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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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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地倒转。

    沈韵甚至没工夫去想裙底春~光这种事情, 她仅剩的理智都用来压住心里的惊愕。

    等她回过神来, 双脚已经落了地。

    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身边的芦屋道满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个王宫。

    “真是没意思。”芦屋道满叹气,“怎么每个王宫布置的都差不多。”

    沈韵想到了一件事情。

    “一国之君的宫殿不都有相应的制式要求吗?相似也很正常。”

    芦屋道满挑眉问道:“这是谁规定的?”

    沈韵想了想:“天?”

    芦屋道满知道她的意思,有些不太愉快地扭头看向了宫殿的里侧。

    “麒麟应该就在那里面了。”

    沈韵一想到芦屋道满所说的独角兽造型的麒麟, 心情就变得复杂。

    她印象里的麒麟应该是传统的神兽造型,但是听芦屋道满一说, 麒麟就像是西幻小说里面的标配独角兽了。

    “怎么说呢……总觉得感觉一下子变得廉价很多……”

    “因为和独角兽相关的文化作品太多了,见怪不怪了吧。”芦屋道满打了个哈欠,从衣袖里摸出一张符纸, 递给了沈韵, “姬君,这是隐身符, 拿在手上就好。”

    沈韵接过了符纸。

    这种隐身符她以前在平安京时用过,前不久也刚刚用过一次, 似乎每个阴阳师都有不同的制作方法。

    贺茂保宪用的隐身符没有沈韵手上的这张华丽。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白纸,和晴明所用的符纸一样, 大概这就是贺茂家的阴阳术特色。

    但是芦屋道满用的符纸上面却压着暗纹。

    透过光看, 华丽异常。

    “之前没仔细看, 但是现在一看……”沈韵小声说道, “这个可真是奢侈。”

    听到沈韵的话, 芦屋道满颇为自得。

    “毕竟尸魂界什么乐子都没有,那些贵族们成天搞这种东西附庸风雅,我就顺便……”

    “……”

    沈韵看了一眼芦屋道满。

    道满公, 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那些贵族真好说话。”芦屋道满不知道有没有猜出沈韵眼神的含义,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拜托他们做一点纸,他们就真的做了。”

    “自制……纸?”沈韵觉得不可思议,“太闲了吧?”

    “用自己家制的纸,这是非常风雅的事情。”芦屋道满的解释听上去很可靠,但是沈韵却觉得多此一举。

    “贵族怎么……总喜欢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

    “如果不用多此一举的事情,”芦屋道满继续解释道,“贵族又要如何和普通人分开呢?”

    自家制造的精美纸张和市面上贩卖的工业产品截然不同。

    这就是贵族自认的优势。

    沈韵只觉得莫名其妙。

    伊丽莎白女王或许能够理解这种贵族心态,不过她理解归理解,但是只是出于利用的心态才去理解的。

    好几个贵族败家子就是被这种心态和各种毫无用处的奢侈品搞破产的。

    败家子们让女王陛下非常顺利的回收了好几个重要的爵位和封地。

    “这个世界有必要搞这种事情吗?”

    沈韵在之前和商队一起旅行的时候,听说了蓬莱没有战争这么一回事。

    国与国之间出兵,是最不可饶恕的大罪。

    天帝否定了战争的概念。

    “姬君啊。”芦屋道满长长的叹气,“您听说过试验点这种说法吗?”

    “试验点?”沈韵看向了芦屋道满,“是哪一种……”

    “在推行一个律令之前,先要在某些地方进行试点,如果效果好,那就可以推广,如果效果不好,那就放弃。就算效果不好,损害的也是试验地点而已。”

    “哦,这和特区不太一样。”沈韵为了伊丽莎白女王的统治,针对这些做过非常多的研究,“我记得m国就经常在保留地做这种社会性的试验。”

    m国推行各种措施之前,都会在印第安人的保留地进行试验。

    很多的试验都对当地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蓬莱,就是‘天’的试验点。”芦屋道满伸出了右手。

    他的右手上空无一物。

    “蓬莱的女性不用经历生产的痛苦,如果一对夫妻想要孩子,那就去里木上系带祈祷,里木上会结出胎果,胎果产出的就是那对夫妻的孩子。只有夫妻才能摘下胎果。”

    听到这个说法后,伊丽莎白女王羡慕的都快维持不了脸上的表情了。

    如果没有生育的风险,女王陛下婚姻的选择余地就会变大,而且也不用为了继承人苦恼。

    总管大人察觉到了女王陛下情绪上的变化,克劳迪总管对于自己照看长大的女王陛下,总是能够清楚地察觉到她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

    ——呼吸的频率,表情的变化,眨眼的速度,唇角的弧度。

    克劳迪总管都能做出百分之百的准确判断。

    “陛下。”

    克劳迪总管平日里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和善,看上去无害的连虫子都不敢踩死,但是谁都不会认为这个和蔼可亲的胖子是什么善人。

    要知道,在女王登基的同一天,先王的私生子可都是死绝了。

    十几岁的小公主会知道杀人吗?

