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年（上）
过完了国庆假期，同学们如期返校，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
秋去冬来，时光飞逝，一转眼的工夫，到了十二月底。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到我们学校还不发校服棉服，秋季校服外套里边套羽绒服真的丑死了。”自从入冬以来，这句话已经被何律说过不下二十遍了。
“元旦过后，元旦过后！给你说过n遍了！”李祎颖每天都重复同样的话，早就不耐烦了。明天，他还敢问这个问题，我一定揍他！
“默默，元旦你怎么过啊。”转头李祎颖就切换了温柔模式。
变脸大师，何律内心吐槽。
“复习吧，元旦回来没几天就要期末考试了。”
刚刚还嘻嘻的李祎颖现在，不嘻嘻。“为什么！为什么过年这么喜庆的日子要用一场残酷的考试换取，人生啊，你是如此的不公！”
“你跟我一起吧，至少让李叔叔知道你考前下功夫了，到时候肯定不会多说什么。”
“对啊默默，真是个好办法。”
“干什么，干什么，什么好办法？”何律探头。
“说元旦要一起复习，”李祎颖眼珠一转，复习？这不就是青春校园文里男女主发展感情的加速剂吗！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李祎颖！“你要不要一起来，叫上你的同桌。”
“好啊，好啊，正好文科大神和理科大神齐聚一堂，简直就是免费的家教，不用白不用。”何律认可的点了点头。
现在的宋语沫已经不能次次保住年级第一的宝座了，倒是苏鸿秋，凭借优越的理科成绩，冲入年级前五，有时候排名甚至在宋语沫前面。
“苏鸿秋那边就交给你了，当个事儿办啊。”
何律自以为很帅的敬了个礼，“yes sir!”
“祎祎，卫生间去吗？”
“走走走，下一节灭绝师太的课，肯定拖堂。”
她们刚走，苏鸿秋就打水回来了。自然的将保温杯放到宋语沫的桌子上，回到座位。
“秋秋～”
“有屁就放。”经过小半年养成的默契，何律这样叫，准没好事。
“元旦有什么安排嘛～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复习啊。”
“我需要吗？”
“你36度的嘴里怎么能吐出零下100度的文字，你这样，会让我们伤心的，特别是你的语沫妹妹。”
“你们里有语沫？那我去，刚好请教一下语文阅读。”
“早知道就让语沫妹妹给你说了。”
“给你说过多少遍，宋语沫是我妹妹，你不要乱叫。”
“哟哟哟～你妹妹～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五人小组中一开始只有何律不知道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当时他知道了这件事，还闹了脾气，说他们四个孤立他，最后还是宋语沫给他带了比其他三人多一份的布丁给哄好的。
“你再阴阳怪气，以后别想我给你讲题。”
“哥哥哥，我开玩笑的，不叫了，保证不叫了。”
“叮铃铃铃～”在铃声落下的最后一秒，宋语沫她们坐在了凳子上。
看着前面呼吸急促的女孩，绑着的马尾可能由于刚刚一路小跑勾在了皮筋上，苏鸿秋下意识的用笔一挑，那撮儿发丝坠落。眼前的少女并没有察觉到，正在乖乖的跟着老师翻开课本，找到要讲的内容。
旁边的何律看见这一幕，张大了嘴巴，无声说道，“你变态啊！”
“我乐意。”苏鸿秋用同样的方式回应。
原来你是这样的苏鸿秋。
……
转眼就到了元旦假期，几人约在校门口见面，不同的是五人小组多了一个人。
“谷恒远？你怎么在这？”看到几个月没见的初中同学，苏鸿秋代表其他几人发声。
“嘿嘿，我叫的我叫的。他说他这几天也要复习，我就把他一起拉过来了。”
“嗯？”这次换宋语沫疑惑了，她这从小到大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什么时候跟一个男生这么熟，还这么殷勤。别人可能不会多想，但是到宋语沫这，一眼就看出李祎颖对这个男生不一样。再加上李祎颖现在不同往日大大咧咧的忸怩作态，这丫头对谷恒远绝对有意思。
