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吻戏。
这是一道阅读理解题,回答是或否都拿不到满分。
好学生越星绵却突然卡壳,交了一张白卷。
这是最坏的答案。
徐新遥一张脸迫近,在她耳边放轻声音:“我教你接吻吧。”
越星绵第一次见有人能把占便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况且接吻有什么难的,上次都试过了。
他像是听到她心中所想,补充道:“进阶版。”
吻戏,确实也是演员的必修课。
“好吧。”她温顺地闭上眼。
黑暗中,一只手托住她的头,熟悉的气息缠绕上来,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他不疾不徐地亲吻她,耐心地描摹着形状,缓慢地含咬。
唇与列齿相碰,或轻或重间,仿佛也啃啮着她的大脑皮层,顺便入侵潜意识,篡改了她的呼吸。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伸手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最后抓住了他的衣袖。
徐新遥喉结滚动,在她唇角舔了一下,轻声道:“张嘴。”
舌尖探入,他的吻变得热烈又急躁,像野心家褪下温和的皮囊,气势汹汹地攻陷她的口腔。
远山淡月般的眉眼布上了欲望,原来刚才的温吞只是蛊惑她的障眼法。
越星绵自然不敌,被吻得气喘吁吁。
他将人缓慢放倒在沙发上,摸到她的手,抵开指尖缝隙,紧紧相扣。
越星绵睁开眼,他细碎的黑发在眼前掠过,模糊的五官,远岫浮岚一般。
徐新遥停下来,和她对望,两人都不语。
片刻后吻再次落下,舔咬吮吸着。喘息声渐重,落在她耳边,性感又勾人。
他的气息是海洋吹来的季风,在燠闷的夏日降过一场骤雨,以潮湿的热意淹没她。
心跳在此刻霎时化作燕雀惊翅疾飞。
鼓动声在脑中盘旋萦绕,不断放大,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出,奔向物质世界。
好在徐新遥及时放开了她,平复呼吸,他问:“学会了吗?”
越星绵回了神,点了下头。
他又道:“那换你演示一遍。”
她捂他的嘴,以表不满。
徐新遥亲了亲手心,故作为难,“是不是太难了,要老师再教一遍?”
“你是丧尸吗?怎么咬人。”越星绵舔了下嘴唇,嘴皮都被他咬破了,有锈腥味。
况且拍吻戏可不会伸舌头。
“进阶版是这样的,存在一些难度。”
徐新遥用指腹慢慢摩挲她红润的唇瓣,“你喜欢哪种?”
越星绵眼睛飘来飘去,就是不看他。
“都挺一般的。”她并不入套。
“是吗,明明感觉你很喜欢。”
徐新遥拨弄了一会儿她凌乱的头发,埋头下来含咬住耳垂。
耳朵敏感,她立即绷紧了背脊。
她的脊椎像一条漫长边境线,他的手顺着脖颈一路下移停留在腰际。睡衣掀起一层,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徐新遥的手收得更紧了些,“去床上吧,好吗?”
越星绵一听,一下子警惕起来,摇着头:“谁家七八点睡觉?”
“教你点别的。”他当老师上了瘾,想要继续言传身教。
“不好。”
“为什么?学习不能半途而废。”音调湿黏,如海妖的蛊惑。
现在的徐新遥段位太高,她被勾引得有些吃不消,申请新手保护。
“月经第一天,婉拒”
他笑道:“我有说做什么吗?”
“”这还用得着说吗!你人都压我身上了!
徐新遥坐起来,将人抱到身边,和她温存。
两人很少有这样闲适的时候,他很珍惜。
桌上的平板里,电影已经过了半,剧情不知道进展到哪个步骤了,里面的角色哭得稀里哗啦,徐新遥觉得他们吵闹。
他的手停在她小腹处,问:“疼吗?”
越星绵说:“不疼。”
她的经期向来不准,或许是和体虚有关。每次来月经,坠胀着,坐或是躺都无法消弭掉这种来自子宫的持续性控诉。
也许蹲下来抱成一团会好些,聊胜于无吧。
估计是这几年看的中医起了效果,现在不太会疼了。看来穿越到未来还是有点好处的,少喝了好几年的中药包。
徐新遥把热水递给她,“喝一点,暖一暖。”
越星绵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
“想到了好笑的事。”
“说来听听?”
“不太方便。”
高中的时候,她和徐新遥打赌,谁考第一谁就算赢,输的人要当一周仆人,替主人端茶倒水。
她坚信自己会赢,结果最后一场考试考了一半,月经来了,她痛得死去活来,被监考老师搀去医务室。
事后,越星绵病恹恹如幽灵一般从徐新遥边上溜过,努力降低存在感。
谁知他突然转身,扯住她宽大的校服。
越星绵以为他要提赌约,心里悔呀。
她可能天生不适合立flag,立什么倒什么。这下输惨了。
徐新遥细看她面色,问:“你还好吧?”
天哪,他怎么还关心起人了?莫非是鳄鱼的眼泪?
越星绵顺着杆子爬,虚弱道:“不好。你知道痛经吗?就像火星撞地球,灰飞烟灭那么痛。算了,和你们男生讲是不会懂的。”
说完又幽灵似地飘远了。
学校出分很快,隔日返校,排名公布。
考第一的不是徐新遥,但名次高出她五名,其实也算他赢。
她捶着课桌唉声叹气。
倒霉。
但做人要说话算话,她认命般去找徐新遥,等候差遣。
徐新遥正从自己教室出来,撞上她,便把一袋东西塞她怀里。
她低头看了眼,布洛芬,红糖姜枣茶,暖宝宝
“什么意思啊?”
徐新遥没解释,问:“水杯呢?给我。”
越星绵呆呆地转身回座位取了水杯给他,目送着他到走廊尽头灌热水去了。
某位同班同学路过她身边,疑惑道:“越星绵,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没有吧”
她赶紧用冰凉的手给脸降了降温。
徐新遥回来了,他把水杯塞她手里。
“进去吧,外面冷。”
那时候是冬季,下了一场初雪,才化去一半。气温很低,每说一句话,便呵一股白气。
他没提打赌的事。
越星绵琢磨出来了,他以为她这会儿还痛经呢。
后来,越星绵捂着一颗黑漆漆的良心,装了一周的痛经。得寸进尺地指使着徐新遥给她打水打饭,外加某天傍晚的教室卫生。
徐新遥有时候耐心出奇得好,像是完全忘了自己才是获胜的一方。
越星绵心里一边暗爽一边羞愧,倒也不好做得太过分,怕他看出端倪,之后把账加倍讨回来。
作为一则深刻反映她内心阴暗面的往事,越星绵决定将这段回忆深藏起来,永远不让徐新遥知道。
后来,她也不敢随便和人打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