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证人出现

    救过来的婆子一心赴死，长随用了刑讯外邦探子的手段，才制住了她。

    关到如今，她也巴不得早点去死了，再也不要受那个罪了，一到刑部大堂，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以上这么详细的经过是在杜芯棠和吴佩佩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在刑部崔氏只说是邹氏求了她，她同情邹氏才帮忙处理的这两件事的。

    第一桩案子有厨娘做证人，有国公府府医证词、有府衙那段时间厨娘儿子转良籍的证据；第二桩还有当时被保存了下来的铁丝和铁柱及恭桶，和粗使婆子的证词。

    林二爷一下子就从请来刑部问询就成了押进大牢候审了。

    杜芯棠和吴佩佩面面相觑，惊讶无比。昨天听说林二爷带着两个孩子都准备回福州了，改天就出发呢。

    她还去跟林灵道了别，林灵的婚事被林二爷给退了，对方也表示理解，一是林灵要去福州，还要守孝三年，自己儿子都十八了，等三年就太晚了，也就顺势而为地答应了。

    林灵水灵灵的眼睛都瘦凹陷下去了，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杜芯棠安慰她，去了福州她就是整个福州府第二大老爷的闺女了，要银子有银子；要地位有地位；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熬个三年还是一样的高贵，能嫁给福州的第一大美男呢。

    林灵连笑得都勉强，她们两个闺中好友就要天各一方了，林灵是这段时间眼泪流干了，杜芯棠是很少有能让她落泪的事情，很是冷淡的告了个别。

    没想到今天林二爷入了大牢，还是谋害自己嫡妻的第一嫌犯。林府是事情越来越离谱，杜芯棠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为什么林二爷这样想方设法的要把邹氏置于死地呢？”吴佩佩疑惑着，“听你们平时表达的意思，林二爷对邹氏情根深种。邹氏为了不去福州，而去信给婆母表示自己身体不能适应福州潮湿的气候，不能在身边尽孝而惭愧，请给二爷安排个平妻的。这样看邹氏也算温柔贤惠的。有什么不可解开的仇怨、又有什么原因要用这些处心积虑的手段？”

    杜芯棠：“我最莫名的就是四婶娘，为什么不顾国公府少奶奶的脸面去击鼓鸣冤？邹氏跟她是走得近，但也不至于为她这么豁得出去。她给人感觉一直是胆小憨厚的，在众国公府媳妇里她最绵软怕事了。在和大伯母跟前总是谨小慎微的样子，世子夫人叫她帮着理家她都一直推脱，反倒隔房的两个婶娘分摊了些事儿去管着。确实不是刻意避讳的样子，应该是真没那个能耐去管家。那怎么就突然不顾一切的闹这一出呢？请国公府哪个爷们去刑部送个证据不就行了？”

    吴佩佩：“是不合理，没有这样办事的。虽然林二爷谋害过邹氏，但也都是没有成功的，就是林二爷有嫌疑，也不适合用这样过激的方法。”

    京城中围绕着林府的事就话题未断，刚有歇了的意思又炸锅了。老百姓中大部分都不信林二爷会去害邹氏，只要他来到京城府中，可是常会陪着妻女上街游玩的，各种买各种体贴入微的呵护，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何况这次的葬礼，哪是多爱自己的夫人呀，说不敬的话，皇家妃嫔都没有这么个待遇吧。

    很多人都在说国公府多管闲事；也有人说是崔氏有了失心疯，插手别家的私事；还有少部分人在说林二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城府真是深，这么阴狠。

    事情过了两天又有了反转。

    崔氏说邹氏不可能溺水，她的瓮水本是很好，在京中可是数一数二的。这得感谢小邹氏，世子爷的小妾，邹老爷刚在京上值，只是两家人合租的一个小院，只有两间房，还要合用灶房，就把老婆孩子放在山区的老家。一直等稍微有点油水捞了，才置办了宅子，把媳妇孩子接了过来，府里奴仆小妾的安排上了。

    老家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规矩，邹氏跟玩伴小时候经常去山间的玩耍，可是能在山上的水库里游个来回的。来了京城邹老爷把闺女送去国公府说做几年世子夫人的丫鬟，其实是借着这个名头去学礼仪的，他是世子的属下，很会来事，他也需要收买人心，就同意了。

    等成年后跟着世子夫人走了几家宴席，大家只知道邹家长女貌美又端庄了。说亲的时候当然也不会有人提邹氏是乡野出身了。还是世子的小妾小邹氏说出来的，当然她不是想为嫡姐伸冤，只是为了揭嫡姐的丑的。

    “所以林二爷声称邹氏是溺水的，根本就站不住脚，林二爷这就是难脱嫌疑了。”听说这个线索，吴佩佩跟杜芯棠谈论着：“但邹氏已经入土，时间过去了两个月，如何还有证据去治他的罪，像邹氏母族不追究，林家只要使些银子，还是会脱身的。”

    “我很矛盾，想害林伯母的凶手能遭到惩罚；又怕林伯父真的是凶手，那样林灵怎么办，她没了母亲还能被人怜惜，父亲是谋害母亲的凶手那她还怎么在世上立足。”杜芯棠很是忧心。

    吴佩佩：“是啊，这事情是个死局。不解她母亲枉死，解，很有可能双亲都失去。福州林府也是个吃人的地方，现在她父亲的全族供养的人，会捧着举着她们兄妹，但凡林二爷被判有罪，官是肯定要革的，不说死罪，牢狱是要坐穿的。那林灵兄妹在福州林府可是难以生存的。”

    “林大哥是个很有才华的少年郎，听说才学也不错，应该能得到族中重视，保护好林灵的。”

    吴佩佩：“你不知道大宁律法，如果父母判了叛国罪、谋杀罪，子嗣可三代不能入仕的。”

    “啊？！”杜芯棠对律法一星半点的都不知的，“那四婶娘这样刨根追底的要定林伯父的罪，不是要害林灵嘛，她那么喜爱林灵，差点可是成了婆媳的，她这是在干嘛呀？”

    “可能崔氏是个真性情的人吧。”吴佩佩定义道。她和杜芯棠都出生世家贵胄，从小被渲染的看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要先顾得失再去做选择，真相正义没有那么重要，又不是在衙门大堂审案子。

    林大爷来京了，通过他的的周旋，刑部真的把林二爷放出来了。邹老爷父子都作保林二爷不会加害小女（妹妹），证据不足，出银票保人，刑部放人，事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