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如梦似幻
顾念之沉默了片刻，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车辆在路灯的照耀下不断前行。她的思绪仿佛也随着车轮的转动而飞速旋转。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大晟，对我来说，是一段如梦似幻的经历。那里有华丽的宫殿，有权谋的斗争，有未知的危险。但那终究不是我的家。”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在大晟的日子，我时刻都在警惕，害怕一个不小心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那里的繁华与我无关，那里的争斗让我疲惫。”
顾念之轻轻叹了口气：“而这里，虽然有困难，有挫折，但这是我熟悉的生活，是我能掌控的人生。”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这里有我爱的人和事，有我为之奋斗的目标。”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车辆行驶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司马曜静静地看着顾念之，似乎在思考着她的话。
“司马曜，我在大晟的那段时间，虽然经历了许多新奇和刺激的事情，但那里始终不是我的家。”顾念之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她的目光凝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遥远的大晟。“对于大晟，我更多的是一种旁观者的感受。那里的权谋斗争、复杂的人际关系，让我感到疲惫和不安。每天都要小心翼翼，担心自己说错话、做错事会引来杀身之祸。”
顾念之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大晟时的种种画面，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背后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算计。“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句话都要在心里反复斟酌，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至于为什么没有骗取你的头钗，那是因为我做不出那样违背良心的事情。”顾念之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她的目光转向司马曜，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正直。“虽然我渴望回到自己的世界，解决我面临的问题，但我不能以伤害别人、欺骗别人为代价。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我相信，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总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顾念之的内心无比坚定，她深知在困境中保持善良和正直的重要性。“违背良心的事情，即使能带来一时的好处，也会让我的内心永远不安。”她在心里告诫自己。
司马曜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如此，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眼神中充满了对顾念之的敬佩。
顾念之轻轻笑了笑：“别这么说，你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毕竟在那样的环境下，人们为了生存和利益，可能会不择手段。但我相信，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多一些真诚和善良。”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车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车辆行驶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这短暂的沉默中，顾念之的思绪却在飞速转动，思考着未来的计划。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司马曜打破了沉默，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关切和好奇。
顾念之深吸一口气：“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戏班子的问题，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也许会重新策划一些新的剧目，寻找更多的演出机会。我准备去联系一些学校和社区，开展戏曲文化的普及活动，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上戏曲。”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成功的景象。
“每次想到那些传统的剧目，我都觉得还有很大的创新空间。”顾念之的内心充满了创作的激情，“可以加入一些现代的元素，让故事更加贴近生活，更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
“我还打算利用互联网，通过直播和短视频的方式，让我们的戏班子被更多的人看到。虽然这可能会面临很多技术和运营上的困难，但我愿意去学习和尝试。”顾念之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知道这是一条充满挑战的道路，但她已经做好了迎接困难的准备。
“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转机的。”顾念之紧紧握住方向盘，仿佛在给自己加油鼓劲。
司马曜看着顾念之坚定的侧脸，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佩：“希望你能成功。”他的声音真诚而有力。
顾念之微笑着：“谢谢你，司马曜。”她的笑容中充满了感激和自信。
车辆继续在夜色中行驶，带着他们的希望和决心，驶向未知的前方。
顾念之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躲闪，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如同平静湖面上被风吹起的丝丝涟漪。她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她在心里暗暗叫苦，努力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她的确是有这样想过，甚至还为此付诸行动。当最初萌生出利用头钗回到自己世界的想法时，她也曾满怀期待和急切。那时候，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解决戏班子的问题。
“只要能回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无数次这样对自己说，眼神中充满了对回家的渴望。
可是，当她知道若自己这样一走，司马曜一定会有和原书一样悲惨的遭遇，她内心的天平就开始剧烈地摇摆。每一次想到司马曜可能面临的痛苦和绝望，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让她完全狠不下心来。
“他那么信任我，我怎么能就这样抛弃他？”顾念之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的眉头紧锁，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
她只希望司马曜活着，好好活着。在大晟的那些日子，尽管身处权谋争斗的漩涡，尽管时刻面临着未知的危险，但她对司马曜的关心与牵挂却日益深厚。