    她怕是连杀鸡都没见过。

    这——自然是克劳迪总管做下的决定。

    现在克劳迪总管的声音轻的像是落在叶面上的阳光,深怕将叶面背后的虫子吓得飞走。

    “陛下,您是有何种忧虑?”

    “我希望上帝能赐我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女王陛下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开始焦虑了。”

    克劳迪总管笑了起来。

    “陛下,您还不到二十岁呢,像您这么年轻就坐拥一个国家的女王,有大把的时光和王子等您的垂青呢。”

    伊丽莎白看向了总管大人。

    她饶有兴致的问道:“只有王子吗?”

    总管大人弯下了腰。

    “陛下,这世界上的国王也在等您的垂青呢。”

    今天女王陛下的婚姻大事依然毫无进展,王子们依然盯着女王陛下发动着各式各样的追求攻势。

    伴随珍贵宝物一起献上的情书。

    各种利益交换的条件全都摆了上来。

    他们眼中没有伊丽莎白这个人,哪怕他们的使节根本记不住女王到底长什么样,但是使节们只需要知道戴在女王陛下的嫁妆是一整个国家就足够了。

    王子和国王们不需要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穷人家的女儿,他们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男主角。

    他们的目的明确。

    一个强大又富裕的国家。

    哪怕那个国家天气极坏——

    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沈韵觉得伊丽莎白女王的世界虽然有魔法这些奇怪的玩儿意,甚至还真有“贤者之石”这种在本世界属于胡说八道骗钱逗傻子玩的东西。

    可女王的世界还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来发展的。

    正常到极度利益的逻辑,这才是沈韵认知中的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交流方式。

    和女王那边比起来,蓬莱实在是太奇怪了。

    “没有战争,但是王和麒麟也会更替……”

    沈韵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战争的国家会衰亡。

    “王横征暴敛吗?”

    “暴君也算是王的一种吧。”芦屋道满轻飘飘的回答却是肯定了沈韵的说法,“我们往这里走。”

    芦屋道满抱怨过各国王宫布置的大同小异。

    虽然外表会有所不同,但是根据天帝所制定的标准,实际上王宫的建筑标准都是一致的。

    “何况人的性格也有所不同。”芦屋道满对沈韵介绍着蓬莱的情况,“就算是官员,也有贪官污吏。”

    听到这里,沈韵忍不住抱怨道:“怎么在蓬莱也会有贪官啊。”

    “这可不是诗仙笔下的仙境。”芦屋道满笑了起来,他似乎也想起来那一年在清凉殿上和安倍晴明的斗法了。

    “那个时候用了李太白的诗,着实是不好意思。”

    沈韵觉得芦屋道满的姿态放得很低。

    更恐怖的是,芦屋道满真得在表示后悔。

    沈韵一时之间都以为自己搞错了。

    (我没搞错。)

    确认了这件事情后,沈韵甚至觉得有一丝荒诞。

    “道满公,您是不是太谦虚了?”

    “这就是千古名篇的魅力所在。”

    芦屋道满的解释无懈可击。

    就算是活了上千岁的怪物,就算是几乎抛弃了所有做人的底线,就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以他人的不幸和痛苦下饭的人渣。

    看到千古名篇也会感动,摘用了里面的名句也会感到不好意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芦屋道满也挺有下限的。

    “真希望能把这种下限用在别的地方。”沈韵发出了货真价实的呼声。

    芦屋道满转头看向了沈韵。

    长长地回廊上空无一人。

    沈韵看到了回廊外的林园。

    园林的结构和京都的某些古老宅邸的布景很像。

    “姬君啊。”芦屋道满看向了沈韵,“我对您和晴明,一直都怀抱着深厚的友情和对亲人般的爱意。”

    沈韵觉得芦屋道满说的是实话。

    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在这里,可能就直接被芦屋道满的那些人面蛾给吃掉了。

    (我该高兴吗?)

