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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长史查案陷入晋王爷圈套 醋坊掌柜再次蒙冤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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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回 长史查案陷入晋王爷圈套 醋坊掌柜再次蒙冤进大牢

    婢女夜投顺口溜,

    长史查案夜不休。

    个个证据指向明,

    庶子杀人不知羞。

    本想大树能靠久,

    谁知魔高道更牛。

    掌柜劫难又缠身,

    二度进狱名声秀。

    ——作者诗记

    夜 王府大院

    小桃从洗衣房中出来,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便悄悄向长史办公署走去。

    她溜着墙根走到一拐弯处,没想到撞到一个卫兵身上。

    “谁?”

    “啊?哎呀,军爷,你喊什么喊呀?你连姑奶奶也不认识了?”

    “不认识,你是谁呀?”

    “姑奶奶是绿香园的贴身丫头。怎么不认识你?”

    “哦,那你半夜跑出来干啥来了?”

    “半夜睡不着,就出来会会你这位军爷,来呀。”

    小桃说着就伸出手去搂士兵的脖子,吓得士兵倒退了一步。

    “小的不敢放肆,请姑娘自重。”

    “好吧,既然你看不上本姑娘,本姑娘就再去转悠一下,你陪本姑娘,如何?”

    “小的不敢擅离职守,请姑娘自己走吧。”

    “好,明日本姑娘见到王爷了,就说你呀忠于职守,值得奖励!”

    “谢姑娘!”

    天边迎来了曙光,公鸡也鸣叫着,东方的天空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山顶上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将万道阳光照射进了千家万户。一大早来办公的长史大人齐越,容光焕发,头上的官翅也摇摆着,就像蝴蝶的两只翅膀一样,扑闪扑闪着。

    齐越走进署房,坐在书案前,内使乐思过来奏事。

    “长史大人,小的在门前发现一张字条,请长史大人过目。”

    “哦,拿来我看!”

    乐思将纸条递与齐越,齐越一看脸色大变,只见纸条上写着一首打油诗。

    “晋王之府深又暗,弟夺兄位手段辣。

    虎狼之心昭日月,如今弑母瞒众官。

    可怜王府无人问,谁人能平谢妃冤?”

    “来人!”

    “在,大人。”

    “随本史打道春香园。”

    “是。”

    齐越带着众人走到春香园门口,果然见有两名护卫把守着门口。卫兵见长史齐越等的到来,抽出刀拦在门口。

    “长史大人,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春香园,请长史大人留步。”

    “本史是王府之长史,是朝廷任命的二品府官,晋王府的任何事情本史都有权过问,你们知道这是谁的旨意吗?”

    ”是皇上旨意。”

    “既然你们知道是皇上旨意,还不赶快让开。”

    “是,大人。”

    卫兵二人收起手上的刀,入鞘。

    齐越等人走到餐厅,只见餐桌上谢太妃头发绫乱,两手僵硬地爬在桌子上,饭桌上摆着几盘饭菜,一个醋壶,旁边的桌子上一坛“益源庆”的醋坛醒目地放在显眼位置。

    “啊,就不是谢太妃吗?太妃娘娘,太妃娘娘。”

    齐越见太妃没有反应,便走过去一摸谢太妃的脸,冰一样的冷。

    “啊?太妃果真被人毒死了?”

    齐越赶紧跪下,众随从也跟着跪下。

    “太妃娘娘,卑职来迟,请太妃恕罪!”

    齐越等人站了起来。差役二人忙上前扶了扶谢太妃,只见身体僵硬,脸色铁青。

    乐思仔细地察看着谢太妃的遗体,然后向长史大人禀报。“大人,看此情景,谢太妃已死了至少两、三天的时间了。”

    齐越走近太妃,又仔细地审视了一下桌子上的饭菜和周围的物品。

    “歹人真是毒啊!连太妃也敢下手,天地不容呀。”

    这时,卫兵领着朱济熿、苏诺走了进来。

    “长史来了,本王正要找你呢!”

    “啊?卑职参见王爷。”

    “太妃怎么啦?太妃她怎么啦?”朱济熿假装吃惊地问道。

    “太妃娘娘升天了。”

    “啊?!嫡母,嫡母啊。”

    朱济熿边哭边走向谢太妃的尸体。

    “哎呀,嫡母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嫡母呀,……本王不孝,你可要原谅本王呀?”

    “王爷切莫悲哀,现在先要弄清楚太妃是怎么死的。这是关键所在呀。”

    “嫡母被人毒死,这宫中竟然无人知晓,你这长史大人是如何管理王府的?”

