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粪灵不损元神
远明虽未言明，但态度显而易见。
此刻，夏伊梦淡然开口：“你们两个都坐下！出去不是添乱吗？”
她最了解黎小白的实力。凌峰一人能对付几十人，黎小白比凌峰更强，这些寻常混混岂是对手，反倒是程飞扬他们出去，只会碍手碍脚。
黎小白眨眨眼：“听夏姐姐的，她那么爱我，怎会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
程飞扬他们也大致察觉黎小白有所不同，拳打张扬之事不必多说，刚才徒手折断笔记本，那力道何其惊人？况且，夏伊梦怎可能看着黎小白赴险？
程飞扬坐下，林远明迟疑半秒也跟着坐下。“走吧！找个阴暗小巷解决。”黎小白叼着烟蒂，青烟自鼻孔喷出，打斗之事，他从未惧怕，尤其在获得非人之力后，想战，随时奉陪。
“哥”黎小婉依旧担忧，但黎小白给了她安心的眼神，夏伊梦起身站在她身旁，手抚肩头，让她安心。
黎小白独自随沈城走出包厢，笔笔担忧问：“黎哥真的没事吗？”
夏伊梦轻笑：“放心吧，你应该担心那个胖子。”
小菌干火锅店内人潮涌动，正值饭点高峰，无人留意此处动静，沈城的人均在火锅店外。出门后，一群青年围了上来，年龄约莫二十岁，个个流露出痞气，仿佛脸上写着“勿扰”二字。
若换做普通人，面对这般阵仗，恐怕双腿发软，但黎小白神色平静地扫视他们，对沈城笑道：“胖子，召集这么多人，花费不少吧。”沈城哼道：“老子召人还需花钱？小子，待会给我跪下磕十个响头，再回去告诉那桌女子，晚上陪我们兄弟玩玩，此事一笔勾销，否则老子保你下半生与病床为伴。”
黎小白嘴角微扬，道：“前面有个死胡同，我喜欢单挑，有种让你兄弟与我一对一，胜我，我便磕头！”
“你他娘的傻吗？老子这么多人，是跟你单挑？”沈城肥硕手指一伸，哼道，“老子就爱以多欺少！”
沈城此话惹得身后混混不悦，一大光头站出，指着黎小白：“小子，单挑是吧？我陪你练练，你若赢了我，放你走！”
黎小白掏出耳朵，转身走向前方的死胡同，边走边道：“你这种死渣也配跟我练？我说的单挑，是我挑你们所有人！”
“操！这小子太欠揍了！明哥，我跟他一对一！”
“今天不揍他，老子誓不罢休！”
“先打断他嘴，装逼装得老子看不下去了。”
三十多号人叫嚣不止，黎小白的嚣张让他们恨不得立即冲上前教训他。一行人浩浩荡荡跟随黎小白，他却缓步走到胡同口，转身对他们竖起中指，嘲讽道：“废物们，有种进来，若今日你们不满一百个头，谁也别想离开！”暂停技能固然无敌，但黎小白已知世界并非那么简单，见识过姜七爷奇异的速度，还有凌峰、秦林等人，他清楚这世界存在着武功乃至更高层次的力量。
单靠一个暂停技能并不足够，其他能力需完成任务获取，目前，他想试试自身力量究竟何等境界。他就像猫一般，好奇心旺盛，既然拥有系统，便不再想过平凡生活，揭开世界的面纱，远眺更广阔的世界，他的真正征途应是星辰大海。昏暗的灯光，满是青苔的砖墙，死胡同内躺了个流浪汉，他刚捡些食物充饥，饥饿令他每日昏昏欲睡，今晚正要入睡，却有个人走了进来
紧接着，一片乌压压的人影，这阵势着实骇人 莫非是修炼邪功的宗门盯上了他？月华如丝，人影绰绰，咒骂声此起彼伏，流浪汉正欲呼救，却发现这些人似乎并无恶意，如今想逃已无可能，索性朝角落挪动，祈愿这些人能放过他。沈城的目光也落在流浪汉身上，肥胖的脸庞扭曲，阴笑着对黎小白低语：“小子，今日你不仅要向我们每人磕十个头，还要饮下那人的‘灵液’！”
论羞辱人，黎小白自觉还是个雏儿，他平日交手就是一掌破山，事后便罢，这些渣滓喜以众欺寡，手段花样繁多。
今日老夫专破尔等花招！“沈兄，何必与他多费唇舌？我先来！”起初挑衅黎小白的大光头率先走出人群，黎小白在他眼中犹如笼中鸟，何况黎小白的头颅看起来并不如何强悍。光头混迹江湖已有七八载，十四岁便涉足斗法，步步攀升，手下数百弟子，皆是硬碰硬打出来的，后又专研法术两年，一掌断人肋骨亦属寻常，眼前这小子虽狂妄，但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装腔作势谁不会？无实力却装腔作势，便是自取其辱！