    沈韵自我审视了一下。

    (不,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但还是——

    “多谢。”

    道了谢。

    不能对歪曲了常理的人表达自己正常人的愤怒。

    他们活在歪曲了常理的世界,如果刻意矫正他们的逻辑,反而会对双方都造成不幸。

    沈韵觉得自己没有博爱的想法。

    会救滕秀星,也是因为在“一日循环”中结下的孽缘。

    滕秀星已经成了沈韵的责任。

    并非负担,而是一种只有自己知道的相识。

    沈韵认为比起赤司征十郎,自己更加了解滕秀星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在“一日循环”里面,沈韵把滕秀星调查了个底朝天。

    要用对待滕秀星的方式对待芦屋道满吗?

    沈韵有一瞬间想要用这种偷懒的方法。

    但是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方案。

    原因很简单。

    芦屋道满和滕秀星不一样。

    芦屋道满知道“正常”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曾经遭遇过某些沈韵无法想象的事情,从而选择了“歪曲”而已。

    与此同时,他又在追求“正常”。

    追求正常的歪曲者。

    沈韵忽然觉得芦屋道满和西东天很相似。

    不过西东天是失去了友人,芦屋道满失去的却是“过去”。

    “道满公,”沈韵问道,“您想纠正过去吗?”

    芦屋道满想了想,回答道:“不,我的过去毫无意义。就算回到过去,也没有纠正的意义。”

    他很正经的说道:“我的人生开端是和阿叶相遇,我人生精彩的开端,是遇到了晴明和姬君。”

    “放下了?”

    “不,”芦屋道满带着沈韵穿廊过厅,走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议事厅功能的地方,“这就是乡愁吧。”

    芦屋道满和沈韵见到了一个穿着打扮看上去与众不同的少年。

    那是一名金发少年。

    芦屋道满看着这名少年,表情变得有一点恍惚。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沈韵没有打扰他的追思。

    而是观察起了这名少年,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穿着打扮和之前所遇的宫人和官员截然不同的男人。

    两个人正在吵架。

    因为在吵架,所以周围也没有其他的人。

    (应该是为了避嫌吧。)

    这个男人是王。

    身为王者的伊丽莎白女王透过沈韵的双眼确认了这一点。

    女王陛下低头又看起了手上的求爱情书。

    看了没两行,就发出了感叹:“这个世界上到底哪里有好男人呢?”

    芦屋道满像是看到了曾经伴随在自己父亲身边的麒麟。

    那是一名有着黑发的麒麟。

    代表着祥瑞之兆的黑发麒麟和自己的父亲一起拉开了数百年的治国盛世。

    但是没人去理睬被当做背景板的太子的心情。

    就连麒麟也不会和太子说话。

    为了避嫌吗?

    不,对于芦屋道满来说,这是整个世界都无视自己的现状。

    等国家倾覆,无能的太子被剥夺了仙籍贬为了平民,他才有一种活过来了的感觉。

    但是,该怎么说呢。

    “我虽然对麒麟没什么感情。也没怎么和麒麟打过交道。”芦屋道满喃喃自语道,“不过应该就是这个了。”

    他说:“这就雁国的麒麟--延麒。”

    沈韵看向了芦屋道满:“道满公,您真的放下了吗?”

    芦屋道满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如果真的放不下,早就杀了‘天’了。——弑神箭也不是只有晴明知道在哪儿能拿到的。”

    安倍晴明。

    弑神箭。

    沈韵深呼吸一口气。

    回去了,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解决。

    现在可不是想别的事情的时间了。

    “那么。”

    沈韵看着近在咫尺的麒麟和他的王,准备找一个合适的切入口。

    芦屋道满伸出了手,拿走了沈韵手上的符咒。

    “这样就行了。”

    正在吵架的王和少年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一男一女,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抱歉,”沈韵尴尬地笑了笑,“我们二人不是蓬莱人。想要回家,就需要麒麟打开‘蚀’才行。”

    “请为了我们二人打开蚀吧。”芦屋道满对着少年微微一笑,“这是麒麟的必备技能。”

    “一上来就单刀直入?”雁国的王说道,“总要让我们弄清前因后果才行。”

    “不,不必说明前因后果。”芦屋道满继续说道,“我们的诉求很明确,你们只需要答应就好了。”

    “不行。”金发少年拒绝了这个请求,“打开‘蚀’会造成巨大的灾害。而且来自外面的海客和山客有很多,不能单独破例。”

