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观者战栗
“掌柜娘，这里可有雅间？”黎小白甫一踏入，便见一群学生歪歪扭扭地坐着，仅十多人，硬生生占据了五张桌椅。
这群学生一看便是校园里的不良分子，个个叼着烟，浑身痞气，口中谈论着各式江湖言语，使得整个餐馆乌烟瘴气，宛如港片中的谈判场景。
“哪来的雅间，随便坐吧。”掌柜娘是个身壮体胖的中年女子，走到两个学生面前，猛然拍桌，高声喝道：“你们俩小子，坐那边去！”
原先口吐脏话的少年，被掌柜娘一拍桌，吓得不敢出声，急忙挤到另一桌。
众人打量着黎小白，却不敢有何举动，毕竟像黎小白这般西装笔挺之人并非他们敢轻易招惹。黎小白懒得另寻他处，况且当他看到这些流里流气的学生，心中另有打算，看他们中几位身着的校服款式，应也是七中的学生，未来一年他将在此执教，此时见识一番也无妨。
“严兄，速来七中门口，我有一事相托！”黎小白点了七八道菜，随即给大胡子打电话。
既决定开设食堂，自然需要有人洗刷碗碟，再者开办影视公司之事，大胡子担当着背后大老板的角色，怎能不与程建国见面？
大胡子那边毋庸置疑，自遇黎小白后，他的人生便步入巅峰，黎小白有召唤，他跑得比任何人都快。
“杰哥，我听阿龙说，六班的黎小婉有个哥哥似乎是道上混的，手下众多，若能拉拢她……”
“哼！黎小婉注定是我的人，排骨竟敢打她的主意，今日就给他好好上一课，完事后每人一包烟，你再多找些人来，能喊的都喊上！”
听着这帮小子在一旁叽叽喳喳，黎小白有些迷茫，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个纯洁的文艺青年怎就成了道上的人物？ 黎小白并非始终为正派修士，但他向来不喜妹妹黎小婉与邪修恶徒为伍。
如此矮小粗鄙的邪魔之辈，他岂未尝接触？修为无寸进，家财无丝毫，却只会欺凌弱小，遇强则如狗，胆颤心惊，如此之人，何以言大道？
黎小白眉峰微蹙，手指向一名唤作杰哥的青年，喝道：“汝！前来！”虽无系统助阵，但他历经世间磨砺，自有一股威严。
“汝是何人？”杰哥年方二九，一头长发披肩，面色苍白，见黎小白指向自己，嚣张之态全然不惧，毕竟身旁有众多“追随者”。
黎小白面露冷色，凝视他，沉声道：“叫你来便来，多问何为？”
此年华，正是气血旺盛，无畏无惧之际，一时热血上涌，诸多事皆可不计。
若赠其一柄利剑，告知斩杀姜七爷便可称霸，他必欣然而去，毫无犹豫。
韩杰身为高中之霸，黎小白虽似世故之人，然他有众兄弟相伴，怎能示弱？若示弱，颜面何存？
韩杰猛然起身，抓起桌上酒壶，直指黎小白，高声喝道：“再言一遍！”
“呵呵！”黎小白冷笑，此子此刻张狂，一旦面临真正强者，恐怕瞬间萎靡。
“笑你个屁！”韩杰不知黎小白身份，但在此陋巷小店，怎会有大能之人？他骂了一声，挥瓶向黎小白砸去。他举瓶一刻，体内真气涌动，背影仿佛变得威武，这一击定能彰显他作为霸主的气概，七中杰哥绝非虚名！
店内众人目瞪口呆，少年们的肾上腺素随韩杰怒吼飙升，江湖行走，不就是为了恩怨分明？
黎小白安然坐在椅上，纹丝不动。
挥瓶砸来？
当年老子以砖对决之时，小子尚在学堂唱童谣呢！
酒瓶即将砸中黎小白之际，他骤然出手，速度快若闪电，一手握住酒瓶。
现今黎小白的力道与速度，凡人难以匹敌，酒瓶在他手中静止：“小子，再动，你的下半生只能以足代手！”
韩杰握瓶的手已颤抖，从未料到有人能如此轻易接住他酒瓶。“你……你少装蒜！”韩杰心中恐慌，却仍硬撑着看向黎小白，道，“老子当年单手搏十敌，三重伤，二昏厥，若非顾忌伤你，此刻你已躺倒！”
黎小白微抬眼帘，瞥了他一眼，这小子吹牛倒是有几分模样，他不过不愿与这稚童计较，否则韩杰早已败北。
“咦！哪位不知死活，竟惹了我们的杰哥？”
黎小白正欲教训韩杰，门外传来一声喊叫。
韩杰挡在门前，他微微侧首，看清来者，正是带黎小婉至酒店的青年。