光头指着黎小白道：“小子，十息之内，若你尚能站立，那‘灵液’之事便作罢！”
黎小白忍无可忍，为何这些人总爱在他面前炫耀？
“且慢！”黎小白伸手示意停下。
“呵！想磕头还来得及！”光头以为黎小白畏惧了。
黎小白摇头，转向流浪汉大声说：“兄弟，排泄吗？排出一粒金丹，赏你十万灵石！”
流浪汉冷汗直流，这究竟是什么诡异情境？
此人似乎正面临群殴，此时让他排泄，还开出十万灵石，比吞金更离谱。
沈城的手下也愣住了，黎小白是什么意思，嫌弃灵液不够珍贵，非得吃粪才甘心？
“尔等今日必须食粪磕头，通宵跪拜，一个都不许逃脱！”黎小白转身，霸气地盯着众人。
该死！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面对三十多人竟敢如此放肆，他是脑子进水还是没睡醒啊！
“你这厮！若不排泄，我就打到你排泄！”大光头指着流浪汉咆哮，面对如此嚣张之人，必须让他尝尝粪便。
流浪汉快哭了，妈的，人多就了不起啊，老子好多天没吃饱饭了，非要老子排泄，老子还得能排得出才行啊！
事已至此，形势逼人，排不排泄已由不得他，流浪汉只能颤抖着蹲在角落，竭力挣扎。
“小子！受死！”大光头怒吼，声震四野，一掌带风，直扑黎小白面门。
这一掌劲道不下千斤，凡人中招必当场晕厥。
大光头仿佛已看见黎小白被他一掌击倒，笑意渐狰狞，今日若不教训这小子，他岂知马王爷有三只眼！
黎小白立于原地，未施展定身术，他加了五点力量，又增三点身法，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皆超凡入圣，即便大光头气势汹汹，这一掌在他看来也不足为惧。
就在这一掌即将击中他时，他出手了！
身形微侧，轻松闪避，反手一拳，锐不可当，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大光头只觉脑门遭受重锤，眼前金星乱舞，身躯一软，屁股坐倒在地，想再起身，却浑身无力，瞬间昏厥过去。
“不堪一击！”黎小白骂了一句，不忘补上一脚，这等水准还敢在他面前嚣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面前的小混混全惊呆了，大光头是他们大哥，修为自然不凡，竟被黎小白一拳打倒，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实在太可怕了。
难怪他如此狂妄，原来是修炼者。
一旁窥视的流浪汉心中一阵忐忑，此人太过强悍，刚才听他们交谈，似乎是输家要吃排泄物，但这青年说一粒金丹十万灵石！
若真如此，他当然希望这青年获胜。
“老子要打十个！”对自己的力量有了更深的认识，黎小白的胆气更壮，对着众人咆哮。
什么乱拳打死老师傅，老子一拳一个哭包，一脚一个小可爱，问世间还有谁？
“一起上！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蜂拥而上，欲制服黎小白。
“哼！”黎小白不躲不闪，反而冲上前去，双拳紧握，拳打脚踢，如狼入羊群，这些小混混虽勇猛，但毕竟只是凡人，怎能抵挡黎小白这等开挂的肉身，所过之处皆倒地不起，想要爬起都极其困难，一脚踹出，哀嚎一片，骨折筋断犹如儿戏。
三十多人，转瞬倒下十几个，其中几人已陷入昏迷。
“妈的，这人太变态了！”
“还是人吗？”
剩下的人已萌生逃跑的念头。
人多的确厉害，但面对这样的对手，人多又有何用？
挨一下重伤，这岂不是一群幼儿园孩子围攻武学高手？上多少也是死啊！
打不过！打不过！
“都给老子站好！谁敢先跑，老子就直接杀了他！”黎小白见众人准备逃跑，立刻大喝一声。
逃跑是不可能的！反正第一个逃跑的下场很惨，看谁有胆量。
妈的，一人打三十几人，还逼得别人不能逃跑，这要是传出去谁信啊？
黎小白犹如凌驾众生的绝世魔王，一言既出，无人敢动。
