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初一拜年
除夕夜，村中响起了鞭炮声，天空被五彩斑斓的烟花点亮，今天的烟火和鞭炮更外的热闹。因着“小白居”的作坊，白家村今年的收入都增加了不少。
当然也有个别难过的，比如那死了两个儿子一个媳妇的，原本就穷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那个婆母时常被丈夫指责着，“教得什么儿子，作孽!”
那柳家也不好过，聘礼的事情传出以后，柳婵更加的无人问津。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即使想退步也拉不下脸面了。柳婵没脸门，整日在家中哭泣。
老白家更不好过，虽然全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但桌子上除了杨氏送来的节礼，再无其它吃食，都是些日常粗饭。
王氏算计着银子。周氏担心着分家后，只有自己要跟王氏住一起，日子太难过。
吕氏担心着分家后，自己孤身带着祥哥没了依靠。虽然闺女让她多要银子，到镇上住，但她还是愤愤不平。
为什么要分家，无非是因为白显智的案子。大家都撇清了关系，最后跟着下狱的，岂不是只有自己跟祥哥！
白老四白显瑞正愁着自己的婚事，他还心系着柳婵，但是三十两的聘礼真要难死他了。
白升阳也是一脸的不愉，他琢磨着就是赶紧分家，生怕晚一时就来不及。二伯万一归案，连带着自己进大狱。
看着满桌心思各异的老白家人，白志远的心情更加的郁结，没有半分的喜悦，草草的收了桌，各回各屋。
此时的紫菱手提灯笼正与孩子们，在村中的街巷中追逐嬉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这个没有现代科技干扰的夜晚，紫菱感受到了最为纯粹的春节欢乐。她顽皮的躲藏在不起眼的地方，点燃鞭炮，惊吓着众孩童。
白毅几人开始回击，他们追，她们逃。他们躲，她们投掷鞭炮。紫菱的肚子都笑痛了，她刚刚得手，正嘲笑着秦辅，突然被秦霄鸣拎了起来。
秦霄鸣把紫菱抱在怀中，“夜已经深了，该回家了！”紫菱不情愿的被秦霄鸣抱回了家。
回到家的孩子们仍然兴奋非常，又集合在园子里放烟花。
新年的小白居，只除了塔拉担心着马棚新赶的马。还有顾木匠回家过年外。其他人都汇聚在“小白居”一起过新年。
马钧只有秦辅一个外孙，也跟着蹭到“小白居”。沈春华一家，对这座小白居更是赞不绝口。他们原本江南的宅院也没这小白居精巧。
当然繁复的纹饰比不得，但“小白居”的特色便是现下的宅院所比不得的。商子轩独身一人，被邀请到小白居，感受着久违的团圆年。
随着辞旧迎新的更声响起，新的一年正式到来，以紫菱为首的孩子们开始拜年了，【红包红包，快快到来！】
杨氏一众听着紫菱叨念着红包的心声，差点没笑岔气了。
于是孩子们更加的起劲了，“表姑、新年好，红包、红包！”
紫菱傻眼了，【怎么忘记这茬了，装大辈到底是有代价的啊！】
看着欲哭无泪的紫菱，憋着笑的白升祺赶紧塞给她一叠红包，小声说着，“就知道你个小迷糊忘记准备了吧！”
秦霄鸣又给紫菱塞了一包的白玉佩，“礼物也准备好了。”
紫菱这下子乐开了，立即板板正正的坐在凳子上，接受拜年，发红包，还顺带着发玉佩。
这玉佩正是之前送的那些白玉，果然都是好料。秦霄鸣亲自找的雕刻师傅，正好年前赶制了出来。
紫菱选的图样是一朵百合花。自己留下一个花蕊，给白雅等六人，每人一片样式不同的花瓣，他们的花瓣可以插在紫菱的花蕊上，便可组成一朵百合花。
当初没有秦霄鸣和白升祺的，但是秦霄鸣做主，又雕了一块圆佩，紫菱的花蕊正好可以插在这块圆佩上，然后这块圆佩一分为二，他和白升祺一人一块。
后来的两个徒弟，紫菱又添了两片叶子模样，也是可以插在花蕊上的。收了红包的礼物的孩子们兴奋极了。
紫菱回到房间后，认真的数着红包算着自己亏了还是赚了。引得团子偷笑不已，“宿主，快别数了，王氏又在琢磨着，明天怎么跟咱们要银子呢！”
紫菱想了想，【走，咱们走一趟老王家。大过年的，不能让王氏睡个好觉。让她的婆母找她聊回天去。】
团子要笑死了，“宿主的主意真棒！”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露出鱼肚白，紫菱便被白雅和白灵喊了起来。村子中已经隐约传来鞭炮声。紫菱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跟着杨氏带着白雅几个，踏上了出门拜年的行列。
村中的小道上，已经有不少村民开始走动，大人小孩皆是新衣加身，面带笑容，互相问候着“新年好”、“恭喜发财”。空气中弥漫着糯米的甜香和火药的余味，每一户人家的大门上都贴着崭新的春联，门楣上挂着大红灯笼，一派喜气洋洋。
首先来到里正家，一进门，紫菱便按照礼仪，恭敬地向里正和林氏行礼问安，送上祝福的话语和精心准备的礼物。里正热情的招呼着杨氏，林氏笑着拉着紫菱吃糖果，塞红包。孩子们更是和白升烁汇到一处，聊得热闹。
接下来，杨氏带着孩子们从最年长的族老家，到白尚行家，再到刘氏等相好的村民家，一路走过，紫菱的小兜兜都装不下了。幸好秦霄鸣早就给她预备了一个小包包。美的紫菱好一番倒腾。
最后一站他们终于来了到老白家。一进门便感受了阵阵的冷清。周氏见杨氏很是呆怔了一会。白志远根本就没有料到杨氏会亲自来拜年。
杨氏简单说了几句喜庆的话，便接着说道，“今年小白居只是起步，来年忙起来，怕是很多事情会顾及不到。你老年岁渐长，我这有三十两银子，若遇生活所急，希望能帮的上。”
说罢便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老白家。周氏心里的绞痛难以言语。看着杨氏那通身的气派，还有那红润的气色。曾经不如自己的杨氏已是她所不能企及的了。
想着今早王氏又发了病，任谁也碰不得。她刚刚伺候着王氏吃完饭的苦楚。平时王氏的磋磨着，镜中的自己，满面的粗糙，头发已有些花白。周氏忍不住的落了泪。
一旁的白显达见了，“这大过年，怎么落泪了！初一落泪可是要哭一年的。快来擦擦。你可怎么了？”
周氏难受着说，“刚才的杨氏，你可见到她的模样？”
白显达自是看到了，周氏又说，“婆母把杨氏磋磨的都成什么样了！如今离了婆母，你看人家变化。咱这要是分了家，婆母定要跟着咱过的。可往后的日子，我怎么过啊！”
白显瑞此时，正溜须着白志远，“爹，这银子能给我提亲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