    “哦哦,这个啊。”芦屋道满注意到了沈韵惊讶的眼神,“我觉得为了回家的话,不管死多少人、不管造成多大的灾害也都无所谓。必须要有这种执念,才能说动麒麟打开‘蚀’。”

    沈韵眯起了双眼。

    “那么……”

    “不能特意为了我们两人打开‘蚀’是正确的事情。”芦屋道满冲着手握在剑上的雁王轻轻一笑,雁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在他的脖子上,停着一只虫。

    一只青绿色的,带着点毛茸茸感觉的虫。

    “这是咒。”芦屋道满低头看向了雁国的麒麟,“你不答应打开‘蚀’的话,我就杀了你的王。你在蓬莱如果能找得到新王很好,如果找不到,你就必须要去蓬莱之外的地方。要去那些地方,你就必须打开‘蚀’。”

    少年瞪大了双眼。

    他这一生大约从来没见过这么没有下限的男人。

    如果不能让你接受我的要求,我就给你创造一个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这就是芦屋道满歪曲的性格。

    “如果你真动手了。”少年说道,“我就自尽。”

    “没关系。”芦屋道满笑着说道,“你死了,不是还有另外的十一头麒麟吗?总有一个会答应的。如果都不答应,选择了和你一样的决定。我真想知道天帝发现十二个国家同时没了王和麒麟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少年喃喃说道:“疯子。”

    他终于知道了,这个男人不是什么人类。

    是异类。

    比妖魔更加没有下限的扭曲的异类。

    能够以他人的不幸就饭吃的异类。

    沈韵狠狠地一脚踹在了芦屋道满双脚的韧带部分。

    “芦屋道满——”

    雁国的国君——雁王瞪大了双眼。

    他举起了手:“芦屋道满……是和安倍晴明为敌的芦屋道满吗?”

    沈韵点了点头:“对。”

    雁王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六太出马,你们和景麒一起走就行。”

    “景麒?”

    “!”六太回头瞪了自己的王一眼,“为什么……”

    “不许插嘴。”严厉批评了麒麟后,雁王继续说道:“景麒所在的庆国需要一位王,他准备前往日本寻找王,他要动身离开,必然会打开‘蚀’,你们到时候和他一起走就好了。”

    “庆国?”沈韵眨了下眼睛,“可是,之前不是巧国在逃难……”

    “哦,那是因为巧国的王也不行了。”

    芦屋道满挥了挥手,雁王脖子上的青虫落了下来,变成了一张轻飘飘的黑色符纸,符纸在落地之前就烧完了。

    连灰都没有留下。

    “多谢。”芦屋道满继续说道,“麻烦雁王替我二人引荐了。”

    雁王点了点头,爽快回答:“没有问题。”

    “二位不如先去客间休息片刻。”

    芦屋道满做了决定。

    “没问题。”

    .

    等这二人跟着宫人离开后,少年才问雁王:“对哪两个人那么友善,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人是芦屋道满。”雁王捂住了额头,“还是个阴阳师。”

    “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我的国家,啊,就是现在的日本,是有阴阳术的。”雁王曾经是战国时拥有土地和士兵的领主,自然也会知道阴阳师的八卦,“只要是阴阳师对名字看的非常重,就算万不得已要用假名,也不会用非常出名的几个名字。比如说安倍晴明、芦屋道满这种名字……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会用的。”

    “那么,为什么……”

    “在、我、的、时、代。”雁王叹了口气,“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芦屋道满——可是在我的时代、还要再往前五百年的平安京时代留下名字的天才。和他同一时代的另外一个阴阳师安倍晴明,他俩可是到了五百年后依然无人能够超越的绝世天才。”

    “那么……”

    “在‘那边’可没有长生不老这种说法。”雁王回答,“所以,芦屋道满为什么能活那么久,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答案。”

    谁知道这种怪物用了什么秘法?

    “那个女孩子踹了芦屋道满一脚,他居然没生气。她的身份也不简单。要知道,那个芦屋道满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一言不合就想去杀王,还想要逼死麒麟——就为了看看天帝的表情。

    明明对此地的事情知之甚详,即便如此,还能说出这种话……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没有麒麟和王在位的国家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人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依然跃跃欲试的想要去试一试——

    赶紧送走这种疯子才正确的选择。

    只是景麒……

    雁王知道自己要和景麒好好说一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转凉了,大家注意身体健康……

    大家晚安,么么哒。 &a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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