沈城本打算看戏，不料遇上如此猛人，吓得双腿直哆嗦，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
张雪迎更是脸色苍白，她原以为黎小白只是普通厨师，有些力气罢了，如今看来，这仿佛是在拍修真大片。
“你们！先将他们俩拿下！”黎小白指向沈城和张雪迎。
贱人配狗，天长地久，有屁一起放，有粪当然也要一起吃！剩下的小混混哪管得了这么多，此刻黎小白就是老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十几人连忙上前控制住沈城和张雪迎。
黎小白在黯淡的烛光下，面庞轮廓分明，他取出一支灵烟，尚未及取火，一名小道童已手持火石上前。
“糟了！怎让他抢了先机！”
“该死，这动作够灵动……”
“太过无耻，毫无修士尊严！”
那小道童殷勤备至，暗自思量，或许尊者见他知礼就不会为难他了。
黎小白点燃灵烟，威势如山，这才是尊者应有的待遇，这些凡夫俗子就该懂得恭维之道。
“你！去看看他排了多少灵粪。”黎小白对粪灵之事并无兴致，此类琐事自然由他人代劳，他缓步走向沈城身前。
此刻，沈城与张迎雪已被众人牢牢压制，面对黎小白这等异类，哪还顾得许多，更有两名道童趁机对张迎雪动手动脚。
在他们看来，张迎雪才是祸端之源，若非这个女子，他们怎会遭逢黎小白这位大魔头。
“大哥，排了两块。”探查粪灵状况的道童瞥了两眼便回头喊道，“这小子弄断的。”
“……”黎小白眉头紧锁，这小子若生在古时，定是一名出色的斥候，情报如此详尽。
“他们俩，一人一块，你们若能喂他们吃完，你们就免了！”黎小白说着，疯狂地从怀中掏出一叠叠赤金的灵钞，瞬间撒落地上。
醒着的道童们皆是愣住，这是何等手段？那衣兜怎能容下如此巨款？
“这笔钱，给排粪那位兄弟。”黎小白言道，“从此往后，我罩着他，谁敢动他，后果自负。”
“不敢不敢！”小道童们唯唯诺诺，黎小白手段狠辣，谁敢招惹，那流浪汉真是走了狗屎运，排一粪裂为两截，竟赚得二十万灵钞，这可真有些厉害。
“不敢就好，你们喂他们吃完后就跪在这里唱一晚上的《仙界赞歌》。”黎小白回头指向流浪汉，说道，“你负责监督他们，我要听大合唱。”
流浪汉万没想到自己竟会遭遇此事，八岁时，村中经过的老仙师曾说他命中贵人相助，自此飞黄腾达，看来所言不虚。
“好的大哥，我一定照看！”流浪汉依旧蹲在角落，他犹豫片刻，说道，“大哥，我还能排！”
“……”气氛骤然紧张，那些道童个个咬牙瞪他，这家伙太过无耻，若真再排出来，岂不是要他们食粪？
为了灵钞，竟做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活该流落街头！
黎小白未多言，又从怀中掏出二十叠灵钞扔在地上：“排吧，全喂给他们俩。”
小道童们顿时松了口气，只听得沈城与张雪迎的尖叫声与求饶声，但这又能怪谁呢？
掷完灵钞，黎小白缓缓走出那条死巷。
沈城与张雪迎今日算是彻底栽了，此仇已报，再无甚可看。
打斗过后，黎小白向火锅店走去，此刻，飞哥他们应是担忧了吧。
踏入包厢，气氛尚且沉重，但很快便活跃起来。
程飞扬忍不住问道：“小白，你不会真的一人对付一群吧？”
黎小白怎会错过如此装逼良机，傲然一笑：“才三十多人，吊起来打！他们现在都在那儿唱《仙界赞歌》呢。”
“不是吧，这么强势？”程飞扬张大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是想问张雪迎怎样了吧？”黎小白一眼看出程飞扬心中所想，虽被绿，但他那性格，定然还是关心张雪迎的。
程飞扬扭头哼道：“我怎会问她？”
“放心吧，她毫发无伤。”黎小白并未撒谎，食粪算不上损伤元神吧。
他们又随意聊了一阵，廖瑞茂也迷迷糊糊醒来，全然不知方才发生何事，醉眼蒙眬问道：“都吃完了吗？下一场……亦乐王朝，包厢我订好了……”
极其厉害，醉成这般模样，还想着下一场。
既然是出来玩乐，自然要尽兴，程飞扬心情不佳，急需宣泄，自然吼声最大。
廖瑞茂踉跄出门结账，他们便准备前往亦乐王朝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