    “哦,王爷怎么知道太妃是被人毒死的,为何派人把守春香园的门口?”

    “本王昨晚听士兵禀报,知道嫡母遭人暗算,又闻其死的残不忍睹,爬在桌子上,故猜测是被人毒死的。”

    “王爷不必过度悲伤,太妃娘娘已被人谋害,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审理所来勘察现场,缉拿真凶。”

    “长史说得对啊,在晋王府发生这么大的惨案,还要我这晋王爷干什么?歹人如此的对本王挑衅,本王岂能坐视不管,本王一定要为嫡母报仇雪恨。”

    齐越在心中嘀咕着:这件事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就是你朱济熿把谢太妃毒死了,你他妈的还真是猪鼻子插葱,装得挺像呀!

    谢太妃房间,聚焦了长史大人齐越、审理所官员于成仕、邵力、方圆等人。

    众人站在餐桌旁,记录员赵伟坐在一张桌前,手拿笔墨,按照戡验现场作记录。

    邵力边查看谢太妃遗体,边报着情况:脸色铁青,双瞳怒张,牙齿紧咬,……

    于成仕、齐越二人踱步至靠窗的一张桌子前,“益源庆”醋的坛子引起了齐越的注意。

    “邵大人,保留好桌子上的那个醋壶,壶中之醋千万不可倒掉。”

    “长史大人,下官明白。”

    “看不出齐大人真是有心计呀,依齐大人之见,这太妃是被谁人所害了?”于成仕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他试探着问道。

    “谁人干的,我们现在不能靠估计和猜测,只能以现场的证据入手,于大人你说呢?”

    “是,大人。破案注重证据,以事实说话。”

    “邵大人,这坛子醋也要保管起来,不可遗漏呀。”

    “知道了,大人。”

    晋王府大院中,士兵们牵着五条狗,排着队站在几个大人面前。

    齐越、于成仕、邵力、方圆等人,严肃地查看着谢太妃遇害时的饭菜,和醋壶。

    于成仕向齐越禀报:长史大人,一切准备就绪。

    “开始吧!”

    “开始。一号。”

    差役将一盘菜端上,走至院中,手一摆, 一号士兵牵着一条狗,走到近前,差役将盘子放在地上。狗张开大口将菜一扫而尽,齐越等众官员看了狗一阵,狗毫无异样,于一挥手,士兵将狗带回原地。

    “二号!”

    二号士兵牵着一条狗走到场子中央,差役又将一盘菜放在地上,狗将盘中菜吃了个干净。狗还是无异样。士兵将狗带回原地。

    “三号!”

    三号士兵将一条狗带到场子中央,差役又将一盘菜放至地上,狗张开大口一扫而光。齐等官员睁大眼睛看着,见没反应,于一挥手,士兵将狗带回原地。

    “四号!”

    四号士兵将一条狗带到场子中央,差役将一碗面放在地上,狗一扫而光,齐等众官员睁大眼睛看着。忽然狗在地上翻滚打转,并发出嘶心裂肺的狂吠声。汪汪汪……,一会儿就倒在地上不动了,睁着两只眼睛愤怒地看着。

    “好,长史大人,这回可找到原因了,这碗面里有毒啊!”

    “长史大人,现在断定这碗面中有毒。”

    “你看是什么毒品呀?”

    “极有可能是砒霜。”

    “邵大人,你看呢?”

    邵力站起身走到场子中央,仔细看了看那躺在地上抽搐的狗,狗中吐着白沫,他抬起头来。

    齐越扫了一个眼那个精致的醋壶,脸上露出一丝冷竣。

    “长史大人,您看还有什么疑问吗?要是没有疑问了,就先这样?”

    于成仕打算就此收工。

    “于大人,这面中有毒,确切无疑。可你忽视了一味东西。”

    “长史大人请讲,在下疏忽,请大人指正。”

    “你看到桌上的醋壶了吗?”

    “看到了,长史大人是怀疑醋中有毒,而倒入面中,致面中有毒,是吗?”

    “是呀,来人。”

    “五号!”于成仕下达着命令。

    五号士兵牵着一条狗走到场子中央,差役两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看着台上的齐越与于成仕。

    “醋壶!”

    “啊?醋壶?”

    “对,拿来醋壶。”长史再一次下达着命令。

    “长史大人,这狗可是不吃醋呀,您看怎么办呢?”

