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章 A区最高领导人春心荡漾迈出的第一步就此失败。
戚尤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似是在回味刚刚余淮的美妙滋味，听了提议，耸耸肩表示自己没问题，进洗手间了。
他一走，房间安静下来，余淮拉好衬衫领口，简单收拾一下便出了门。
他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而不是在那间破屋子里听戚尤洗澡的水声。
万籁俱寂的夜晚，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漆黑如墨的夜色仿佛一层厚重的帷幕，紧紧地笼罩着每一座房屋的屋顶。
夜晚的凉风打在面门上，顺着衣衫的缝隙直往里钻，刚刚还燥热的心情被一点一点安抚下来，余淮深吸一口气，靠在墙边，点了点脖颈间的水滴吊坠。
不久，浓重的黑暗中浮起一点火星。
余淮其实不太抽烟，除了六年前的一个晚上，再抽就是今晚。
六年前白发少年隐在城墙阴影中吞云吐雾，抽完一根又一根的烟，抬眼就是姐姐献祭的画面。
现在的白发青年，躲在村庄一个角落，同样狼狈不堪地点着一根又一根的烟，试图压下心中的异样情愫。
与此同时，某间屋子里仍然在颠鸾倒凤。
何清双手被绑在床头，身后少年手指不安分地在他后背游走，时不时掐住腰间软肉，整个过程于他都十分煎熬。
他死咬住下唇，争取不让自己发出那羞耻的声音。
少年似乎不满意他这种状态，俯身靠近他，一口咬在白皙诱人的侧颈上。
何清下唇都快咬出血了。
硬的不行，少年准备来软的。
湿热的气息喷薄在耳后，粉嫩的舌尖恶劣地舔了舔发红的耳垂，薄唇轻启，含住一点鲜红。
何清昏昏沉沉，听见耳畔少年不是很清晰的吐词：
“哥哥，为什么不叫出来呢……”
又一次结束，何清尽最大努力推开少年。
受不了了。
他微哑着嗓音开口：“……滚。”
祝尹耸耸肩，不置可否，一般这种状态，那就是真想结束了。
何清还在疑心他怎么这么好说话，等他走进洗手间才发现，这人压根没想结束。
少年将人按在洗手间冰冷的墙面上，随手打开花洒开关，在一片水雾蒸腾中，宛若恶魔的低语开口诱哄：
“再来一次……”
越想越烦，余淮指尖一捻，烟蒂便化为飞灰，随充满凉意的风消逝在浩瀚的天空中。
他不理解自己这股情愫从何而来，不理解戚尤那股情愫又是从何而来。
甚至在过去六年的针锋相对中，他一直认为对方和自己都是直的。
这种事态失控的感觉，很不好。
又一根烟点上。
余淮一秒八种处理方式，头一次觉得这天才大脑不好用了。这么小半会，他已经想到了几十甚至上百种结局。
无一例外，他死，或者戚尤死。
青年烦躁地掐灭手中的烟随手扔到地上，鞋尖踩上狠狠碾上，他盯着那处看了许久，似乎是在确保不会有人能看出这里的烟头。
他大脑混乱，甚至忘记了可以直接碾碎。
同烟蒂一起堕入泥地的，是心烦意乱的思绪。
同烟头一起被掐灭的，是青年迟钝的情窦。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再一转身，余淮已然恢复了平日里杀伐果断沉稳冷漠的模样。
随着房门一开一合，房间里男人暴露在他眼中。
对方听见动静抬眸，只见余淮微微后倚房门，冰蓝色的眸中流露着再寻常不过的漠然，往日精致的制服发型此刻有着一丝凌乱，周身还透着来自深夜的凉意。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尖。
戚尤微微皱了皱眉，他不是接受不了烟味，只是一想到这人偷溜出去抽烟，就莫名不爽。
余淮打量着男人俊美的面容，一时失言。
男人半身裸着倚靠在墙上，腹部肌肉线条明显却不突兀，浑身紧致找不出一块松散的肉。可能是基因传承的不错，皮肤常年日晒下还是很白，眼下的黑眼圈便愈发明显。
黑发半湿耷拉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比起平日里骚气的三七分，竟给人一种阳光少年的味道。
那张脸，五官精致，眉眼锋利，线条流畅，薄唇微抿，攻击性很强，正如血镰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长相是照着他审美长得，身材一等一的好，异能纯粹而强大，无数人心目中的一级男神。
他到底为什么喜欢不上。
余淮不知道。
察觉到黑发男人一瞬撇下去的嘴角，余淮想要迈出的步子微顿，一时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默默收回脚，在戚尤幽深的目光中转身，指节轻轻搭上门把手，看样子是要再出去一趟。
身后传来男人的轻笑。
戚尤：“余队，这就走了？冰系异能者也不能不注意卫生，要不然沾上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
知道对方是在提黑寡妇那事，不经大脑思考，余淮转身走到戚尤面前，反唇讥笑：
“戚队，让开点，挡道不是好狗。”
戚尤：“都是狗了，好不好也无所谓了，不让了，怎么的吧？”
余淮：“戚队不自带净化异能吧？明天小心点，恶狗自有恶人毒。”
恶狗戚尤：……
恶人余淮：嗯哼？
戚尤扯了扯嘴角，向左一步，直接将进入卫生间的门堵死：“求我，让你进去。”
余淮转身就走。
一把拉开房门，临摔门似是想到这宁静的夜，换了动作轻轻带上。
行云流水。
多他，屋子显得拥挤。
少他，屋子又显得空落落的。
戚尤无声握紧了拳，半晌松开，叹口气走到柜子前翻找被褥打地铺。
对于a来说，杀人是家常便饭，追人也不是没有，追着杀的情况也很常见。
但，追求人，还真是头一次。
他像一只野兽，碰到了心仪的同类，却只懂得粗鲁地撕咬。
撕咬是它的本能。
打好地铺，他坐在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地板的凉意还是穿透性极强地传了过来。
打开百度，搜索：
“如何追明恋对象？”
学习也是，本能。
虽然爱不是，但他可以把对余淮的情感刻进骸骨，刻进生命。
副本里没有网络。
大指挥官对着手机里那个转圈的白色箭头发了会呆。
a区最高领导人春心荡漾迈出的第一步就此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