧，你这个“贤弟”我真是无福消受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客套一番。“贤弟啊，为兄也有些不舍啊。倘若贤弟还有别的好物，为兄说什么也要买啊，哈哈。”
蔡瑁说完后，突然看到胡岑嘴角上扬。他莫名有些紧张。
“在下还真有一物。”说着，胡岑拿出了一份……
荆州地图。
？蔡瑁本来还有一点好奇，可眼前的东西他倒是挺熟悉的。一份非常普通的荆州地图，画的也很是普通，蔡瑁有些蔑视。
“贤弟啊，别的不说，这荆州地图若是贤弟想要，我就能拿出上百份更好的，这份地图简直像三岁小孩画的。”
胡岑沉默了一下，因为，
这份地图就是他画的……
胡岑不悦的说：“不是让你看地图，是让你看这张纸。”
“纸？”蔡瑁眉毛微微上扬。
蔡瑁抚摸着手中的白纸，渐渐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这一张纸，质地厚实，表面细腻光滑，且一片雪白。
最关键的是，写在上面的字，画在上面的线条，没有丝毫的浸润，墨汁凝而不散，可谓是极佳的纸。
甚至比上等蔡伦纸都有之过而无不及。
常理说来，一张纸上，能誊写很多字，占地面积也小，只是纸张不易保存，且墨汁写在纸上，会造成墨汁散开，字迹紊乱，没有任何的保存价值。
胡岑在布袋，麻绳的基础上，添加了竹子，自然远超蔡伦纸。
“嘶，此纸那也是钱啊，酒尚且要成本，这纸……倘若成批成批的卖给那些世家们……”
“那个胡贤弟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有不少人都说你坑害我啊，我可是立场坚定，贤弟怎么可能坑害我呢？”
“那，蔡兄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价格了？”
“这，”蔡瑁看着胡岑一脸阴谋得逞的模样，自己又无可奈何。
“贤弟可否少要一些？”蔡瑁试探性地问。
“那也行，只是我如果要这个数，蔡兄今日必须准备好马车把我送回新野。”胡岑不紧不慢的伸出了两个手指。
蔡瑁感觉天都塌了。“两千万钱？贤弟不能这样出价啊！”
胡岑也有点懵了，他其实是想要两百万钱的……
“为兄的极限就是五百万钱，咱们一口咬定，不再还价了如何？”
胡岑莫名的有点想笑，真是天上掉下个大元宝，路边捡着个大钱包。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蔡瑁终于松了一口气。
“呐，给，咱们兄弟合作愉快！”
蔡瑁接过来秘方，“我这就去准备。”
夕阳伴着马蹄声，胡岑笑得像呲花一样向新野前去。
…………
“蔡军师，第一批纸已经做好了！”
蔡瑁摸着洁白无瑕的纸，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卖出去，每一千张一捆，一捆嘛，卖他个一万钱再说！”
夜晚蔡瑁吹着口哨去跟蔡夫人炫耀。
“这是干啥了，高兴成这样。”蔡夫人看着傻笑的蔡瑁，不解的问。
“阿姊，咱们要发了！”
“什么发了？”
蔡瑁刚想把自己的聪明买卖大肆讲一遍，转眼就看见了蔡夫人房中角落里的几大捆白纸。
“啊呀！阿姊，虽然马上就要挣大钱了吧，也不能这样浪费啊，这几捆值得多少钱啊！”
蔡夫人露出一副看纱比的眼神，“你高烧烧糊涂了？我从蒯家买的啊，这些才不到百钱。”
“夺少？”蔡瑁两眼一翻，登时昏倒过去。把蔡夫人吓的以为他被鬼上身了，赶紧请来郎中和“卦先生”赶紧把蔡瑁抬回家。
深夜蔡宅。
“蒯家，又是蒯家！”
“胡岑！我蔡瑁必将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