韩杰闻言，气势更盛，蔑视黎小白一眼，放开酒瓶，扭头道：“排骨找我清算，你不是来和事的吧？”
此逼装得甚有江湖味！区区毛头小子，也敢称霸！
阿龙低头点烟，未瞧见黎小白，摆出大佬姿态，笑道：“同校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待会儿他来了，坐下好好谈，黎小婉嘛，各凭本事！”“操！你是想插一脚？”韩杰有意无意避开黎小白，转身与阿龙争论起来。
阿龙哼道：“这算插一脚吗？黎小婉先被我发现，与我关系最亲近，你觉得你能约她出来？”
“呵！黎小婉与你关系多好，我怎知！想打一架，随时奉陪！”韩杰越想越怒，猛拍桌子，指着黎小白道，“你快滚开，没看见我们要谈事？”
话音刚落，阿龙愣住，夹烟的手指颤抖。
“你看什么呢？现在服软还来得及！”韩杰见阿龙神情，冷笑，这小子莫非被吓到了？
阿龙心跳加速，片刻后丢掉烟蒂，左右张望，抓起一根板凳砸向韩杰。此举必须，阿龙初见黎小白时心生惧意，但转念一想，这不是天赐良机？能在霸主面前表现，或许能一步登天。
“我靠！你疯了？”韩杰没料到阿龙会像疯狗般扑来，究竟发生了何事？阿龙下手狠辣，边打边骂：“竟敢骂我大哥，老子今天非教训你不可！”他凶悍的模样吓得周围学生不敢上前，韩杰手中无兵器，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喂！打架出去打！别挡着老娘做生意！”老板娘端着凉菜从厨房走出，手中握着菜刀，这群小子虽常来吃饭，但总闹事，好不容易来的客人也被吓跑。老板娘持刀加之壮硕身材，颇具威慑，若在从前，阿龙必收手，但今日他一心想着在黎小白面前展现自我，岂肯罢休，扔掉板凳，骑在韩杰身上狂殴！
黎小白见二人打得差不多，缓缓开口：“够了！住手吧！”他近来所见颇多，言辞间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沉稳。
如今之世，猪没看过，猪肉总吃过吧？电视里的霸主哪个不是从容不迫，急躁的往往是手下。阿龙在学校或许无所畏惧，不惧师长，不惧家长，但目睹黎小白教训张扬一幕，内心深受震撼，黎小白便是他心中的霸主，若能入门下，死而无憾。
黎小白话落，阿龙即刻停手，俯视着无力爬起的韩杰，冷哼道：“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小婉的兄长！”
韩杰刚刚被打得头破血流，本欲起身反击，听到阿龙这话，顿时没了脾气 黎小白之名，昨日已在七中传为佳话，虽源于阿龙之口，众人却皆信以为真，加之黎小白刚才展现的实力，韩杰更是深信不疑。
韩杰从地面跃起，捂住额头道：“兄台，在下有错，恕罪！”
呵！知错能改，尚可救药，胜过顽石二愣！
“先包扎伤口再与我言谈！”黎小白瞥他一眼，随后对阿龙言道，“你先落座！”
阿龙应声，随即谨慎落座一旁，面带尴尬之笑：“兄台，先前之事纯属误会……”
老板娘见斗殴已止，斥责几句便回了后厨，校门口的摩擦早已司空见惯，不打起来自然是最好。
黎小白摆手道：“无须纠结误会与否，如此说吧，张扬已杳无踪影，若不想步其后尘，务必听从我的教诲！”
消失？此言含义深远矣！
阿龙闻言，背脊一阵寒意袭来，打架之事他尚能应对，杀人之举却从未尝试。张扬何许人也，麾下数十小弟，说消失便消失……“尔等二人听好了，自今日起，不得靠近我妹，不得与其同游，不得言语交谈，亦不可令其他恶劣学徒近其身！”黎小白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置于桌上，“若做得妥当，自然有赏，若有胆敢带我妹涉足烟花之地……”
言至此，黎小白驻口，目光渐冷，手掌轻压桌面，手起掌印现，实木桌面多出一处印记。
嘶——
