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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叶妃上树摘杏致流产 厨师婢女偷情关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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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回 叶妃上树摘杏致流产 厨师婢女偷情关大牢

    别出心裁治王府,

    端坐房顶如夜狐。

    厨师婢女夜偷情,

    不幸撞上蹲大狱。

    春色满园关不住,

    你恩我爱爬杏树。

    佳人红杏喜相逢,

    大意失足流产哭。

    ——作者诗记

    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照耀着醋坊。醋坊的门窗上没有一丝尘土,那窗格上糊了新的麻纸,还贴了水红的窗花,显得喜庆,更有生机。陈满囤哼着山西小调。“在那土圪梁墚上,哥哥扛着锄头想起了个你,在那山沟沟的庄稼地里,哥哥锄苗苗就想起了个你”

    两位主顾客手里拿着醋瓶,走进醋坊店铺里。

    “东家,你这爬山调唱得可真好听啊。”

    “哈哈哈,俺这不是在等两位主顾打醋吗,你俩来得正好啊。”

    “听说你们的醋坊又开张了,所以就专门来了打醋。”

    “东家,益源庆的醋远远的就闻着香味了,俺呀就好这口。”

    几个人一听哈哈大笑。

    “哦,以后啊可不敢再叫我东家了,现在我是掌柜的。”

    “一样,那就称呼您掌柜的?”

    “好啊,掌柜的听起来顺耳。”

    “掌柜的,打二斤吧。”

    “诶,这打醋是好事,可现在是宁化王府的醋坊了,刚开始酿醋,还没有卖呢。

    “掌柜的,俺俩人可是从瓜地沟下来的,走了好远的路才来的,您就打二斤醋给我们吧。”

    “宁化王爷安排的是王府专用,没说要往外卖,既然你们二位大老远跑来打醋,看得起益源庆,那我陈满囤就先打二斤给你们。”

    “谢谢掌柜的。”

    陈满囤取过醋瓶,边打边聊。

    “要说谢呀,是我应该谢你们,你们能从几十里外的瓜地沟来打醋,可见你们对益源庆的醋是多么信任呀。”

    “是呀,陈掌柜的,益源庆的醋香酸甜,额这一斤醋呀,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和过大年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吃饺子的,咱呀,穷苦百姓吃不起这好醋,只能当作宝贝一样,在家供着。”

    “对,俺俩进城一趟不容易,家里人啊还等着这醋呢。”

    二人接过陈满囤递过来的醋瓶,用鼻子闻了闻。

    “好醋呀,真是好醋。”

    “掌柜的,这是醋钱,您收着!”

    “欢迎二位下次再来光顾醋坊。这次多有怠慢。”

    二人走出门外,站在路边,抬起头来,看着那“益源庆”三个大字,久久不肯离去。

    夜

    李慎坐在灶台前拉着风箱,锅底的火苗一闪一闪的,映红了他的脸。等了一会儿,他揭起锅盖,一股热气直冲屋顶,他将锅中的窝头端了出来。

    “儿啊,这么晚了,饿了吧,快吃。”

    “大,俺呀习惯了。你也吃。”

    “大呀不吃了,早点回家就能给你做饭。现在醋坊有看夜的伙计了,大也就不用没日没夜的守在那儿了。”

    “李元一抓起一个窝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大的身体也不好,你每天干完活,就早点回家歇息。”

    “俺是想干完醋坊的活呢,就去你那边照顾一下杏花娘仨,要不你不在,她们娘仨连饭也吃不上。”

    “这两天杏花看着好些了,大就不用惦记了。”

    “唉,你已经丢了我的一个大孙子,我可不想让我的这个孙子吃不上饭。”

    “大,你看你的嘴。俺能让你照顾杏花吗?不出三天,您呀保管把事情搅得一塌糊涂,成了小米粥糊糊。”

    “这事呀,它就像是一张窗户纸,就算不成心捅它,可风吹日晒也会露风的。”

    “大,俺已经做了对不起杏花和柳絮的事了,现在呀不想伤害她俩当中的任何一个,唉,俺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可这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当初,俺已经有了柳絮,是您硬逼着俺和杏花成亲的,这可怎么办好呢?”

