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负面
沈听在周一的早晨回到了学校。
班里的同学都表示出了相当温暖的慰问。
“听神，你来啦，身体好点了吗？”
“听神你不在的这几天，校霸可凶啦！班长又被吓哭过好几回。”
“我还说这次考试听神你不参加的话，那年级第一就是二班的那个高浅了呢。”
“听神听神，你吃包子吗？我刚在食堂打的，老香香了。”
沈听哭笑不得的看着围在自己桌子周围的同学，笑着说道，“谢谢大家的关心啦。这位同学，包子我就不吃了。今早吃了早饭来的。”
沈听收拾着自己的桌椅，随口问了句，“是上午开始考试吗？”
周围人的情绪显然易见的低迷了起来，支支吾吾地陆续回了座位。
徐立和秦铭两人一起走进教室。
班级里此时人已经到了一大半，马上早自习就要去考场了。
庄慕西从二班像只小猴子似的蹿进了一班。
他走到沈听的座位旁一边苍蝇搓手，一边念念有词，“我与学神画押，许我得高分鸭！”
说完和上次一样从沈听的笔袋里掏出一只笔，然后又像只猴似的蹿回了二班。
徐立看的满头黑线。
沈听一脸无奈。
庄慕西和沈听一样，都及其的聪明。
他高一的时候加入了一中的物理竞赛班，并在省竞赛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其理科实力是相当强悍。
但是和沈听又有些不同的是，庄慕西偏科！
英语和语文瘸腿的非常厉害。上次考试他的英语和语文甚至和秦铭不相上下。
高中的这两科非常注重努力和积累，不是单纯靠天赋就可以取得高分的。
庄慕西如果考试之前拜一拜沈听的话，就说明他这段时间过于懒散，并没有放多少时间精力在学习上。
他的生活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例如新出的动画，新买的模型，游戏机等等。
庄慕西是一个很懒散的人，这也是纵使他天赋极佳，却没有在竞赛班待到最后的原因。
沈听将笔袋收拾好，感觉秦铭在后面点了点自己，他转过身，看见秦铭伸着手。
那模样就像过年时熊孩向长辈索要红包一般的理所应当。
沈听一脸疑惑的看着秦铭的手掌。
秦铭却讲授往上抬了抬，做了个催促的样子，嘴里说道；“笔。”
“你这次不是不紧张吗？”
“不紧张我也要。”
沈听无语的转过身，掏了只笔放在秦铭还在举着的手上。
心里想着，下次搞点批发算了。
高三的每一场考试都是为了青春时期最重要的那一场考试做着铺垫。
沈听做题时发现附中的老师不出意外的丧良心，数学单科，有几道大题的质量已经直逼竞赛，思路稍微拐个弯就错过正确答案。
沈听做完后试卷难得的没剩多长时间检查，并且在一道选择题上犯了难。
其他科目的难度也是上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两天考完试下来，高三年级一片哀鸿遍野。
老师们披星戴月，废寝忘食，丝毫不顾学生死活的连夜批改试卷，考完后的第三天，成绩便已经出炉。
老张清晨一早便已经到了教室，满脸和善的笑容，一班众人却看不出真正的喜怒。
在看到沈听进班级的时候，老张眼神却发自内心的及其的慈爱。
秦铭跟在沈听后面，看着老张的眼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张怎么了？”秦铭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
沈听现在也有些不敢看老张的视线，心中却已经有些了然；“估计是有好消息。”
上课铃声响起，老张笑眯眯的放下茶壶，“这次考试的结果出来了，考的怎么样，估计你们心中有数，我就不多说了，附中的实力确实比我们要强很多，希望待会同学们的成绩发下来后，你们可以戒骄戒躁，下次争取取得更好的成绩。”
他将视线转向沈听，接着说道；“这次的数学，相信大家也被难住了，这点我通过你们这次的数学成绩就可以看出来，但是沈听这次依旧考了满分，和附中的言亦并列第一，是唯二的两个满分。”
班级底下哗然。
“卧槽。”
“数学后面的大题我空了两道，都不知道怎么下笔。”
“听神之前还请了一个星期的课唉，这是真学神吧。”
一时间满堂的国粹响起。
只有沈听知道，这次的满分是有运气加成的，那道选择题自己最后只把目标锁定在了两个选项了，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沈听猜对了。
