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府内隐患
夏雪茹内心深处,嫉妒如同野草般,疯长至极。她视自己为夏国公府的唯一明珠,绝不容许任何人分走明夫人的宠爱。
因此,府中每有新婢女受到明夫人青睐,尤其是那些年轻貌美、活泼可人的,往往都会遭逢不幸,或病或伤,种种不幸皆因夏雪茹之手。
即便是外出宴会上,只要明夫人对别的女孩稍显亲近,那些女孩也会莫名其妙地遭遇意外。
从轻微的跌伤到严重的马蹄之祸,夏雪茹的手段没有任何的怜悯。且还从未失手过,她更是以此为傲,暗中逼退了许多想要靠近明夫人的女孩子。
团子,“这都是冯婉茹教得好啊!”
明夫人此刻心中却如波涛汹涌,她凝视着夏雪茹那张看似无辜的脸庞,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冯氏母女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敏锐地捕捉着,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庆幸,她们都听不到心声!
冯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明夫人,捕捉到她脸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适才目睹爱女遭拒的小小尴尬,让冯氏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但她面上依然保持着从容,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开口言道:
“适才途经府中,偶闻侍女们细语,提及夫人您取消了例行的对牌事宜,我心下不免忧虑,是否身子稍有不适?是以特来探视,未料竟是贵客临门。”
“妾身虽才疏学浅,幸而精力尚旺,若能替夫人分担一二,减轻您的劳碌,实乃妾身之荣。还望夫人不吝赐教,任何琐碎杂务,尽管吩咐,让妾身代劳。”
“如此,夫人便可专心陪伴客人,雪茹亦能有幸随侍左右,共享天伦之乐,岂不两全其美?”
明夫人深知,不宜操之过急。她以罕见的耐心压抑着内心的不悦,语音温婉如春风拂面,缓缓言道:
“家中诸事皆循旧例,一时半刻耽误无妨。今日我与菱儿、雅儿正有贴己话要聊,毕竟是她们初来乍到的日子。你们不妨先行回房休憩,他日园中聚会,我们再共享天伦之乐,如何?”
明夫人的话,委婉而无可挑剔,冯氏只得还着夏雪茹连连称是,退出了主院。
一踏回到自己的院子,夏雪茹立刻收敛了外在的柔弱,眼中闪过一抹锐利,对着贴身丫鬟双喜吩咐道:“双喜,速去给我查个明白,那菱儿和雅儿究竟什么来头,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府中。”
团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还带着几分鄙夷:“看吧,她这演技,一转身就暴露了真面目,急着派手下打听我们的来历。宿主,你可要留心,这黑心的丫头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对付咱们。”
团子又叹气,“这一对母女,都不是个省油的。幸好亲奶不让她管家,即便如此,府内已经有几个嬷嬷都被她笼络了。若不然今天来的这么快!”
紫菱心中盘算着,【这倒是给了我们机会,就从她身边之人开始着手,但凡有能量的,咱们一点一点的收拾逐步清理,如何!】
团子显得有些为难,“可是,宿主,我们现在的身份尚未公开,直接干预府中的仆从,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当此时,明夫人温柔地说道,“菱儿,明日我需主持对牌事宜,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紫菱的好奇心被瞬间激发,她欣然应允:“当然愿意,雅姐儿也能一起吗!”明夫人满意的应允了。
随着夜幕低垂,紫菱的心声悄然响起,小广播又开始了。
团子轻声道,“这冯氏身上倒是有些信息。”
冯氏宗族也揣着不为人知的野心。只因力量尚弱,只能在暗处窥伺时机,偶尔推波助澜,或是在皇室与沈氏的缝隙中寻找机遇。
冯氏宗族布局之早,不亚于沈氏。冯氏选择将宗族各枝分离出去,将自己完全隐藏到暗处。所以这西山府的冯氏与京中冯氏就是同宗。
紫菱怀疑道,“截杀谢氏,伤了娘亲的那些人里,有没有冯氏呢?”
团子不确定的说,“这事冯婉仪身上没有相关信息,还需慢慢查证。”
西山府的冯氏接到宗族的指示,务必要搭上夏国公府。所以夏时竣是最好的切入点。
紫菱了解道,【冯氏遇险都是自编自演的,哄骗夏时竣而已。】
团子继续分析道,“夏时竣目前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背叛国公府,但其内心对国公府的不满却与日俱增。冯氏更是频繁在其耳边吹风,不断灌输对国公府不满的情绪。现在她就在跟夏时竣议论着咱们。”
冯氏以一种混合了关切与煽动的语调,对夏时竣缓缓说道:
“夫君,您已届而立之年,三十二岁的英姿正当盛年,然而夏国公却迟迟未予您应有的名分,让您这般悬而不决,这情何以堪啊?”
冯氏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继续言道:“且不说别的,今日之事您可听说?国公爷亲力亲为,带回了几位新客。”
“其中一位年纪与您相仿,约莫三十岁上下,另外还有两名十岁光景的少年郎。而明夫人那边,也添了两位女娃娃。这番举动,您不觉得有些意味深长吗?”
冯氏的声音中又添了几分急切,“夫君,您可曾想过,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正在考虑过继之事?但为何另找人选,却没跟您提及半点?难道,您在他们心中,竟无立足之地?”
她的言语间,巧妙地拨弄着夏时竣的心弦,慢慢点燃着他心中的不满与不甘。
夏时竣闻此言,内心烦躁如同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波澜起伏。
他诧异于自己竟对此等重大变故一无所知,而冯氏却能屡屡探得府中秘辛。他尝试着拉拢府中侍卫,却屡屡受挫,每一次努力似乎都只是徒增夏国公的反感,这让他倍感挫败。
府中的守卫对他而言,仿佛一道无形的墙,他们只遵从夏国公的指令,使他难以逾越那道权威的界限,任何涉及府中军政的大事,自己总是被巧妙地排除在外。
在外人面前,他勉力维持着世子的体面,结交的却多是些看风使舵、毫无诚意之辈,这些关系网脆弱而无益,无法为他提供真正的助力。
即便在军中谋得一职,也不过是个虚名,每个月领着那点微薄的俸禄,实则依靠的仍是国公府的月钱度日。
三十而立,这个年纪本该是成就一番事业之时,而他却感觉自己空有志向,无处施展。
一旦失去了继承世子之位的可能,他害怕失去现有的地位与尊重,更恐惧未来一片渺茫。
这样的念头如同阴影,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无法,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结局。
团子叹气道,“冯氏的挑唆,夏时竣的敌意越发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