    “好你个臭小子,听你的话,是大的不对了。是大对不起杏花呀。”

    “本来俺和柳絮已经成亲,可这阴差阳错地又让杏花与俺在一起生活,杏花她是个好女人,可是个烈性子,一门心思地守着俺,您要是去了,露馅了,还不把杏花气死,她的身体可经不起打击了。”

    “哎,是呀,杏花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日子慢慢地好起来了,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填不饱肚皮了。”

    益源庆醋坊

    “小李呀,这是你当初借王爷的二十两银子,你拿着。”

    陈满囤手中拿着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这是王爷的银子不假,可俺一家五口人,吃了您好多粮食呀,俺不能白吃呀。”

    “你是吃了我的粮食,可是要不是你小李的二十两银子,也许我们的醋坊早散伙了,哪儿还能有今天呀。”

    “掌柜的,俺家吃的粮就算五两银子,俺拿十五两银子就是了,哦,王爷还买了四坛醋,算四两银子,共九两,你就给俺十一两,俺拿着去还给王爷。”

    陈满囤哈哈大笑……

    “掌柜的你笑什么呢?”

    “我笑你呀是不会算帐。王爷的十六两银子已经用在醋坊买粮了,肯定是要还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是不是呀?”

    李元一也哈哈大笑……掌柜的,你看这就更不能拿你的银子了,是不是?

    “小李子,你就别倔了,杏花和大鸣是醋坊应该给分粮的,不算在内。你和你大吧,又在醋坊干活,我呢没有工钱发给大伙,拿粮顶工钱,也是正常的事,所以呢你就听掌柜的安排,剩余的四两是你李元一的。”

    “掌柜的真是仁慈之心,那就谢谢您了。”

    “你拿着它得赶紧为杏花看病,治好杏花的病要紧啊。”

    “掌柜的,您真是俺李元一的大恩人,现在又让您牵挂着杏花,真是让您劳心了。”

    夜

    杏花房中

    李元一坐在火炉旁为杏花煎药,他低头用破扇子煸着火。杏花躺在炕上,看着睡着的大鸣和二鸣。

    “你看你,告诉你不要再抓药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这两天俺能下地做饭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能行了?俺怎么看着你的身体不如前几天呢?俺有银子了,你不用愁银子的事。”

    “醋坊刚开张,王爷还没有发工钱,你哪儿来的银子呀?”

    “是,掌柜的给的。”

    “哪个掌柜的?”

    李元一呵呵一笑:陈满囤呀,还能有哪个掌柜的?

    “咱咋能平白无辜要掌柜的银子的,你也真是。”

    “不是白给的,是前段时间俺找王爷借的银子,掌柜的要还宁化王爷十六两,给了俺四两。”

    “那你还了宁化王爷了吗?”

    “宁化王爷买了四坛醋,就是四两银子,应该还王爷十六两银子就对了。”

    “对呀,你收了十六两给宁化王爷,把四两再还给掌柜的,咱可不能占别人的便宜啊?”

    “掌柜的说了,前段时间醋坊不营业,可俺和俺大每天都在醋坊,这四两银子就是给俺俩的工钱。”

    “掌柜的真是大好人呀,咱们吃了掌柜的好多粮呢!”

    李元一端起药壶,倒着药。“你就不用惦记这些事了,掌柜的嘱咐俺千万得把你的病治好,你看你两个儿子能离开你吗?”

    “是呀,俺要是走了,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呢?”

    晋王府宫中,朱济熿躺在躲椅上,苏诺为王爷装好铜烟锅,将长烟杆递给王爷。

    “你是本王从平阳府带来的心腹,最近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谢王爷抬举。王府内这两天还算相安无事,没看出什么端倪呀。”

    朱济熿听了哈哈大笑……

    苏诺吓得脑门发汗,不时用手擦着额头。低头偷看着王爷。

    “没看出端倪?你说的也是实话,不用紧张,本王是不会怪你的。”

    “谢王爷宽恕。”

    “治府治得如何,就看治人治得如何?人治好了,府就治好了。这王府呀,就好比是一个暗波涌动的战场,本王虽然坐在这王爷宝座上,所有的人见了本王都点头哈腰,可你知道吗?他们背后在打什么主意,在干什么?这就无人知晓了。”

    “王爷,远见卓识,令奴才佩服呀。王爷有何吩咐,奴才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本王通过吉祥的事情,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非亲眼所见,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只有自己亲眼看见了,那才是最有说服力的,无可狡辩的。”

    “奴才遵命,奴才遵命。”

    “本王还没有吩咐你什么事,你遵什么命呀?瞧你那个熊样?怂 包一个啊!”