其实在上次加过微信之后，两人也没怎么联系，熟悉起来还是因为一场事故。某次放假，吃过晚饭的李祎颖在楼上写作业，突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了卫生间，果然大姨妈提前光临。垫了卫生间的备用卫生巾，就去储物柜找安睡裤，结果那几天负责她生活起居的张姨还没来得及备货。当时已经晚上十点了，张姨早就回家了，李祎颖就只能自己去小区附近的便利店买。
到买完安睡裤，走出便利店之前都十分顺利。直到距离小区不到50米的距离，一条戴着项圈的金毛停滞在那里，目光和李祎颖对上。
李祎颖呆站在原来的位置，哪个好人出门遛狗，狗跑了都不知道啊，妈妈，我该怎么办。
李祎颖小时候找默默的必经之路上都会经过一个宠物店，一开始她对狗的印象只能说不讨厌也不喜欢，直到有一次，宠物店的店员捡到一只小黑狗，拴在门口等它的主人认领。李祎颖吃着冰淇淋从门前路过，那只狗见了，狂叫不止，忽的挣脱开绳子，直直扑向李祎颖。小小的李祎颖被扑倒在地，冰淇淋也砸在地面，一瞬间，李祎颖吓得忘了求救，好在那只狗只是舔了舔她的脸，发现不是自己的小主人，就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还躺在地上的李祎颖在小黑狗离开之后才想起来哭，最后宠物店的店员扶她起来，给她又买了个甜筒才把她哄好。
只不过从此以后，她见狗就躲，说自己只是讨厌狗不是害怕也只能是给自己立的人设。
“狼怕剪刀，狗怕弯腰。”嘴里小声嘀咕着奶奶告诉她的“小秘密”，于是就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暖黄色的灯光下，一个提着一包安全裤的女孩儿，走一步弯一下腰，对面的一只大狗跟随着女孩的前进，一步步后退。
果然有用，奶奶，你就是我的神！
就在马上进到小区的时候，那只狗突然冲了过来。
“啊！救命啊”这次李祎颖没忘记呼叫，只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迈不出一步，就在李祎颖以为小时候的事要重演的时候，一句“橘子，过来！”像是一束光，为自己带来了生的希望。
睁开眼，看到刚刚的金毛在一个男生手下变得十分温顺。男生抬头，“好久不见，李祎颖同学。”
“谷…谷恒远？”李祎颖在脑中快速搜索到这个名字。“这是你的狗？你怎么不看好它啊，知不知道它会对那些怕狗的小孩子带来多么大的伤害啊。”
“怕狗的…小孩子？你吗？”谷恒远反问。
“才…才不是我呢，我不怕。”
像是听懂了李祎颖的话，大金毛转过来又有想扑到李祎颖身上的架势。
李祎颖直接一个防御姿势，“喂！你看好你的狗啊。”
看到女孩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又想到刚刚女孩试图用弯腰吓走狗的样子，谷恒远趁着昏暗的灯光肆意的笑，“好，你怕狗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说了，我不怕，只是讨厌。”李祎颖反驳。
“好好好，你是讨厌狗，不是怕狗。”谷恒远又解释道，“这是我用学生证换的狗。”
“现在学生证还能换狗了？”李祎颖怎么没听说过。
“是换取帮它主人遛狗的机会。”
“呵呵，那你还挺闲。”李祎颖一个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嗯，这几个月在拍一些动物专题。刚刚我就在那里看着，想着这边人少，拍一些远景。”之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保安亭。
一直看着？那我刚刚的样子他岂不是全看到了？
“你刚刚没看到什么吧？”李祎颖不敢抬头，甚是心虚的搅弄着手里的塑料袋提手。
“你是说，弯腰，吗？”这次谷恒远直接笑出了声。
“不许笑，你别笑。”李祎颖试图跳起来去捂谷恒远的嘴，“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怕狗，你别笑了好吧。”
看到面前的女生要哭了，谷恒远立马收起了笑声，“不笑了，不笑了。”之后瞥到女生手里的塑料袋，“这么晚还出来买东西。”
“昂，大姨妈来了，买安睡裤。”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从小谷恒远就被妈妈教育，女生来例假那几天要格外注意休息，也不能惹她们生气。
回到家的李祎颖想到刚刚的经历，真是丢人丢到苏鸿秋同学那里去了，他不会给苏鸿秋说吧，那我的形象，我的一世英名该怎么办！