    “好办。”

    齐越一挥手,差役手中拿着醋壶走到近前,另外一个差役将一盘肥肉端上。

    “于大人,你看该怎么办呢?”

    “下官明白了。明白了。好,将醋倒在肥肉之上。”

    拿醋的差役将醋倒在另一个差役手中的肥肉上。差役将肉盘放在地上。狗迅速扑上去,大口大口地吃着。肉还没吃完,狗倒在地上,汪汪地叫了两声,挣扎了几下,再也没有了声音。

    “长史大人,现在断定这面、醋有毒。”查验官方圆向长史禀报。

    邵力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狗的死状。“看狗的死状和中毒的速度,再加上谢太妃的死,综合分析,在下判断是砒霜中毒。”

    “赵伟,你可要记清楚了!”

    “于大人,记清楚了。”

    “长史大人,由此看来,这毒药来自这壶醋中,这壶醋成了此案的关键所在呀!”于成仕指出了破案的关键所在。

    “不,于大人不要性急吗?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豆腐呀就得温火慢炖。再牵一条狗。”

    士兵牵着一条狗走到场子中央。

    于成仕吃惊地看着长史。“莫非齐大人还有怀疑的地方?”

    “确实如此!”

    齐越一摆手,差役抱起“益源庆”三个字的醋坛摇了摇,倒了一股在碗中,然后又倒在一碗菜中。放至狗面前。

    狗将一盘菜吃了个精光。狗突然倒地挣扎几下,狂吠两声再也起不来了。

    夜

    晋王府宫中

    于成仕满脸谄媚地来到朱济熿面前:王爷,府事繁杂,今日恐是劳累过度了吧?

    “你为何知晓本王劳累呀?”

    “卑职看王爷脸色泛黄,眼底布满血丝,神情疲惫,卑职实在心疼呀?”

    朱济熿摆了摆手,小翠和秋月见状,赶紧走了出去。

    “本王交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王爷真是料事如神,果然长史大人就按照您的思路开始查案,一步一步走进了王爷安排的迷魂圈里。到最后呀死了三条狗,齐大人把毒源锁定在那坛“益源庆”的醋坛上。”

    朱济熿哈哈大笑……

    “下一步卑职该怎样查案,还请王爷明示!”

    “明示?本王有什么可明示的。太妃娘娘被人谋杀,你等要协力同心,缉拿真凶,昭示天下,以后王府内再也不许发生类似的事件,否则本王将对你们严惩不贷!”

    “是,王爷。卑职一定查明真相,为太妃娘娘报仇雪恨。”

    洗衣房门口

    小桃正爬在洗衣房的墙头上,向外偷看着,……。没想到,窦厨师悄悄从后面站在了她的背后。

    “哎,你看什么呢?”

    “啊?哎哟,哎……”

    小桃被吓得从墙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疼得桃呲牙裂嘴,愤怒地看着天成窦。

    “你、你没事吧?”

    窦天成跑过去赶紧扶小桃站起来。

    “有事没事与你无关,你来干啥?”

    “哎呀,小宝贝,我来看你呀?你不想我吗?”

    “哼,姑奶奶关在大牢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看我。现在姑奶奶大难不死从牢中出来了,你倒来献媚了,姑奶奶呀用不着。”

    “嘿嘿,咱们俩呀彼此彼此,一个跌在水里,一个掉在泥里。我知道,可我不是也是刚放出来的吗?想来看你又怕那个半夜三更坐在房顶上的魔鬼看见,所以一直没敢来看你。”

    “哼。你呀就会嘴皮哄女人,我不信你的鬼话。”

    “哎呀,我的姑奶奶,这两天你知道这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谢太妃被人毒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窦天成叹了一口气:现在呀,已经惊动了长史大人和审理所,听说还毒死了三条狗呢!

    “啊。三条狗,什么时候的事?”

    “哎,我怎么听着听着,你这个太妃身边的贴身丫头对太妃的死倒是没有一丝悲痛,反倒对三条狗感兴趣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本姑娘看你再胡说八道?”

    小桃将窦天成的头发揪住,狠狠地教训着。

    “哎呀,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在下不敢了,您呀就放在下一马吧。”

    “以后呀,每天过来汇报一遍关于太妃娘娘事情的进展情况,你听见了吗?”

    “这个容易,这个好说。你是太妃的贴身丫头,我呢也是太妃的专用厨子,你伤心,我也伤心呢!”