    “是,奴才是 怂包,怂包一个。”

    “哈哈哈,你呀也只能配做一个奴才。”

    王府园林,杏树上的杏子正红彤彤一片,那稠密的杏子挤在一起就像是害羞的山里姑娘脸蛋一样,将树枝压得弯了下来。

    朱济焕与萧叶青站在园林中的高处,萧叶青不禁喜上眉稍:王爷,这杏花岭竟然有这么多的杏树,你看那杏树上的杏儿长得多好看呀。

    “哈哈哈,晋王府还有好多好玩的去处呢!”

    “哪儿呀,那王爷领妾妃去。”

    萧叶青说着双手拉住朱济焕的手撒娇。

    “好,好,以后有空呀,多出来逛逛,省得憋在王府生闷气。”

    “嗯,妾妃明白了,王爷,您想吃杏吗?”

    “想啊,本王怎么能不想呢?不过,本王呢想吃你亲自摘的杏儿。”

    “呵呵,真算王爷说对了,妾妃小时候顽皮,就爱爬树,妾妃就上那棵最高的树上给王爷摘几棵杏子。怎么样?”

    “好啊。本王倒要看看叶妃的本事有多大?”

    萧叶青说着两手将衣袖挽了一下,,两手抱树,两脚蹬树,屁股一撅,噌噌噌地就向上爬去……

    “好,爱妃好身手,真是好样的。”

    众丫头、随从齐声附和:好样的,好身手。

    萧叶青爬上一根树杈上,站起身来伸手摘了一棵杏,放在嘴里尝了尝。

    “王爷,真好吃。”

    “好吃,那就再摘几个。”

    萧叶青伸手摘了几个,扔了下来, 丫环赶紧捡起来,用丝巾擦了擦,递给焕。

    “嗯,又甜又酸,确实好吃。再给本王摘几个边上熟透的红杏。”

    “好吧,妾妃就给王爷摘几个红杏。”

    朱济焕哈哈大笑……:真是熟透红杏酸又甜,巾帼英雄显身手啊。

    萧叶青伸手想摘前面几个又大又圆的杏,可手指刚碰到杏的边上, 她的脚刚往前挪了一下,没想到一脚踩空,掉了下来,正好有树枝拦着,又从树枝上滚落到地上,几个侍卫急忙上前将萧叶青救起。

    萧叶青啊呀一声叫唤,从树上滚落了下来。

    “不好, 快!快救叶妃!”

    苗方茂也快步跑到树下,可惜萧叶青早已掉到了地上。

    两个护卫急忙将刚掉下来的萧叶青扶住。

    “啊呀,真是有惊无险,爱妃没事吧?”

    “啊呀,没事,就是有点肚子痛。哎呀。……哎呀。”

    朱济焕扶着叶妃,只见她的脚腕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啊?血?快,快背叶妃回府”

    宁化王府

    丫头小玉、草菇站在病床边,叶妃躺在床上。齐修远坐在床边为萧叶青把脉,朱济焕焦急地等待着。

    齐修远号完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王妃娘娘并无大碍,只可惜……”

    “可惜什么?如实道来。”

    “唉,只可惜娘娘流产了。”

    “噢?叶妃原来怀有身孕,本王怎么一点也没觉察到异常呢?”

    “王爷,不要着急,娘娘只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朱济焕这才松了一口气。

    午夜时分的晋王府,只有打更人慢悠悠地巡逻在各个街道上,咣啷、咣啷地铜锣声在黑夜中清脆而悠扬,传遍了晋王府的各个角落。

    在王爷寝宫的房顶上,王爷坐在绸缎缝制的垫子上,而苏诺则像猴子一样蹲着,守候在主人身边,王爷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院中的一切……

    “你瞧瞧,这王府中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尽收眼底,看看还有哪个人能逃得过本王的手掌心?”

    “是啊。王爷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呀。奴才怎么就没早发觉这个道理呀?”

