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了靳家妇
到成婚那天,杜芯棠天不亮就被叫了起来,洗漱打扮,她一直待在绣楼,被各种折腾。直到鞭炮声声,迎亲队伍来了,全福娘子帮杜芯棠盖上盖头,等新郎接亲。
丫鬟们不断的来禀报进展,靳言被杜芯棠的众兄弟们拦在垂花门门口,各种难题考着靳言,好在靳言表哥是个大才子,诗词歌赋都是他给应付过关。
武题靳言自己轻轻松松的完成,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的进了院子,大表哥把杜芯棠背着下了绣楼。
杜恒是准备杜家二爷背杜芯棠的,可国公夫人说老三练武的,他背也合适。大舅母母子听了不开心了,棠姐儿这么娇小,就是个手不能提的男人,也轻轻松松背得溜溜转。
国公夫人这是看不起谁呢,大表哥说既然要武力强的背妹子,那他就和杜三爷比划了一下,谁赢了谁背杜芯棠,后来当然杜三爷比不得军中长大的何卫西了。
大表哥把杜芯棠背到正厅,两个新人一起拜见父母长辈,几个长辈依次训话,杜芯棠迷迷瞪瞪,被喜娘搀扶着像个木偶,不断人在跟她说话,几个祖辈、国公爷、杜恒大人都先后训了话。好多妇人还哭了,自己的母亲双眼通红,满脸不放心;祖母边哭边诉说着不舍,对靳言絮絮叨叨的吩咐,好好对待自己疼爱至极的孙女,女眷们也都红着眼。
最后她在人海里找到了吴佩佩,佩佩没有哭,她满脸的姨母笑。两人眼睛对视上,给杜芯棠一个鼓励的眼神,杜芯棠才神魂归了会儿位。待上了花轿,被七转八绕的颠了一会儿,又迷糊上了。
轿外的春芽隔着帘子不断的提醒着:“小姐,您不能够睡着呀,小姐,您坐稳了不能移位呀……”
等等,等等,春芽不断唠叨着,在杜芯棠不好好跟着学规矩的时候,她都帮小姐仔仔细细记着,自家小姐最不喜欢条条框框的规矩,她得记好了时刻提醒着。
作为跟小姐一起长大的,最得力的婢女,春芽、春叶都有强烈的责任感。春叶前日里就跟着嫁妆,先到了兴安侯府,春芽一直伺候小姐行坐起居行走,这次就还是她守着小姐出嫁。
花轿停了下来,喜婆搀扶着杜芯棠下来,跨过各种障碍物,来到兴安侯府的正厅,又是不断的跪拜行礼过后,和靳言被众人拥护着入了洞房。
杜芯棠只感觉兴安侯府占地广,人好多。
到了新房,她已经很困了,很想睡一会,没想到比正厅还要热闹。都是叽叽喳喳的嬉笑声。
“新娘子真漂亮!”
“新娘子好娇小啊!”
“小婶的大衫绣工真好呀!”
“小祖母的红团扇好漂漂,唧唧也要戴!”
