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沈韵拍脑袋随口提议的宴会抽奖开奖还是需要点时间。
现在迫在眉睫的有两件事情。
一件就是学园祭。
说真的, 她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
赤司征十郎的安排确实很棒，在有限的预算里面做出了最佳的效果。
不愧是以前在金融泡沫的时候开过建筑公司的继承人！
沈韵分配到的工作是没什么人想做的折星星。
折星星……
“为什么不能直接花钱买？”
她躺在床上折着星星, 一个星星她可以折半个小时, 而被她花钱雇来折星星的夜斗和雪音这对神明和神器的组合已经在这半小时里折了上百个星星。
沈韵看到丢了一地的成品星星，忍不住感叹：“夜斗你的手工活做的真好啊。”
夜斗低着头折着星星的同时, 还有时间自夸：“当然了, 我可是做了多少年的手工活了？从木造到金属雕刻，全部都能干！”
雪音听得差点哭出来。
夜斗这个神当的真是太惨了。
“雪音你想跳槽的话夜斗一定会放你走的。”沈韵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始挖夜斗的去墙角, “我觉得羸蚌一定会同意的。”
夜斗强烈抗议：“我反对！”
雪音居然真的思考了一下，不过这位少年神器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要是我都不管夜斗的话，那这家伙不是也太惨了吗？”
夜斗感动的都要哭了，可花钱的沈韵却在一旁提醒道：“快点, 明天就要交啦。”
说实话，她真不想和自己班级里的女生打交道。
总觉得……
“说起来，我是被同班同学给欺凌了吗？”
“呜哇，”夜斗差点将手上的星星的纸条扯断, “因为颜值的问题吧。”
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总是会被同性排斥的。
尤其是在有优秀的异性对这个女孩子另眼相看特殊优待的时候, 就更加会让同性感到妒忌。
“哈啊……”沈韵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 如果是真刀实枪来干一架，我倒是想给她们鼓掌喝彩。”
但是这种背地里给你使点绊子就真的很讨厌了。
“阎王易躲, 小鬼难惹。”沈韵念了一句中文, 又叹了口气, “明天交差的时候可千万别惹我啊。”
夜斗将自己新折好的星星递到了沈韵的面前。
“看，这星星折的这么完美，怎么可能被挑出错来？”
“希望吧。”
沈韵将自己手上的最后一颗星星丢到了盒子里面。
“说实话，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虽然她说的时候面无表情，夜斗却打了个寒颤。
“喂，我已经很久不做杀人委托的事情了。”
沈韵翻了个白眼。“雇佣你的性价比太低了。”
“怎么能说性价比的事情呢？加急的人工费都要比普通的人工费贵很多啦，何况我还是神诶！”
夜斗指着沈韵放在书架上的神社。
那个神社挂着夜斗的名字。
——夜ト[1]
夜斗觉得自己为了这个神社模型和沈韵每天供奉的一个水果——大概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雪音完全不能理解这一人一神在说什么东西：“等等，你们说的是杀人诶？这是犯罪吧？”
沈韵微微一笑：“开玩笑的。”
夜斗不说话了。
沈韵又拿起了之前丢到一旁的书盖在了脸上。
虽然脸上盖着书，人又躺在床上，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倒不是因为屋子里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的活物，而是因为糟心。
“冬天的时候连着一周踩脏我的围巾，春天的时候往我的鞋柜里面扔不知道擦过什么东西的湿哒哒的纸巾，放假前还堵着我让我离赤司大人远一点……”
沈韵越说越忍不住内心的气愤。
“踩脏围巾的时候说对不起，鞋柜的事情干了一段时间就不做了，堵路上这种事情，名门小姐连骂人词都不会几个也是让我大开眼见了——”
“等一下，”夜斗想到自己拿到的报酬，决定客串一把心理医生的角色，“那个啊，我说你要不要干脆爆出自己是作家‘言音’的身份算了？”
沈韵坚决的拒绝了这个意见。
“我不干。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很注重这件事情的。”
雪音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出了问题的重点。
“那些女孩子……是不是喜欢那个赤司大人？”
“嗯，怎么说呢。不是喜欢，是崇拜。类似这样的感情？”
作为被殃及的池鱼，沈韵也挺同情风评被害的赤司征十郎。
雪音忍不住吐槽：“那个是偶像啊？”
沈韵将书从脸上拿了下来，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想到那个画面，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雪音完全不知道这位言音老师为什么能够瞬间从“人间黑暗”切换成“爆笑”。
这个切换简直没有一点过度啊。
夜斗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不用去帮言音老师埋尸了。
“不，怎么说呢……”沈韵擦掉眼角的眼泪，“我只要一想到赤司拿着个话筒，穿着那种闪亮亮的舞台服，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的到处跑……”
“你以为是J家还是早乙女事务所啊？”
夜斗作为一个紧跟时代潮流的神明，对那些偶像们的名字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不，怎么说呢……”
笑够了后，沈韵才长舒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开心啊。”
她从床上爬起来，跑去浴室洗澡了，留下夜斗和雪音在和纸星星奋斗。
另外一个世界的伊丽莎白女王，惯例在睡前拿到了一杯热牛奶。
总管大人亲自监督过程的热牛奶上面还结着一层膜。
在喝牛奶之前，女王陛下先提了个问题。
“克劳迪，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吗？”
总管大人微笑着反问：“陛下，您知道炼金术都是用来骗傻子的吧？”