    “你要是早发觉了,你就不是你了,你就当王爷了。”

    苏诺连连作揖: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哎,王爷,您看一个奴婢端着一个盒子进了春香园,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丫头端着盘子进了春香园,你看出有什么不对的?”

    “嗯,暂时是没看出来。”

    “是呀,本王坐在这里不是看这个的,是看有哪个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奴才明白了,抓住他们理亏的事,王爷好整治他们。是不是王爷?”

    “对,你终于明白过来了,治府先治人。”

    “王爷说的极是,只是,这都等了两个时辰了,院子里也没人行动了,王爷,您看……”

    苏诺看了看王爷,才发觉王爷已经丢盹打磕睡。

    苏诺用手推了推王爷:王爷,您困了,就回去睡吧。

    “好吧,你给本王守着,本王回去了。”

    “王爷,您慢点下房啊。”

    看着王爷由侍卫扶着走下了房顶,苏诺便靠在了房顶上,好不容易挨到天明,这才趁没人悄悄地下了院中。

    苏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进宫中。朱济熿正与王妃吴秀娟吃早饭。

    “禀报王爷,奴才已经守了三个晚上了,连个鬼影也没看见。”

    “苏总管,你说守了三个晚上,守什么?”吴秀娟不解地责问道。

    “回娘娘,……”正当苏诺不知该如何回答娘娘时,王爷早已将他挡了回去。

    “嗯……,这哪有你胡言乱语的份,没看见娘娘正用早膳吗?”

    “啊?是,王爷。奴才告退。”

    “哼,你再要给本王惹是生非,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朱济熿将筷子一放,脸色沉了下来。吓得苏诺双腿有些发颤。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苏诺倒着走出几步,便转身溜出宫门,头上已吓出一头冷汗,他用手摸了一下手心里水汪汪一片。

    “妈呀,看我这臭嘴,好险呀。”

    叶妃房间

    叶青躺在床上,惠坐在床边。拉着叶的手。

    惠:妹妹身体好些了吗?

    叶:谢姐姐关心,现在好多了。

    惠:姐姐关心妹妹是应该的,我们姐妹是一家人吗?你就不用客气了。

    叶:这回流产了,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怀上了,王爷会不会生气啊?

    惠:你看我呀,这快要生小王爷了,走路也得慢慢腾腾的,说话慢条斯理的,妹妹怎么能去上树摘杏呢?

    叶: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只是特别想吃娘家的酸菜,没想到,竟然……

    萧叶青说着竟流起了眼泪,小玉忙着拿着丝巾为叶擦泪。

    小玉:娘娘别伤心了,注意身体要紧呀。

    惠:是呀,事情已经出了,世上没有后悔药,还是保养身体要紧哪。

    夜

    王宫房顶上,夜色笼罩着王府大院。

    苏诺看着大院中来回走动的人,来回穿梭的仆人们提着灯笼忙碌着……

    眼睛都有些看花了。

    “这叫什么事呀?蹲在房顶上,两腿发麻,说不定啊,一不小心就会滚到院中,哎,真是拣了个好差事呀。”

    正当苏诺萎靡不振的时候,忽然看见春香园的门开了,走出了小桃。苏诺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

    “唉,这半夜三更了,小奴婢要去哪儿呀?莫非谢太妃病了?”

    小桃从春香园出来,穿越过大院,径直走向典膳所。

    “嗯,不对,这小丫头片子总是半夜饿了,想去典膳所去找些吃的东西。”

    小桃走到窦厨师的房门口,窦厨师推门出来,一把将小桃抱在怀里,小桃将他推开,窦厨师四处看了看,将小桃拉进了房间。

    “哎呀,又是一对野鸳鸯,这回可发现了惊天秘密了,窦厨师,那一定是窦厨师与小宫女在偷情,真是胆大妄为。这回有你俩好看了。”苏诺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若狂,这回总算是给王爷有个交待了,要不这天天半夜三更蹲在房顶上算哪门子总管啊?