数学这次堪称所有科目了最难的，一中这边与附中的均分相差了将近十分，这拉跨的战绩几乎让一中的数学老师们各个心里都不好受。
但是沈听是满分，出现了一个满分！
附中那边也仅仅只有一个满分罢了，沈听的成绩无异于给一中数学老师们带来了一丝安慰。
老张的脸上更是骄傲自豪，自己就是教数学的，就是沈听的老师，这也太面上有光了，因此他现在看沈听的脸充满了慈爱。
秦铭愈发恶寒的将头瞥向一边。
沈听低着头，他也有点承受不住老张的目光。
自己考满分是有运气加成，言亦的那个满分估计就是真正的满分了。
老张也不多说，开始发成绩条，念到秦铭时，眼里的光芒愈发温柔，秦铭满脸黑线的上了讲台。
“考的不错，进步很大！”老张眼里温柔的好像要滴出水，满脸欣慰地拍了拍秦铭宽厚的肩膀。
秦铭看了眼成绩条，总分507，是几次考试以来最低分。
他看了一眼数学，将将及格，理综也比上次降了点，走下去坐在位子上，沈听转头瞄了一眼他的成绩，暗自松了口气。
“考的挺好啊。”
秦铭支着头，有些无精打采地说道；“嗯，就那样吧。”
这次题目这么难，自己刷题刷到梦里都在解函数，但是考的成绩不如上次后还是有那么一点失落。
“下课我陪你去问问老张，你的名次。”沈听安慰道，“难度增加，分数降低是在所难免的，老实说你考得可比我给你估的分高多了。”
秦铭刚刚低着的头有些支棱了起来。
“刚老张不是夸你呢，估计这次排名应该会往前。”
秦铭眼里亮晶晶，光顾着看成绩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同学，大部分都眉头紧锁，生无所恋的看着自己的成绩，秦铭被狠狠安慰到了。
一下课，他就拖着沈听去办公室里看排名。
办公室里只有老张还有隔壁二班的班主任。
秦明迫不及待地说道；“老张老张，我这次排名多少？”
老张瞪了一眼秦铭，“什么老张，叫老师！”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表，“自己看吧。”
秦铭一看老张拿出来的是班级排名表，自己梅开三度，照样是倒一。
他将表往老张手里一放，怀疑老张是故意埋汰自己的，“我要看年级排名！”
老张悠哉游哉的从抽屉里拿几张新表，秦铭下意识的从后往前看，好一会才看见自己的名字，他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声说道；“第257。”
秦铭心中震惊表情也有些呆愣，当着老张的面，差点吐出一口国粹；“卧槽，我这也太di厉害了！”
沈听无语，这得亏是咽下去了。
老张气冲冲的将表一把收回，“满口污言秽语！”
秦铭显然有些得意忘了形，之前期中的时候自己还在中游呢。这次进步简直堪比火箭。
老张看了眼沈听，对他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啊。”
沈听摇了摇手，“主要是秦铭自己努力，我只是起了辅助作用。”
老张看沈听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感觉有些苍白。
他是沈听的高中班主任，沈家人在高一时就和他说过沈听的病情，他一开始也曾经提心吊胆过，但是沈听实在给人的感觉太让人安心了。
老张甚至一度都忘了这件事。
只是没有想到沈听还真就出事了，而且他还拜托沈听帮助秦铭补习，这好歹也是生着病的孩子，越想老张越觉得愧疚，“身体好些了吗？”
沈听像一颗温柔又坚韧的小树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看着这个自己的得意门生，老张觉得这孩子可真听话懂事，让人心疼的紧。
又看了看旁边的秦铭，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他看了没几秒就满脸嫌弃的收回了视线。
这时二班的班主任走了过来，他也是数学老师，看着沈听的脸上也是藏不住的赞赏。
接着又对老张说道；“还是你们班这位稳定啊，心态好实力强，是个好苗子。”
老张心中得意，面上不显，只夸了一句，“沈听确实优秀。”
二班班主任却叹了口气，“学生还是得有大心脏啊，我们班那位这次就”
“报告。”
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瘦长的身影。
二班班主任看见来人后说道，“快进来吧，之前就和你说不用那么客气，直接进来就行。”
