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佳偶天成
温清栀今日穿了件藕粉色刺绣小衫搭上一条短裙,露出纤细笔直又骨肉匀称的腿,笑容甜美青春活泼。她本就长的娇嫩,这样一看竟和高中生一般无二。
两人一口气爬到半山腰,这里的石阶倒是比山脚的宽了许多,大约有两米宽了。
但是温清栀明显体力有些不支。她白嫩的脸颊染上潮红,粉唇一张一合辅助着呼吸。
温清栀按着起伏的胸口,心道:没想到爬山这么累。
忽然一瓶已经被人特地拧松盖子的矿泉水闯入眼帘。
她抬眸对上了顾致礼漆黑深邃的眼,好像和她一起爬上来的人不是他一般,顾致礼呼吸都没乱半分:“喝点水,休息一下。”
温清栀接过轻抿了一口,温凉的水划过口腔喉咙,口干舌燥的感觉才减轻了许多。
“你……体力很好的样子。”温清栀看着面不改色的人嘟囔了一句。
顾致礼拧瓶盖的手顿了一瞬,他扫了一眼身前还在微喘的少女,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回答她:“平时会锻炼。”
从他七八岁起,就是每天六点起床,晨练早饭去上学,只不过后来上学变成了上班。顾致礼的一切都是按照着顾家继承人的标准培养的,条条框框罗列的清清楚楚。
十年如一日,早已成了习惯。
现在温清栀完全能理解为什么当时温家提及顾致礼都是赞不绝口了,这简直就是年轻人的典范。
温清栀看着望不到尽头的石阶,顿时感觉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又一瞬间消散了。
怎么这么长啊!
顾致礼:“扶着我,可能会轻松些。”
温清栀视线一顿,突然生出一种他会读心术的感觉,因为她的心思好像在顾致礼这里都无处遁形。
因为是来温家,顾致礼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倒显得他身上的气质都不那么内敛稳重了。
温清栀望着面前劲瘦有力的胳膊,犹豫不决的轻咬了下唇瓣,眼一闭就搭了上去。
她的手常年微凉,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温清栀都能感觉到热度不断的从他的手臂上传来,而这热度好像还慢慢攀升蔓延到她的脸颊上了。
顾致礼眼神落到她莹润如玉的手指上又移开。
轻飘飘的,和没有似的。
“扶稳些。”
闻言,温清栀手上用了些力道。
有人扶着确实省力了不少,终于攀到山顶时温清栀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稍作停歇就前往了钟灵寺,可能是因为攀爬太累,寺里的人并不多。
温清栀买了平安符,递给了顾致礼一个。人都来了那自然是要求一下,保不准真的灵验呢。
两人又拿着符去找大师开光。到时,前面有一男一女正拿着筛出来的签让大师求解。
大师:“你们二人缘分尚佳,日后互相理解多些包容,少因些小事争吵,或有机会成一桩好姻缘。”
“大师好厉害!我们两个就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您这都算的出来!”女孩激动的声音传来。
“阿弥陀佛,与贫僧无关。”大师微微欠身,“是施主手中的签所说如此。”
“这也太灵了吧!那我们再去求个平安符吧!”女孩对大师道过谢后,就兴奋的就拉着男朋友去买符了。
真有那么灵?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是算缘分,还是求平安。”
温清栀思绪拉回,视线落到盛着签子的荐盒上很快移开。她温和有礼的笑着对大师道:“求平安,劳烦您开光。”
说着她把平安符都递过去,大师动作熟练,很快就完成了。
温清栀期间又看了眼荐盒。
顾致礼突然出声:“方便与我求一个吗?”
温清栀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他。那是姻缘签啊,他愿意?
“我从未算过签,倒真的好奇是否那般灵验。”
本来温清栀就蠢蠢欲动,但因为是姻缘签便迟迟没开口,万一顾致礼不愿意那岂不是很唐突。可现在他这般说,温清栀自然欢喜的很。
她虔诚的筛出了一支签。温清栀只能读懂最上方的七个字——
上上签,佳偶天成。
大师说,两人是命定的姻缘,天作之合,相爱相守,共暮白首。
温清栀觉得只能算一半灵验。命定的姻缘她倒是认同,可这后半句相爱相守听着就荒唐,倒不如说相敬如宾还可信些。
从钟灵寺出来时,天色已经渐晚了,两人便没有停留径直下山。还没走到一半夜幕就已然完全降临,好在石阶两侧都设有照明灯,只不过有些不大明亮。
而此时,温清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一看,居然是姚娉的电话。
温清栀喜形于色,她回来啦?
少女欣喜的声音传入耳中,“外婆,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回苏城了吗?”
姚娉笑声婉约,“刚抵苏城,我的乖外孙都要订婚了,我这个做外婆的纵使有千万要紧的事也是要赶回来了的。”
“我听你母亲都说了,是个好孩子。什么时候有空带来让外婆瞧瞧?”
正巧顾致礼就在身边,温清栀一只手捂住手机,稍稍靠近他些。
又是熟悉的幽香窜入鼻腔,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更温软:“顾致礼,你明日有时间吗?我外婆想见见你。”
顾致礼知道不便说话,点头示意。
见他同意,温清栀重新把手机贴到耳边,“外婆,明日我带他过去见您。”
“好。”
两人又聊了没几句,姚娉那边便又有工作要忙,话都来不及多说一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姚娉每次都这样忙。
就在温清栀有些失落的挂断电话时,石阶上方突然传出陌生人的叫喊声。
“小心!”
温清栀心神一荡,脚下石阶的踩了个空,柔软的脚踝率先着地,令人惶恐的下坠感遽然攀升,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摔倒。
突然一只刚劲有力横在她的腰间把人捞了起来,温清栀猛的被拽入一个满是冷檀香的怀中,身体不受控制的撞进去。
温清栀愣住了。
她的唇,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男人的锁骨上。靠的太近了,近到温清栀甚至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近到她的呼吸好像又染上了那股好闻的冷檀香。
直到上面有人急匆匆的赶下来道歉,禁锢在腰上的手臂褪开,温清栀才反应过来,连忙从他的怀里出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没有受伤吧?我一个没拿稳木牌它就掉了下去,惊吓到你们了,实在是对不起!”
顾致礼看向她,但是现在温清栀头昏脑热的,觉得身上没有疼痛的异样便胡乱的摇了摇头。
那人又连连表示歉意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