    王爷宫中

    王爷端坐在勤政殿中,精神焕发,他撩起眼皮瞅了一下身旁的侍卫们,便厉声下令:将那对狗男女带上来。

    苏诺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是,王爷。带窦厨师和宫女小桃。

    护卫赵忠、陈武押着窦天成、小桃二人走进宫中。窦、桃二人跪倒在地。

    “奴才知罪,求王爷饶恕。”

    “奴婢知罪,王爷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哈哈哈,哼!一个是春香园的厨师,年已不惑,理应尊老爱幼,讲究仁义礼智信;一个是春香园的丫头,本应规规矩矩伺候好主子,遵守妇道,做一个安分守已的奴婢,可你们却肮脏一气,勾搭成奸,丢尽春香园和晋王府的脸面,该如何处置呀?”

    “奴才知罪,请王爷饶恕奴才。”

    “奴婢求王爷开恩,饶恕奴婢一次吧。”

    “饶恕?这春香园王爷教育的不好,现在连下人也是干些卑鄙龌龊之事,真是物以类聚啊。来人!”

    “在,王爷。”

    “将他二人,杖打二十,押入大牢。”

    王爷宫中

    朱济熿正坐在书案前批着奏折。

    苏诺从丫头手里接过茶碗,端了过来。他边放茶碗,边满脸堆笑地讨好着。“王爷,这回奴才总算是钓到两条大鱼,奴才可以好好歇息几天了。”

    “大鱼?哈哈哈……,不,这只是两条小泥鳅。我们要从这两条泥鳅的嘴中揪出大鱼来,明白吗?”

    “哦,大鱼?还有大鱼啊?”

    苏诺似乎有点不理解这位新王爷的做法,他不知道这样闹腾下去会有多少人遭殃。

    “对,一定有大鱼。”

    “王爷眼光远大,请王爷吩咐奴才便是。”

    “俗话说的好,拔出萝卜带出泥,懂吗?传于成仕!”

    “是,王爷。”

    于成仕从门外进来。向王爷作揖行礼。

    “卑职在。”

    “窦天成和小桃可是个肥主啊!他俩是春香园的得力心腹,不可轻而易举让他俩逃脱呀。”

    “是,王爷,卑职一定撬开他们的嘴巴,让他们来个竹筒倒豆子。好不好?”

    “嗯,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太原城中,小巷子

    李元一敲开一位老者的院门,向他打听着。

    “老人家,您见过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吗?

    老人摇摇头。返身关上门。

    李元一又走到另外一户人家的门口。一位妇女开门出来。

    李元一向妇女询问着,妇女摇摇头,关门。

    李元一又向前走着,过来两个人。李元一拦住他俩问着。

    益源庆醋坊车间

    朱济焕穿了一身粗布衣服,跟着李元一学酿醋。李元一就像是一位资深的酿造专家,在向这位特殊的徒弟讲授着。

    “宁化王爷,这老陈醋啊,“老”字是指要经过好多工序,如磨、蒸、淋、酵、陈、熏等;而陈呢是指把做好的醋放在瓮子里,经过几度夏日晒,冬捞冰,使醋液中的水份不断地蒸发和减少,同时香味成份得以逐渐转化,不溶物得以沉淀,最后使醋液达到清澈。”

    “哦,原来如此。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过去小的时候,父王就非常爱吃醋,本王呢,就沾染上了嗜醋的习惯,每次父王吃面的时候,我就抢着为父王倒醋,父王啊,就夸奖我孝顺、聪明。可惜后来发生了醋毒案,就再没有机会孝顺父王了。本王到了开封立府的时候也没有查清到底是何人所为?本王真是愧对父王呀。”

    “宁化王爷,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您呀就不要再寻烦恼了。”

    “没想到现在本王亲自酿起了醋,这自己酿的醋肯定更香更好吃。”

    “宁化王爷真是一位有心人,醋坊一定会托王爷的福,壮大发展成为城中独一无二的好醋。”李元一也随口恭维了一下宁化王爷。

    牢房内

    狱卒程平押着窦天成,安怀和孟波两人扶着遍体鳞伤的小桃,走进了牢中。

    安家龙:于大人,女犯关哪个号子啊?

    于成仕看了看几个牢房。“这小桃是女犯,现在牢房又紧张,就把她与那个柳絮关在一起吧!”

    “是,大人。”

    众人走到柳絮的牢房门口中,孟波拿着钥匙打开牢门,柳絮坐在草垫上,看着这突然到来的人们。

    “进去吧。”

    小桃被安家龙一推闪,踉踉跄跄摔倒在地上。

    “于大人,窦厨师关在哪个号子啊?”