女王陛下很不喜欢被人当做傻瓜，然而总管大人可以要让她往这个方向上思考，这背后的意思就很有趣了。
“为什么你会问这个问题？”
反问提问者是被问者为了争取说谎时间。
就算在晚上的时候，克劳迪总管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陛下，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的魔法都是魔术。”
总管大人说了这么一番话，“魔术就是……没被揭穿前的戏法。”
“戏法？”女王皱起了眉，“解释清楚。”
克劳迪总管不得不在今晚再一次客串了家庭教师的职位。
这次他要讲的确实魔法、魔术和戏法之间的关系。
“魔法……总而言之就是目前的人类怎么也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在天空飞翔。”
所以能在天空飞翔的是魔法。
“我听说莱昂纳多做了个热气球。”女王陛下愉快地提醒着总管大人，“这个热气球可以让人飞到天空上去。”
将来还会有飞空艇和飞机。
将来的人类可以依靠大型交通工具在天空中自由的飞行。
克劳迪总管点了点头。
“对，等那位莱昂纳多先生做出了热气球，”他皱了皱眉，“飞翔就不是魔法，而是被降格成了魔术。魔术，说穿了就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而驱动魔术的最基本媒介就是魔力。”
“魔力……”女王陛下叹了口气，“还真有魔法师啊。”
克劳迪总管的声音听上去带着点愉快：“我只知道，这个国家唯一存在过的魔法师叫做梅林。其他的都是一群没被揭穿戏法的魔术师而已。”
“等等，”女王陛下差点被搞糊涂了，“还真有梅林？”
她从四岁起就不相信这些床头故事了。
这种童话故事都是骗小孩的。
但是四岁的时候，亲眼见到生父命令他的第二任王后从王位上离开，迎接自己第三位妻子的时候，伊丽莎白公主就不相信童话了。
“是的，亲爱的陛下。”
克劳迪总管觉得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的伊丽莎白女王可爱极了。
没办法，她还是个小姑娘。
总是会让人产生她还是个小姑娘的错觉。
总是会让人不小心忘记她是一个国家的女王。
然而总管大人不会犯这种错误。
到目前为止，女王陛下找各种正当的理由，砍掉了上百位反对贵族的脑袋。
这些贵族让女王陛下收回了一大堆的领地，增加了她的王室收入，顺便给发出去了一堆不要钱的爵士位置。
反正爵士的身份没有土地分割，也仅限一代人使用。
这种不要钱的荣誉总是能骗到不少人的。
“真的有亚瑟王。石中剑也是真的。”
然而比起通话故事成真，女王陛下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所以，阿瓦隆的亚瑟王真的会在这个国家陷入危难之际重新回来吗？”
“陛下，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这种程度的神秘了。”
克劳迪又说起了另外一个概念。
“魔法的存在必要条件就是神秘感。毕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也就是说，“被了解的越多，神秘就越少。”
“是这样吗？”
“这个世界被普通人解析的越多，神秘就越是衰弱。当他们知道雷电的来源不是因为宙斯之时，宙斯这个概念就没有了。”
所以在不知不觉之间，普通人轻而易举的杀死了神明的神秘感。
“宙斯还真的存在过吗？”女王又问道，“难道美狄亚也真的存在吗？”
那不是希腊神话的一个传说吗？
“哦，金羊毛的故事啊。”克劳迪想起来，女王陛下还是公主的时候，相当喜欢这些故事，但是她喜欢金羊毛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这个羊可以直接产出金子，“从神秘的角度来说，真的有幻想中的金羊存在。但是从普通人解析的角度来说，那就是一种炼金和制金的技术吧。”
到底真相是哪个，就要看你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件事情了。
“所以，对于魔法来说，最害怕的就是不将它当一回事的人。”
克劳迪总管的解释总是那么简明扼要。
在他的口中，魔法似乎也不值一提。
更别说被他蔑视为“戏法”的魔术了。
“魔法会造成各种神奇的幻想，但是如果不把这个幻想当做一回事，以自己的理解去解析。只要解析出来，魔法就不值一提了。”
“克劳迪，为什么你会那么清楚这些东西？”
克劳迪看着女王陛下，将一件事情告诉了她。
“因为我从来没说过，我出身自一个魔术世家。”
“克劳迪也是魔术师？”
“看，陛下，你这样就让我从宫廷总管变成了逗人发笑的宫廷小丑了。”克劳迪总管无奈地摊开了双手，他的十根手指上的肌肤是属于胖子的没有一丝褶皱的光滑，这种光滑没有一点肥胖者的油腻感，“宫廷魔术师和宫廷小丑的地位是一样的。”
“唔，这个嘛……”说真的，有一瞬间，女王陛下确实是想学点魔术的，“感觉也没什么意思。”
“陛下，再不喝牛奶的话，就要冷掉了。”
“最后一个问题，”在喝牛奶之前，女王陛下又提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些乌鸦是怎么回事？”
“乌鸦？”
“船后的乌鸦，这不是监控魔法吗？”
“不，”克劳迪总管解释道，“只是每艘船上都会有我的小小鸟们，他们负责将带上船的乌鸦在合适的时候不时放出去一批。”
“……真不是魔法？”
“没有这种魔法。”但是有这种魔术。
这些就没必要告诉这位女王陛下了。
女王的任务是治理国家，而不是去学什么魔术。
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能够改变世界的都是普通人，绝非像是老鼠一样躲在某个地方的魔术师。
这群家伙除了会给世界上带来灾祸以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因为在魔术的才能过高，所以在年幼时就被妒忌的兄长阉掉。
父亲放弃没有办法延续血脉的自己。
三十年后，克劳迪总管亲自将所有的血亲都找出来，所有人都当咸菜一样“腌”死了。
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的魔术师，有什么延续血脉的必要？
克劳迪总管目前活着的最大动力，就是让伊丽莎白女王成为让整个世界发抖的名字。
在数千年以后，“伊丽莎白女王”将会彻底成为一个“神话”的恢弘篇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