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战前一夜
经过了漫长而紧张的等待之后，那扇紧闭多时、宛如沉睡巨兽般的鲁南城北城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
它那厚重的门扇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是从一个遥远的时代传来的古老回响。
随着城门的开启，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想起这座城市曾经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和岁月沧桑。
司马曜身跨一匹雄健的战马，他身姿挺拔如松，意气风发。
在他身旁，左右各有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并肩而行，他们正是来自羌邑的猛将——哈图力格和乌尔苏。
哈图力格身披重甲，手持一柄巨大的战斧，斧刃闪烁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乌尔苏则身着轻便铠甲，手握长枪，英姿飒爽。
两人一左一右护卫着司马曜，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身后，是大晟军队和羌邑军队。
大晟与羌邑两国组成的联军气势如虹地排列成整齐的军阵，他们严阵以待、士气高昂，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冲锋陷阵！
而此时，激昂雄壮的战鼓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碎一般。
驻扎在城外的，只有小部分联军军队。
面对如此威势赫赫的联军，敌军竟然毫无动静，甚至连出城迎战的勇气都没有，皆因大部队并非在此。
这也和舒怀远的预期相符。
三国联军驻扎在沙州，远比驻扎在鲁南城外更为方便。
十几里地的距离，增援起来也不需多长时间。
只是，今日司马曜毫无征兆的主动挑衅，的确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三支训练有素的轻骑兵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他们的目标正是身后的沙州。
面对来势汹汹的司马曜及其部下，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咬紧牙关，让轻骑兵回城汇报，拖延时间。
司马曜虽然摆出了一副全面攻击的姿态，但实际上并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他似乎只是在虚张声势，试图让敌人感受到压力。
然而，对于城外的驻军来说，这种局面无疑让他们倍感紧张和不安。
司马曜心中非常清楚，他并不需要发动一场激烈的战斗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只要敌军意识到形势不妙，被迫返回城中求援，那么他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毕竟，他所追求的并非一时的胜利，而是更长远的战略利益。
因此，他耐心地等待着，观察着敌军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对方的情况，司马曜已经心中有数。
就如同出城溜达一圈一般，很快，队伍有序地回到了城内。
鲁南城北大门再次紧闭。
城墙上的守军较之之前，多出了不少。
夜幕降临，万物流转，天地间一片静谧祥和。凉风习习，仿佛轻纱拂面，带来丝丝寒意。此刻，这片高纬度地域的夜晚宛如一池静水，波澜不惊。
抬头望去，那轮明月高悬天际，宛如玉盘般皎洁明亮。它悬挂在浩瀚夜空之中，显得格外硕大而清净，仿佛触手可及。仔细端详，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月亮表面凹凸不平的环形山阴影，犹如神秘的迷宫，引人遐想。
目光移向城外的山峦，稀稀疏疏的繁星点缀其上，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于黑丝绒幕布之上。再往上仰望，头顶正上方的星空则变得愈发密集，繁星闪烁，熠熠生辉，交织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这种壮观景象与城市中的星空截然不同，给人以无与伦比的震撼之感。
顾念之正发着呆，就听身边士兵发出了激动的欢呼声。
“有热饭菜吃了。”
轻骑军的到来，没有事先知会，因此中午一餐只能让将士们用干粮凑合。
如今食物供给还算充足，虽然伙队人手有所不足，但保证正常的三餐还是没有问题的。
顾念之跟着轻骑大部队缓缓前行，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每个人手中都紧紧握着一只碗。
终于轮到顾念之了，她伸出手接过那满满一碗饭菜，发现饭菜的质量是真的还不错。
这碗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里面装满了各种美味佳肴：鲜嫩多汁的肉块、绿油油的蔬菜、香喷喷的米饭……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太久，顾念之看大口大口地吃着。
在这个艰难困苦的环境下，能够有这样丰盛的饭菜供应给大家，实属不易。而顾念之也深知，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需要加倍珍惜。
“苏百夫长，不是说咱们来打探了形势就要回大本营的吗？怎么看这架势是要在这里常驻了？”旁边有士兵问着苏瑾军。
顾念之和大家一起坐在路边，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今日白天已经让敌军知道王爷已到，担心他们晚上偷袭，所以不仅是我们今晚不能回大本营，就连舒将军也要带一队增援前来，进城驻守。”
“原来是这样。”
“起先不敢贸然进城，让我们先来探路，只是不清楚城中形势，怕弄个全军覆没，如今形势已经明朗，大本营的弟兄们也将陆陆续续赶来鲁南，就驻扎在南门外，随时能越城支援。”
夜深。
顾念之和轻骑队的士兵们一起七倒八歪地躺在民房和民房之间的马道上，身下铺着稻草，但仍然有些寒凉。
她不由得将身子缩得紧紧地，似乎这样可以减少一点热量的散发。
士兵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顾念之有些难以入眠。
她轻手轻脚走出马道，走到大道边，看向城墙。
城墙之外就是三国联军的驻扎地，若此门被破，鲁南定然难保。
城墙之上，有数人慢慢走着，随后从城市内侧楼梯缓缓下行。
顾念之定睛一看，正是司马曜和几位羌邑的将领。
其中一人手中拿着图纸，显然刚刚大家是站在城墙之上，对明日的作战计划对照图纸进行了沟通。
明日，到底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对三国联军发动攻击呢？
是主动出击，还是静候良机？
顾念之并未参加其后的作战会，她并不清楚接下来的安排，只能胡思乱想的猜着。
但是不管怎样都好，她不希望司马曜受到任何伤害。
可若真是受了伤，有凤凰头钗在，有他的长矛在。那就一切都不用害怕了。
想到这里，顾念之又多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