    于成仕来回查看着几间牢房,又停留在了朱济熺的牢房栅栏前, 看了看朱美圭。

    “就关在王爷旁边这个牢房。”

    “是,大人。”

    程平打开牢门:进去吧!

    窦天成拖着受伤的身体,走进了与朱济熺父子隔壁的牢房中,朱济熺、朱美圭透过木栅栏吃惊的看着窦天成。

    窦天成突然转过身体,对着朱济熺大喊。

    “王爷,您救救我吧。我们春香园的人全完了,全完了,呀……”

    “什么?你叫我王爷?你看我现在被关在这里,还是王爷吗?哈哈哈……,苍天哪,你什么时候就开眼啦?”

    于成仕看了看朱济熺,又看了看窦天成,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出了牢房。

    牢房中

    小桃浑身受伤,疼痛难支。柳絮看到狱卒走了,赶紧扶她走到草垫子上。柳絮将小桃的鞋脱掉,又扶着她的双脚放在垫子上,拉了一床露着破旧棉花的被子盖在小桃身上。

    小桃哽咽着:我一个春香园的使唤丫头小桃,有何德何能让姐姐这样对我?

    “妹妹客气了,在这牢房之中啊,我们就是同病相怜,就不要分你我彼此了。”

    “对了,姐姐是何许人也,为何被关在这里?”

    “柳絮面露难色,但她考虑再三还是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唉,真是一言难尽呀。那年,晋王爷朱㭎上天龙山打猎,天下大雨,王爷到俺柳家村去避雨,就撞到了俺,结果就……”

    “啊?您原来是先王爷的美姬,您可折杀奴婢了!”

    小桃挣扎着要爬起来,被柳絮拦住。

    “千万别动,小桃,俺没有被王爷封为妾妃,再说了,现在这样了,还分什么美姬和宫女呀?以后呀你和俺就是姐妹相称了,好吗?”

    小桃看着柳絮点点头。

    “俺和你呀是一样的苦命女人,出身低微,在这王府中啊,只有任人宰割,任人欺侮,我们就像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扔掉的八哥鸟一样,只要王爷玩腻了,就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光了。姐姐说的对吗?”

    小桃听着柳絮的话,点点头,眼中闪着泪花。

    牢房中

    程平、安怀、孟波三个狱卒走进牢房中,安家龙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孟波提着一只桶,程平拿着一个勺子。

    程平吆喝着:开饭啦!开饭啦!

    朱美圭听到喊叫声,急切地爬在栅栏上向外看着。

    “回来,别让人瞧不起。”

    “父王,我饿!”

    朱济圭哀怜地看着父亲。安怀走到柳絮的牢门口,拿出四个窝头。

    “来,拿窝头!每人两个。”

    “唉,来了。”

    柳絮走到门口,从木栅栏缝隙中接过四个窝头。程平拿着勺子从孟波的桶里舀了两勺稀饭倒进栅栏里的两个碗中。

    三人又走到朱济熺父子的牢门口。程平拿着勺子舀稀饭,安怀取出四个窝头,递到朱美圭的手中。

    “给,接好了。”

    朱美圭接过窝头,又眼馋地盯着安怀食盒里的窝头。

    “再给两个吧。这几个不够吃。”

    “哎呀,我的小王爷,这,奴才可不敢作主,您呀就将就着点吧!”

    朱济熺望着栅栏外的几个狱卒,又听见儿子的乞讨声,便开口道:他一个小孩子家正在长身体,你们就多给两个吧?

    “您是王爷,可现在奴才们不能听您的,奴才们要是违命不忠,那个新王爷就会要了奴才的小命,您说呢?”

    程平转头对着正犹豫不决的另外两人,下达了命令:走吧!走吧。

    朱美圭望着安怀等人提着剩余的窝头离开,发起了脾气:你们这些奴才,等我有一天当了王爷,到时候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下场?

    “儿啊,父王不吃,四个窝头全是你的,别嚷了。好吗?”

    “父王,您吃!”

    朱美圭拿起一个窝头递到朱济熺的面前。柳絮与小桃默默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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