    小桃放开了窦天成的头发,窦天成急忙用手揉搓一下。嬉笑着看着小桃。

    “今晚上,我过来看你,好吗?”

    “你再敢有非分之想,姑奶奶就割了你的舌头。”

    小桃伸手又要去抓窦的耳朵,窦天成吓得捂住躲开。

    “本姑娘告诉你,在太妃娘娘伸冤之前,你甭想再碰姑奶奶一回!”

    “啊?这是为什么?”

    夜深了,齐越一直坐在案前思考着。他抽了一锅烟,又将烟烬磕在了瓷盘中,装了小兰花,狠狠地摁了烟丝,又翻转烟锅扣在烟烬上,叭嗒叭嗒地抽着。那冒出来的烟雾渐渐地升上了屋顶,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呛人的烟味儿。

    “瞧那王爷的德性,见了谢太妃还假惺惺地哭丧着脸,实在装得好呀?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吗?还假情假义的,看了真让人想吐啊!”

    内使乐思悄然而至:大人,窦厨师求见。

    “哦,这么晚了他有事吗?唤他进来。”

    乐思一摆手,窦天成走了进来。

    “卑职窦天成参见长史大人。”

    “窦厨师,你找本史有事吗?”

    “大人,卑职有话……”

    齐越一摆手,示意乐思出去,乐思走了出去。

    “说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就尽说无妨。”

    “大人,卑职就直言相告了。”

    “好吧。”

    “大人,谢太妃的死,谁是凶手,其实王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只是不能说罢了。卑职劝您呀,趁早别淌这趟浑水,到时候您可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呀。”

    齐越看着窦天成,心里想:这个窦天成是不是王爷派来搅浑水的?不可能吧?窦天成才从审理所放出来,他现在不可能这么快就和王爷穿一条裤子吧!

    “大胆窦天成!你身为典膳所的厨师,不是专心伺候主子,反倒来长史署说三道四,难道谢太妃被人毒死了,我这长史大人就能装聋作哑吗?”

    齐越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人勿怒,大人勿急!请让卑职把话说完。”

    “你,还有何话说?快讲。”

    “大人,您想啊,第一,假如这是某某人干的,如果大人执意要捉拿真凶,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第二,如果不是某某人干的,而是其他人干的,这岂不是中了某某人的圈套?正好排除异已,打击对立面,是不是大人成了帮凶?”

    齐越看着窦天成:看来呀,这位窦厨师并不是王爷派来的,可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呢?莫非门前的纸条是他留下的?

    “好吧,如何办案,本史自有主张,你回去吧!”

    益源庆醋坊

    仪卫副马锋带领着陈武、赵忠二人气势汹汹地走进醋坊。

    “谁是醋坊的掌柜?”

    “啊,军爷您要买醋吗?”陈满囤笑脸相迎。

    “本仪卫不买醋,说,谁是醋坊的掌柜的?”

    “仪卫大人,您到底有什么事?”李元一也不再是以前的李元一,他也感觉到腰杆直了好多。

    “我是醋坊掌柜,陈满囤。”

    “好,奉晋王府长史大人和审理所于大人之命,请你去晋王府走一趟!”

    陈武、赵忠二人立即站在陈的左右,将其挟持。准备带走。

    李元一急了,拦在他们面前。

    “站住,你们凭什么抓人!”

    “你是谁?你敢阻拦本仪卫执行公务吗?”马锋厉声断喝着。

    “仪卫大人虽是王府派来的,可是您不能随随便便就抓人呀?总得有个理由吧?”李元一继续拦在前面。

    “好,痛快,既然你想听个明白,本仪卫告诉你也无妨。晋王府谢太妃被人谋害,现在查出谢太妃吃的醋中有毒,而谢太妃吃的正好是益源庆的醋,你这回听明白了吗?”

    “啊?!!!这从何说起?我益源庆醋坊是宁化王爷开的,怎么可能去谋害太妃娘娘呢?”

    “是不是你谋害的,去了王府自然会明白的。带走!”

    “你血口喷人!我们酿醋怎么可能去谋杀太妃娘娘呢?”李元一双目怒睁,两只拳头攥得咯噔响。

    “小李,来,让开!是非自有公道,黑白自会分明。你们快去禀报宁化王爷就是。”

    李元一见陈满囤如此说话,只好让开一条道。

    “带走!”

    陈武、赵忠二位押着陈满囤走出了醋坊。

    宁化王府

    豆花捧上一件美丽的绸缎,让王惠兰、萧叶青看着。

    王惠兰接过绸缎,展开了,让宁化王爷看。“王爷,您看漂亮吗?”