韩杰盯着桌上的掌印，忍不住颤抖，方才竟还举瓶欲砸黎小白，若其狠心些，他此刻恐已魂归黄泉！
“拿钱离去吧。”黎小白无需多言，料想他们应明其意。
韩杰此刻不再怨恨阿龙，妈的，若非阿龙适时相救，他可能还不知如何丧命。桌上的银票足有万余，厚厚一叠对学生而言颇具视觉冲击，阿龙小心拾起，向黎小白笑道：“兄台，那我们先行告退，我敢保证，今后无人再敢靠近婉儿。”
此时，一背心青年领着一群稚童走入，口中骂骂咧咧笑道：“韩杰，老子告诉你，黎婉儿乃吾之人，此事毋庸多言！”
此背心青年正是韩杰口中的排骨，此言直击阿龙等人颜面。
黎小白尚未开口，韩杰已提凳而出，见面即战，阿龙亦未闲着，这是展现于兄长面前的机会，岂能让韩杰独占风头？“我去！你们疯了不成？”排骨的表现与先前韩杰如出一辙，同校同级，平日里口舌之争，真动手时不过是小打小闹，哪有这般生死相搏？
黎小白挥手道：“离远些打！”这些小子打架而已，看来也不会闹出大事，他懒得看他们演戏。“遵命！听见了吗？离远点打！”阿龙执行力颇强，应声抓起排骨走向一旁，口中低声与他交谈，排骨并未反抗，更未示意手下动手。
对此等小伎俩，黎小白懒得拆穿，反正他在七中尚需时日，又何必急于一时？
韩杰等人离去后，老板娘端上两碟菜肴，似早已习惯学生们的举动，口中咒骂几句便收拾凌乱的桌椅。
不久，大胡子终至，环视四周，笑道：“黎总，怎会在此地用餐？”
黎小白笑道：“严哥，先坐下，还有人在等，稍后你还要继续扮演我的上司。”
“又来？”大胡子头痛不已，扮演自家老板的上司，实感不适！
黎小白笑道：“对了！你回去后叫几位兄弟去学校食堂任职，我在学校承包了一个食堂，人手不足。”
“学校食堂？黎总，您的兴趣广泛啊。”大胡子笑道，“放心，您交代的事，那帮小子必当尽力而为。”
“此事就这样定，明日你找三个机灵点的兄弟来，最好会洗刷餐具。”
洗刷餐具？大胡子略显尴尬，理论上跟随黎总应前程似锦，但洗刷餐具，算是有前途之事吗？
“好了，等人来了，你要摆出上司的姿态，就像上次那个十亿投资培养导演编剧的事。”黎小白言道，“我们要为华国电影事业贡献力量，对于投资有何想法？”
大胡子挠头笑道：“想法？这个……黎总，我一介粗人，电影之事真不懂啊！”
大胡子所言确是问题，黎小白虽富甲一方，但要拍出优秀电影，使公司更具影响力，仍需周全计划。
“你稍等，我打个电话。”黎小白想起了廖瑞茂，无他，因他知道廖瑞茂一直在撰写网络小说，据说已有数百万字，虽未取得显著成就，也算半个文人。
现今由网络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层出不穷，无论如何，廖瑞茂也算圈内之人，向他询问应无妨。
廖瑞茂的电话几乎瞬间接通。
“喂！小白，何事？”
“哦，对了，问你件事，你不是一直在写小说吗？认识那种编剧高手吗？”
“编剧？”廖瑞茂激动道，“我也算啊，对了，我那本小说最近上了推荐，你去评论区留言支持啊！”
“呃，书名是什么？哪个网站？”黎小白心中千言万语被他一语打断。
“章阅文化《乡村霸道总裁的绝美嫂子》，如何？听到书名就心痒难耐了吧？”
“我去！”黎小白听此书名，不禁颤栗，果真是饺子美味，戏耍莫过于……
看廖瑞茂平日老实，怎会写这类东西？
“如何，快去评论赞赏，我现仍在潜力榜五百名之外呢！”
黎小白连连答应，挂断电话，连上店内wifi下载了章阅小说app，迅速找到了廖瑞茂所说的那本书 &34;欧阳铁牛？&34;黎小白审视着这名字，双眸如炼金术士的洞察之眼，锐利无比。&34;他，风华绝代，财力滔天，他在村落的三辆灵力牵引机中拥有八成之股。在牛蛋子村，他如风如雨，无所不能。他赠送了令万人觊觎的飞羽灵鸽，只为在稻田边与他一同驰骋在无尽的修炼之路上……&34;
&34;他与他？赠予于他？&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