那些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每一个共同面对困难的时刻，都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的笑容，他的忧虑，他的坚定，都让我无法割舍。”顾念之在心中默默想着，眼神中流露出温柔和眷恋。
正如自己答应岑羽的条件的原因一般，无他，只希望自己心心念念的司马曜可以好好活着。
“可能，可能是在大晟待了那么久，和大家都有了感情，尽管大家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不忍看你们陷入险境吧。”顾念之说得含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目光游离，不敢与司马曜对视。她害怕自己的眼神会出卖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
司马曜聪明绝顶，却多少明白了顾念之的话中之意。
“是因为我的安危吗？”司马曜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疑惑，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顾念之，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更确切的答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仿佛一个等待判决的孩子。
顾念之沉默着，并未作答。她的嘴唇紧闭，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滞。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我该怎么回答？承认还是否认？”每一个想法都让她感到无比纠结。
车内的沉默让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心情都变得不怎么好。司马曜转过头，看着窗外一一后退的路灯，那些明亮的灯光在他的眼中快速闪过，却无法照亮他此刻迷茫的内心。他的眼神有些呆滞，被窗外那飞速后退的光影晃得有些失神。
他深切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先进，那飞驰而过的车辆带起的风声仿佛是这个世界独特的乐章，高耸入云的建筑如同巨人般屹立，璀璨夺目的灯光好似繁星坠落人间。每一个细节都展示着这个世界与他所生活的世界的巨大差异。
在大晟，夜晚的灯火是微弱的烛光和灯笼，那昏黄的光晕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人们在夜色中行走，更多的是依靠对道路的熟悉和记忆。而这里，路灯明亮得如同白昼，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晰可见，没有一丝黑暗能够藏身。
道路宽阔平坦，车辆川流不息，那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像是奔腾的洪流，让他感到无比新奇和震撼。“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一切都如此陌生，如此快速。”他在心里惊叹着，却又生出一丝无所适从的恐慌。
然而，这种先进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得轻松，反而更加深了他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自己世界的思念。他想起大晟那古老的城墙，城墙上的每一块砖石都承载着历史的记忆；想起宫殿中的雕梁画栋，那精美的图案是工匠们心血的结晶；想起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们的笑容和问候是那么温暖人心。
“这里虽好，却不是我的家。”他在心中默默叹息，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和失落。
顾念之的心情同样沉重。她知道自己的沉默可能让司马曜更加困惑和不安，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问题。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在大晟的点点滴滴，那些与司马曜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那些共同面对的困难和危险。每一个画面都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清晰放映。
她记得司马曜在困境中坚定的眼神，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记得他在危险来临时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后，那宽阔的背影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记得他们在宁静的夜晚相互倾诉心声，那温柔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心田。
她知道，自己对司马曜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朋友，可她又不敢轻易承认，害怕这份感情会给彼此带来更多的麻烦。“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未来会怎样？我能承担这份感情的后果吗？”她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车子继续前行，车内的沉默依旧。顾念之的目光专注于前方的道路，可心思却早已飘远。她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来到大晟，如果没有遇到司马曜，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也许她还在为戏班子的生存苦苦挣扎，也许她会找到别的解决办法，也许她的生活会平淡如水。但她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知道，那些与司马曜一起的经历，无论多么艰难，都是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司马曜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自己与顾念之的未来会是怎样。他只知道，此刻的他，无比渴望能找到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心安的答案。
“我究竟属于哪里？是大晟，还是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的迷茫如同浓雾，久久无法散去。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红灯前。顾念之轻轻地叹了口气，打破了这漫长的沉默：“司马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到伤害。”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内心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顾念之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她想起了在大晟的那些日子，司马曜所面临的种种危险和困境。“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陷入绝境，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也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司马曜转过头，看着顾念之，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顾念之，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为我付出这么多？”他的目光中既有疑惑，也有感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想要立刻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