    “这是皇上钦赐的杭州丝绸。穿在爱妃身上啊肯定是流光溢彩。”

    “对,姐姐天生丽质,再配上这绝品丝绸,姐姐一定赛若天仙,美压王昭君了!”

    “王爷,您瞧瞧,妹妹多会说话呀,我这心里呀就像是灌了蜜一样甜。”

    “你能如此真心听人说话,自会心宽体胖的。”

    “我看呀,这五尺丝绸送给妹妹做一件衣服,王爷,您说行吗?”

    “啊?你、你不是要给自己做件披风吗?”

    “呵呵,妾妃原打算自己做件披风,可是见妹妹穿着寒碜,所以就改主意了,把这五尺丝绸送给妹妹做一件衣裳。”

    “好,如此甚好!你能如此对待叶妃,本王怎能不答应呢?”

    “姐姐如此厚爱妹妹,妹妹自是感激不尽。”

    “其实呀,本妃从小就穿着这绫罗绸缎,倒是妹妹从小家境贫寒,过着没娘的日子,苦着呢!所以呀姐姐的心,心疼!”

    苗方茂走进来,附在朱济焕的耳旁说话。

    “啊?什么?快走!”

    “哎,王爷,有什么事吗?妾妃还没说完话呢?”

    “本王啊,现在马踩驹,什么也顾不上啦!”

    朱济焕随着苗方茂,急急忙忙走出了出去,只留下王惠兰和萧叶青不知所措。

    宁化府,萧叶青正在房间歇息,忽然听到敲门声。

    “谁呀,进来吧。”

    萧子敬推门进来,手里还拉着朱福旺。

    “闺女啊,大看你来了。”

    “大,您来了,正好女儿想着这两天回去看您呢?”

    “叶儿呀,小福旺这两天哭闹着要找娘,大没法子,就领他过来串串门子。”

    “福旺,来,姑姑看看你长高了没有啊?”

    “姑姑,我要我娘,晚上我梦见我娘了。”

    “唉,这个可怜的孩子,嘴真甜呀。去哪儿找你的娘啊?等会儿,让姐姐领你去玩,好不好?”

    萧叶青拉着福旺的手,关切地看着福旺。

    “草菇,草菇!”

    “娘娘,奴婢在!”

    “领福旺去院里玩去吧。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东西没有,给他吃。”

    “福旺,姐姐带你去找好吃的东西,好吗?”

    “好。”

    草菇拉着福旺的手走了出去。

    夜色笼罩着晋王府,王爷寝宫后院中,树木森森,黑影重重,风儿吹过,卷起地上的枯枝树叶一起向远方而去,可惜没刮多远,便被高大厚重的府墙给挡了道。

    院中立着一个稻草人,头戴皇冠,相貌堂堂,不远几步处立着一柱香炉。

    巫师和巫婆各自点燃一把香,插入香炉,顿时香烟缭绕,烟气腾腾。

    朱济熿走上前来,跪在地上向上天拜了三拜,站起身将阴阳二剑递与巫师、巫婆,巫师、巫婆二人走到稻草人面前,将阴阳二剑插入稻草人的前胸、后背。

    内使刘信、孟常看着这一切,吓得脑门直冒冷汗。刘信不时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

    插完小剑,巫师、巫婆绕着稻草人边转边咒。

    巫师念着:天灵灵,地灵灵,阴阳合壁,天下无敌!……

    巫婆也念念有司:左三圈,右三圈,阴阳交配,君临天下。……

    审理所

    陈武、赵忠二人将陈满囤押着走进审理所大堂。

    于成仕坐在台上,邵力坐在旁边,程家立、安怀站立两侧。

    “见了审理所于大人,还不下跪!”

    “跪下!”

    “跪?小民又没犯法,凭什么让小民下跪?”

    陈武与赵忠二人动手开始使劲地压着陈满囤,使其下跪。

    于成仕一拍惊堂木,大怒于形。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于大人,小民陈满囤,受宁化王爷之命,潜心酿造食醋,可谓起早贪黑,辛苦劳作,与人为善,从来不与人结仇,更不与人争权夺利,谢太妃乃是晋王府最受尊敬的娘娘,我是一个平民百姓,从未见过谢太妃的面,小民怎么能与谢太妃结冤,为何要去谋杀谢太妃,这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吗?”