那人进来后，看见沈听与秦铭也在办公室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沈听认识他，毕竟两人经常被放在一起比较，那个排名总是与自己相邻的二班的高浅，平日里总是呆在座位上学习得很刻苦的男生。
他个子很高，看起来却有些瘦弱，带着镜片很厚的黑框眼镜。
他走到二班班主任桌旁，样子有些不安，说道，“老师，我想看一下我这次的排名。”
“唉”二班班主任叹了口气，好似就知道他会来，熟练地拿出表递给他说道；“你别太灰心，就一次考试而已，而且这次题目难度很高，考的不好别放在心上”
这次的年级大榜，高浅并没有紧随沈听位居第二，代替他的是另外一个女生的名字。
他甚至没有出现在大榜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名词跌出了前十，所以才会榜上无名。
高浅看着手中的排名，年级十三，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数学竟然只有及格分，全靠语文和英语拉分，自己的成绩才没有变得更难看！
这次考试，试卷难度升级是一回事，他心态不好，考数学的时候心态彻底炸了。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写，紧张和慌乱催化着他的大脑，让大脑变得无比的迟钝，好几道题，他考完试后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就遇到过。
他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沈听。
那个总是温和有礼的少年。
那个少年，平日里干什么都一副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样子，对学习貌似并没有付出多大的努力，却总是能轻易的获得别人梦寐以求的成绩。
凭什么？
二班班主任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沈听。
他对高浅说道：“你这次就是数学没考好，没事的话可以去一班和沈听交流交流。我听说他帮他们班同学补习，就站他旁边的那位，那小孩现在进步飞速。”
他指了指秦铭，对高浅继续说道；“就是那小孩，今年刚转过来的，第一次考试的时候数学惨不忍睹，这次竟然也及格了，估计就是沈听的功劳。”
高浅眼神中透露中惊愕和不可置信。
他知道秦铭，班里同学之前都在私底下讨论过这位刚转学就勇夺一中校霸的人物。
所有人都知道秦铭是一班的异类。
虽然一中为了减轻学生压力，考试排名与成绩都不公开，但是之前秦铭平时的学习状态和考试成绩总有人泄露出去，成为少部分人私底下讨论的谈资。
只是碍于校霸的性格与背景不敢过多的声张罢了。
不过是一个家里有几个臭钱只知道打架的刺儿头罢了，竟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成绩逆袭！
高浅捏紧了手中的排名，自己的数学这次也才及格，秦铭这次也是及格分，虽然自己的能力并未完全体现出来，但是
自己每天熬夜到两点，日日夜夜从未停歇过，竟然就只能和那个秦铭考差不多的分数！
那个之前基础薄弱的学渣？！
高浅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嫉恨。
秦铭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过来。
高浅赶紧将头低下，二班班主任以为他大概是有些难受，拍了拍他的肩膀，宽声说道，“没事儿，下次努力就行！心态放松些，你平时太刻苦了，我之前看你学习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效率都挺低的，总感觉找不到重点的样子，有时间去向沈听讨教讨教，说不定会有收获。”
沈听！沈听！又是沈听！凭什么！
高浅心中觉得无比得不平衡，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知道了。谢谢老师。”
此时，一班那边几人的声音却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