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直播扛飞机，再见双子塔
娜塔莎怔怔地望着即将迎面撞上的双子塔。
可以想象，在两分钟之后。
她，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将死于震惊全美的空难之中。
当然人们不会记得空难中牺牲了她这样一号人物。
她来的时候就像个幽灵。
身份、护照、经历、所有的一切都是伪造的。
所以，娜塔莎最终存在过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据，大概就只有悼念网站上的一个假名了。
想到这里，娜塔莎心生悲哀。
“喂喂喂，你这是要哭了吗？”
顾明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娜塔莎差点忘了。
间接导致悲剧发生的混蛋一直在她的身后。
她扣动扳机。
手枪射出的九毫米子弹在顾明的身上叮当作响。
“你这个混蛋！害死了我们所有人！”
娜塔莎也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于祖国人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但在这种时候都不发泄一下就实在是对不住自己了。
顾明撇了撇嘴。
“我说，你也不一定会死啊。”
娜塔莎绝望的眼神中亮起一点光芒。
对了，这家伙会飞！
他真有这么好心要救我么？
无论如何，这是娜塔莎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姑且只能相信顾明的话。
就在这时。
舱门外涌进来一大批慌张的乘客。
“飞机这是要飞去哪里？机场的位置不在这边啊！”
“机长，机长呢？再不控制高度，飞机就要撞上大楼了！”
有人挤在前面，见到了驾驶舱的狼藉。
“完啦！全完啦！”
“机长死了，我们完蛋了！”
消息如同野火一样，风一吹，就从舱首传到了舱尾。
整个机舱都响起了哀嚎。
忽然。
有人指着前方大叫。
“等等，祖国人！你是祖国人？！”
“谢天谢地！祖国人来救我们了！”
“祖国人先生，你会带我们离开的对吗？”
乘客一窝蜂地挤了上来。
如同丧尸危机一般朝着顾明伸手。
可驾驶舱的空间本来就不大。
要是给他们冲进来，顾明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退后！”
“全他妈的给我退后！”
顾明眼里冒着红光。
恐怖的热射线在双眼凝聚。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毛骨悚然。
吓得连连后退。
黑球莲此时几乎是顶着机舱天花板在拍摄。
人工智能选择了近乎完美的拍摄角度。
将祖国人眼冒红光逼退恐慌小市民的画面记录下来，然后推流到直播平台。
直播间已经炸翻了天。
【我的天哪！祖国人是疯了吗？他刚才将致命的热射线对准了无辜的人？！】
【乘客太疯狂了，祖国人采取这种手段也并非不能理解。】
【那他为什么还不开始救人？飞机即将撞上大楼了！】
【不是还有一个女士在他身后吗？救人总得一个一个来吧。】
顾明的行为引发了强烈的争议，评论好坏参半。
有不少忠实粉丝在为顾明的举动强行解释。
然而下一幕。
连最骨灰级的粉丝都洗不动了。
顾明冒着红光的眼睛转向了娜塔莎。
娜塔莎的神情逐渐从震惊，转为疑惑，又回到最初的绝望。
果然……
她在顾明的冷漠注视下，归到了乘客那一边。
脸颊上，一滴清泪滑落。
黑球莲的超高清镜头甚至变焦给眼泪来了个特写。
【祖国人该不会忘了他在直播吧？这种事情能在镜头前做出来？！】
【这个片段将在几分钟之内传遍互联网，全美利坚的人都将认清祖国人丑恶的真面目！】
【甚至连一位女士都不愿意救，眼睁睁看着飞机上的人全死啊！】
【人设崩塌了！完了，祖国人彻底完了！】
直播间的舆论瞬间形成了不可阻挡之势。
无数愤怒的观众敲下评论。
抨击祖国人丧尽天良！
美利坚之神？
不！
美利坚之耻！
……
黑球莲依旧稳定发挥。
球体投影出的窗口很小。
但以顾明的超级视力，他足以看清楚每一条飞速滚动的评论。
啊对对对。
骂吧，尽情的骂吧。
现在你们骂的有多狠，待会我赚的就有多猛！
所以，请在有限的时间内，挥动你们的评论，狠狠地鞭挞在我身上吧！
顾明转身。
冲破一旁的机舱门，飞到了外面。
黑球莲也随着顾明飞出去。
失速的飞机离双子塔已经很近了。
死亡即将到来。
机舱内的乘客们紧紧相拥。
狂风吹乱了娜塔莎的头发，她闭上了眼睛。
生命大概还剩下五秒。
想些什么好呢？
算了，没什么可想的了。
于是，她为自己倒数。
三。
二。
一。
我死了。
……
空难中的死亡应该是瞬间发生的才对，所以理论上她现在不应该有任何知觉。
但此时此刻风的触感和身体的失重感却又无比清晰。
本能让她下意识抓紧了身旁的扶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娜塔莎睁开眼睛。
在天旋地转的视角中。
双子塔刷的光亮到能当镜子用的玻璃在两侧飞速掠过。
飞机几乎是竖着从双子塔中间穿了过去！
死亡的阴霾几乎在一刹那从视野中消失。
阳光从重新从舷窗投射进来，所有人身上仿佛都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辉。
娜塔莎抬起手稍微挡了一下眩目的光线。
透过前窗。
湛蓝的天空和幽深的海洋在视线穷尽处连成一线。
她从未像现在一样，为看到海阔天空的景色心生感动。
“大家快看啊！飞机没撞上大楼，我们没死！”
“呜呜，我该不是在做梦吧？现在是在天堂吗？呜呜呜！”
“感谢上帝！活着的感觉真好！”
机舱内的乘客们喜极而泣，抱在一起。
直播间的舆论当场反转。
【是祖国人！他扛起了飞机！】
【泪目，我就知道祖国人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骂错人了！】
【狠狠的反转了！道歉！都给祖国人道歉！】
直播积分+1000！
直播积分+1000！
直播积分+1000！
系统直播积分到账的提示音叮叮响起。
顾明：“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不对，别高兴太早了，你们注意到没，飞机底部的裂痕越来越大了！】
【没办法， 受力面积太小机身材料扛不住的，他们还是难逃一死。】
某些眼尖的观众意识到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所有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视线都紧盯在屏幕中央扛着飞机飞行的祖国人身上。
虽然他们都知道。
即便祖国人的个人力量再强，也不能改变外部材料不堪重负的现实。
但观众们的内心深处仍然保留了最后一丝期望。
万一奇迹会发生呢？
顾明比他们更清楚机身的状况。
即便他早已经使用了生物力场，但机身依然在冲击力的持续作用下破碎。
继续以这样的状态再滑翔个十来秒，整架飞机都会拦腰断裂成两半。
然后机舱内的乘客就会像倒豆子一样落下去。
一个一个变成水泥地板上的肉酱。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