    于成仕听了不禁哈哈大笑……

    “我说你呀,真是伶牙俐齿,说得是天花乱坠,你真会瞒天过海,见了本官还会如此狡辩,可见你是多么的阴险毒辣呀?邵大人,给他讲讲。”

    “是,大人。陈满囤,你听着,谢太妃被人谋害,是吃了食物中毒死的,而现在所有的证据证明这毒药就是来自“益源庆”的一坛醋。醋中的毒药,不是你们醋坊下的又是谁下的?”

    “哎哟呀,大人,小民冤枉呀。大人所言之事,小民一概不知,请大人明查。”

    “你是醋坊掌柜,这事与你难脱干系!来人,将醋坛抱过来。”

    安怀抱着醋坛放至桌面,站到旁边。

    “陈掌柜,这个醋坛是不是你家醋坊的?”

    “大人,距离远,小民无法辩认呀!”

    “你起来,到近前仔细辩认!”

    陈满囤站起身,走到醋坛前,仔细看了看“益源庆”三个字,又将坛子转动了一下,仔细分辩。

    “怎么样啊?陈掌柜。”

    “回大人,这个坛子说不来是不是我益源庆的,这张纸和“益源庆”三字确实是我醋坊的。”

    “既然“益源庆”这三个字是你醋坊的,那醋坛必定是你醋坊的,你还要狡辩吗?”

    “大人,这,……”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辩词?来人,杖打三十!”

    “在,大人。”

    程平、安怀二人将陈满囤按倒在地,举起木杖使劲地打着。

    “哎呀,小民冤枉呀!求大人替小民作主啊?冤枉呀…”

    长史办公署

    内使乐思从办公署里出来,碰到了气势汹汹地宁化王爷朱济焕。

    “奴才,见过宁化王爷。”

    齐越正坐在案前,写着什么。听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赶紧走上去迎接。

    “啊呀,宁化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长史大人,何罪之有?”

    “王爷请坐,坐下叙话!”

    朱济焕坐在一张椅上。丫头端上茶水。

    “王爷驾到,不知有何训示?”

    “训示谈不上,听说本王嫡母被人谋害,长史您还能安心坐在这里吗?”

    “宁化王爷说的极有道理。王府出了这桩凶事,我这长史是脱不了干系呀。卑职正在与审理所日夜加紧办案,力争早日查到真凶,为太妃娘娘报仇雪冤呀。”

    “好,齐长史,不愧是皇上亲自选定的人选,本王相信你能主持公道,惩恶扬善,以正朝纲!”

    “多谢王爷夸奖,这是卑职份内之事,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

    “说的好!那本王问你,本王醋坊的陈掌柜与谋杀案有何关系,审理所为何不经本王同意竟将陈掌柜抓进牢房?”

    “什么?于大人抓了陈掌柜?这个……,卑职实在不知啊?”

    “没有齐长史的允诺,他于成仕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到本王醋坊去抓人呀。”

    “王爷有所不知,在谢太妃被害现场有一坛”益源庆“的醋。卑职亲临现场,让狗吃了谢太妃桌上的所有食物,结果死了三条狗。证明谢太妃的死是由醋坛中的醋引起的,现在的情况是所有证据都与”益源庆”不利呀?”

    “难道长史真的怀疑是本王害死嫡母的吗?”

    “不敢!卑职不敢怀疑宁化王爷!”

    “不敢?真是巧舌如簧呀,可现在的事实是本王的醋坊掌柜让审理所抓进了大牢,这不是要杀鸡给猴看吗?难道还有别的意图吗?”

    “王爷息怒,是非自有公道,黑白不会颠倒。如果能让审理所澄清陈掌柜是无辜的,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澄清?用什么可以澄清?难道刑迅逼供能澄清事实吗?本王命你,马上释放陈掌柜!”

    “哎哟,王爷,您的心情卑职可以理解。但谢太妃的死本史必须向众王爷和皇上交待,请王爷放心,这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 ”

    “嫡母之死,本王也非常难过。你们怀疑她的死与醋有关,也并非空穴来风,好,本王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还有,太妃已死,她老人家的丧事什么时候办呢?”

    “现在娘娘冤魂未散,而熺王爷又在牢中,卑职以为还是等尘埃落定,再行奏请朝廷,确定发丧之日,为太妃娘娘送行吧!”

    “嫡母所葬之地选好了没有啊?”

    “这个卑职已选好一块地方,在城的东北角,有一座山叫卧虎山,那里坐东向西,正好与恭王的坟隔汾河而望,谢太妃与先王也算是相守相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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