……
杜芯棠感觉进了麻雀国,脑子嗡嗡的。一声咳嗽,一个稳重的女声说道:“新娘子初入侯府,还有仪式没有完,想看的安静。”
新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喜娘赶紧把仪式进行下去,撒帐礼、坐帐礼、上头喜、吃子孙饽饽长寿面、合卺礼,一番流程下来,小夫妻两个都羞红了脸。
待仪式结束,众人散去,小两口枯坐一会儿,谁也没有作声。待外面小厮喊三爷,外院那些爷们再叫您去敬酒,靳言才说了:“我去去就回,你先拆了那些东西,松快松快。”然后匆忙的出了房间。
刘嬷嬷带着四个婢女进来,收拾屋子、给杜芯棠拆了凤冠、脱了婚服、洗掉妆容。一会儿就有两个婢女进来,送了四个小菜、一碗燕窝羹,说是侯夫人安排的,让三奶奶趁热吃。
杜芯棠正饿得晕头转向的,也就坐下,春芽伺候着,把几个小菜、一碗羹吃了个底朝天。
杜芯棠呼了个慰藉的气,那边两个婢女撤了碗筷,也告退出去。、
杜芯棠吃了有点撑,站起来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她现在在里间,是她的卧房,大件基本都是她的陪嫁,摆件有一半是她的陪嫁,卧房里头是个净房,是耳房改的;出了卧房,外间是个会客厅,桌椅都是兴安侯府备的;对面是小书房,同样式的黄花梨多宝阁、书架、书案、椅子,也是兴安侯府的,文房四宝是杜芯棠的陪嫁;书房里面是个绣房,应该是形同虚设的,各种物件倒也齐全,是杜芯棠的陪嫁,可以不会,但不能没有。
春叶边跟着小姐边介绍着,她跟着嫁妆来就是先布置起来的,想着小姐来了就可以住着舒心、省心。
这是个新收拾出来的院子,所有家具、摆件的摆放,是侯夫人身边的铃兰和春叶商量着来的,铃兰和春叶也算熟悉的,因着春叶是杜芯棠从小一起长大的,喜好她都知道,两个人就先作主这样布置,等杜芯棠进府后,不喜欢的再改。
杜芯棠没什么不满意的,她对这些细节都不大在意,一切以方便为主。
主屋外面还有两个相对的厢房,还没有什么安排,暂时放着杜芯棠的嫁妆,等以后再安排,侯夫人说院子里可以设个小厨房,做自己喜欢吃的点心什么的,看杜芯棠自己喜欢。
春叶说,这个院子叫海棠院,靳姑爷新起的,是小姐的名字命名的,哦,不能是小姐了,自此以后,都要叫三奶奶,兴安侯靳家三奶奶。
春叶悄悄说,靳姑爷没有通房小妾,原来三爷的院子里只有小厮和奶娘。成婚后那些人还放在外院,海棠院除了杜芯棠陪嫁的四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两个粗使婆子,又安排了两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两个粗使婆子。
刘嬷嬷不能算是奴婢,杜芯棠敬她为师长,新入侯府,还需她指导一二,等杜芯棠站稳侯府,还是要去杜宅荣养的。
杜芯棠看了大概,听了全部,那边婆子备好了水,婢女们伺候她泡澡更衣。等一身轻松的杜芯棠,坐在床沿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喝得烂醉的靳三爷被人背着回了新房。
等众人退出去,杜芯棠正手足无措,想要不要喊人进来伺候他,还是自己亲手伺候时候,靳言醒了。
“不用管我,没有烂醉,头有点昏,我睡会儿就好,你先睡。”靳言说完就又睡了过去。
杜芯棠无法,就把他脱了鞋袜,无法抽出被他压在身下的喜被,就从圆角柜里取出被子把他盖上,自己也脱鞋爬到里面,就掀起一半被新郎官压住的被子,也沉沉睡去。
半夜,杜芯棠是被热醒的,她睡相不好,喜欢踢被,可这会儿感觉自己被裹得紧紧的。睁开眼,就看见双乌溜溜的荔枝眼盯着自己,她吓一跳,再一激灵,想起这是自己的夫君。连忙爬起来,想看看他醉酒好些了没。
靳言长臂把她一按,没让她起得了身,“我,我给你倒点水喝喝?要不要叫水洗洗?”杜芯棠结结巴巴的说。
“不用,我已经自己起来洗漱好了,睡吧。”靳言粗声粗气的道。
“可是这怎么睡啊,你这粗壮的胳膊压着我?”杜芯棠在心里腹诽,这成婚就要天天这样睡?多难受。
可杜芯棠不知道,这还不是难受的,精力旺盛的靳三爷没有忘记,今日是他的新婚夜。然后的然后,杜芯棠就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难受,半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