摇摇脑袋，李祎颖翻开微信好友名单，找到谷恒远。“今天晚上的事，我劝你别告诉任何人。”
“再说吧。”
那边立马回复。
再说？再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接着第二条消息发来，“我可以不跟别人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还提上条件了？狗都不如的男人，气愤的李祎颖在手机上用力的打下两个字，“您说。”大女子，能屈能伸。
“给我做街拍模特吧，动物拍够了。”
居然拿我跟动物比？什么人啊这。“说话算话，我做你的模特，那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嘛。
“ok”
之后，两人偶尔就会约着一起出门，走走拍拍，竟也养成了一定的默契。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李祎颖被谷恒远拍照时认真的样子吸引。“工作中的男人最帅”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这些事李祎颖没给任何人说过，毕竟事情的源头是她弯腰吓狗那件事。
“好了，好了，来都来了，就一起吧。”神经大条的何律什么都没察觉。
李祎颖感激的看了一眼何律，“走吧默默。”
宋语沫任由李祎颖拉着，秋菁晓又伸手拉着宋语沫，跟在她们旁边。
走在最后的苏鸿秋盯着谷恒远，“你不对劲啊。”
“我喜欢李祎颖。”
苏鸿秋实在没想过，性格有些沉闷，话也不多的谷恒远居然这么直接，“真假啊兄弟？”
“我从不说谎。”
“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给我说。”
“够意思。”
前面的四个人丝毫没有听到这么炸裂的对话。
……
来到学校旁边的自习室，几人租了一个小讨论室，围着桌子开始学习。
不到十分钟。
“数学好难啊！”李祎颖发出哀嚎。
“我教你。”坐在旁边的谷恒远硬气的拉过李祎颖刚刚做的试卷。
“你会吗？”
“不太会。”
其他人“……”
“哪个，我教你。”坐在李祎颖旁边的宋语沫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可以说，几乎每一个。
“其实，现在的数学题还都是比较基础的，可以说直接代公式就可以写出来，比如这个等差数列……”讲完了同一类型的题，就让他俩去做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几人都在专心学习，这场景，这氛围，比在学校都认真。
接连三天的元旦假期就以这样的形式悄然度过，开学没几天，就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终于，考完了！！！”李祎颖这几天可谓是辛苦，李爸爸看见自己的女儿专心学习还以为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后来看到吃了三碗米饭的李祎颖，心才定下来，毕竟没有哪个脏东西能像他女儿一样这么能吃。
“答案记了吧，对答案，估分。”
“为什么学校这么残忍啊，默默。”话虽这样说，但还是乖乖照做。
这是北城一中的传统，考完试，各科老师会把答案打印出来，发给学生，让学生估分。这样做不但可以让他们提前思考错题，还能为高考估分做准备。
“默默，我出息了。”刚对了数学的李祎颖颤抖着双手，装模作样的要给宋语沫磕一个，“103，我的数学居然及格了！”
“恭喜恭喜，不必如此大礼。”宋语沫也为李祎颖开心，以前的李祎颖数学能考80都是高分。
之后接连对了其他科目，除了物理和化学还是徘徊在及格的边缘，其他几科都得到了不错的成绩。
宋语沫这次算是正常发挥，不过这次的数学和物理应该不会拖后腿了。
估完成绩，孟青霞又交代了领成绩单的时间和放假安排，算是正式放假了。
为了庆祝这次考试的完美谢幕，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一起去上次的游乐场玩。
这种时候，李祎颖当然会叫上她的意中人。美其名曰，叫来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