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境的变化
周一早上有升旗仪式，高一到高三的所有学生都会比平时早起半个小时，提前在操场集合。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升完旗还要进行表彰大会，这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多站半个多小时。
赵禾禾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得知这个噩耗后又开始哭天抢地。
她不停地挠着明昔的后背，像得了多动症一样，嘴里念叨着：“救命，还有多久结束啊……我气血不足，站不动了。”
“你别动我。”明昔被她挠得有些痒，扭动着身子，将手探向后面制止她。
“咳！”身旁的吴月轻咳一声。
赵禾禾闻言转头一看，纪检部的人拿着小本本正看着她们。
集会的时候学生会纪检部的人都会巡视纪律，如果有违规违纪的都会被记下来扣班级分。
莫子安本想算了，可旁边还跟着个学姐，正盯着她，眼神仿佛在说：你要徇私舞弊吗？
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写下了赵禾禾的名字。然后看着赵禾禾的眼神从希冀到死寂。
对不起了，禾子，你小声点我还能假装没听到，谁让你像大马猴一样，声音大动作也大，想不注意到你都难。
等两人转身离开，赵禾禾震惊：“不是吧，安安真绝情。”
吴月抬手拍了下她的手臂，低声道：“你还说！”
周围的同学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些怨念，毕竟正是爱争荣誉的时候，本来就两周都没拿到流动红旗，现在赵禾禾一下成了罪人。
拿个本子跟阎王写生死簿一样。
这下她是真老实了，安分站着不敢乱动。
表彰大会是专为高三设的，一来是表扬进步的学生，二来是给年级前十发奖学金，以表激励。
明昔跟着大部队，机械地鼓着掌，只感觉早上没睡好，现在想打哈欠。
她刚来感觉，张开嘴。
就看见蒋昭走上主席台，动作定住，呼之欲出的哈欠就这么憋了回去。
他走在队首，远远看去姿态挺拔，身高体宽，天生的衣架子，普通的校服衬衫穿在他身上多了份清风朗月的味道。
一眼扫过去，夺走她全部的注意力。
“明昔，你哥！”赵禾禾压低声音，身子却不敢动，四肢和嘴她最多只能管住一个，所以她选择放嘴巴自由。
她看到了，还是第一眼。
奖金是装在红色信封里的，由教导主任亲自发放，蒋昭接过后点头致谢。
一旁的老师走到他身边，低声道：“等会儿要讲话发表你们的感想，时间问题咱们只选一个代表，你准备稿子了吗？直接上没问题吧。”
他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没准备稿子，但无非就是些自谦加感谢老师和学校的话，以前说的太多，都形成了模版，他张嘴就来。
学校的话筒声音很大，他刻意放轻了声音。咬字清晰，温和有力。
不少女生一改颓靡的状态，眼睛都瞪大了，看着台上的人，听课都没这么专注认真。
许从容站在一旁，只看见他线条利落干净的侧脸，长睫垂下淡淡阴翳，举手投足间透着从容不迫的气质。
她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直到五分钟结束，也没有收回目光，就这样和刚转身的蒋昭对视。
“怎么了？”他走回她身边，低声问道。
看她眼神空洞，还以为她在发呆。
许从容忙回道：“没事，我在想姜恪的那份等会儿帮他拿回去。
姜恪早上请了假，拜托她帮忙代领。
蒋昭了然，抬了抬手中的东西，道：“没事，我刚刚给他拿了。”
几人顺着队列下台。
许从容一时走神，在快下台阶时踩空，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
“哦——”
主席台下传来暧昧的起哄声，盖过了广播的运动员进行曲。
教导主任立刻凑近话筒吼道：“都给我安静！”
许从容感觉脸颊和耳朵都烧了起来，蒋昭却皱了眉，他拉回许从容，站稳后松开了手。
“谢谢。”她低着头，轻声道。
“不客气。”表情淡漠，声音四平八稳。许从容抬眼看了一下，心里有点失落。
升旗仪式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回教室。
赵禾禾一下放松下来，整个人瘫在吴月身上，明昔忙搭起她的另一只手臂，分摊了一部分重量，一旁的吴月投来感激的眼神。
“蒋昭真帅啊，听他讲话我整个人都精神了。”
“要是以后每周一都他都能发言，我肯定起早点。”
“别想了，他肯定和从容学姐是一对，第一名和第二名，势均力敌，我真的磕了！”
身旁路过的女孩兴奋地讨论着。
“啧啧啧，肤浅的女人，就图皮囊。”赵禾禾撇撇嘴，“不像我，看中的永远是有趣的灵魂。”
吴月说道：“你怎么知道人家灵魂无趣了？万一人家只是区别对待呢，有了女朋友指不定私下可劲儿宠呢，你看他对那个许学姐不就很好吗。”
明昔没有回话，眼神看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昭伸手搂住许从容的画面在脑中闪回。
势均力敌，天生一对。
心中有点涨涨的，闷闷的，还有点像滴了几滴柠檬汁，有点酸涩感。
明昔将手放在胸口，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以前，她还一直期待从容姐能和哥哥在一起。
现在为什么又不愿意看到他们站在一起了呢。
“喂！明昔！”
赵禾禾在她眼前挥手，总算是把她的魂叫了回来。
“我说走了。”
“哦哦……好。”两人叽叽喳喳打闹着，明昔跟在身后，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