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穷于应对
玉雕般的小孩瞪大眼皮望了一眼奢华的青楼，小声说：“这么好的酒楼我没银子呀。”
哎，孩子，这是男院……
“我让你每天都住进去，每天都有好吃的，愿意么？”
小孩的眼睛亮了些许，“水陆八珍、松鼠桂鱼、德州扒鸡、腊味合蒸、猴脑汤也有得吃么？”
丽戎的嘴角抽了抽。
王容却很是羡慕的望着那娃，小小年纪知道的可真多，这小子家里一定很不一般，哪像自己就只认识馒头。
看热闹的群众们已经完全傻掉了，似乎现今的状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与理解范围了。
小孩似乎在思考。
化蝶瞅了他一眼，又添筹码，再诱导之：“你若应了我，随着我住进楼里，送官府的事儿，我就一笔勾销。”
小孩终于动容了，郑重其事的点头，精目散发着无比崇拜的光。
王容的内心却觉得悲恸无比。
一直忍住不吭声的小慧终于悄声说了句：“这人，真缺德。”
“是啊是啊。”王容点头，很认真地盯着男孩，柔柔道：“小孩，你要考虑清楚，他这可是诱良为娼。外面的世界很黑暗，你看他笑得这么淫啊荡啊的且又奸诈无比，就应当引起警惕……”
“什么是娼？”乖孩子发问。
“娼就是……”王容突然止声。
小孩子年纪轻轻的，不该给他灌输这些个东西。
王容决定先避开那话题，从其他方面着手，“你看，这不是酒楼也不是客栈，瞧见没，楼上写着‘春风里’……”
丽戎似笑非笑的望着王容，话还没说完，王容自己先愣住了。
靠！自己插什么话啊？这可不是自家的青楼么？
眼前的小娃儿简直是粉雕玉琢出来的一般，以后定是一方尤物，说不准再过个几年就能盖过楼里其他公子的风头。
难得丽戎居心叵测鞠躬尽瘁处处为本老鸨着想……
我他妈真够多嘴的。
王容想到此，当即就立正垂首反思了片刻，回过神来后，丽戎早已把心思全放在小娃身上，二人已经弄好了，押也画了。
王容顿时又呆傻在那里。
一个脸熟的小厮把小孩领进了楼，丽戎还不忘在后头唤，“记得把这小子的衣服换下来。”
钱囊则再次递回到了王容的手里。
“老宝，这银子算是我还给你的。”
王容怔了怔。
一旁，孩子的那身华服已被人扒了下来，丽戎接在手里摸了摸上头，“这可是金丝镶嵌玉的上等料子，把它拿去当了，再加这囊袋的银子与那娃的卖身钱约莫也有一百两……用来抵我欠你爹的债。”
王容呆滞成僵化。
丽戎说完，施施然进了楼。
众人观摩，唏嘘不止，也渐渐散去……
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今天算是开眼了。
……
王容站在硕大的牌匾下，顿然醒悟，有些人，是得罪不得的，比如，被逼入死胡同的穷寇；被抢了财物的守财奴；死了相公的寡妇和……天真质朴且有一颗善良心的化蝶。
……
华灯初上，桃花河巷，笙歌声起，艳舞翩翩。
才一炷香的功夫……
王容便不慎摔破了两盅茶，砸了三个碗……
浑身上下惨被喝醉酒的客人揩油了不说，就连屁股、大腿等多处重点部位都被偷拧了无数下。
待她见缝插针地跑完堂，苦着脸挤出人群，几乎成了半残。
“爷，生意还好么？”小慧忙站起来，吐了瓜子壳，摇着蒲扇给她扇凉风。
“唉，别提了。这群逛春风里的娘儿们真凶悍啊。”
王容跨坐在凳上，抢了蒲扇直摇，忽而有几个女客唰唰地往她这边看，一时不慎被逮了个正着。
王容赶紧扭身放低姿态，忙不迭地闷头捧杯喝水，咳咳地呛了几声，怂样尽显。
小慧斜了我一眼，“压压惊，慢些喝。”
“反正你也是女娃娃，帮我去招呼那边的女客可好？”
小慧一震，歪着脖子朝女客们瞅了一眼，再望向怯意顿生的王容时，脸上写满了与我一样的不情愿，她突然啊了声，像是恍然记起了什么事似的，“丽公子那边少了人手，让我去帮他来着，我先上去了。”
小慧拍拍屁股便蹿了，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真是贼精贼精。
“欸……别走啊。”王容忙呼。
话音未落，哪儿还见人影儿。
放眼望去，堂上只有俊俏醉人的公子和你推我抱的缠绵羞人的情景，耳旁传来绵绵不绝的笑声和女客的调戏声。
王容缩了缩脖子，捞起袖子，继续执了杯水壮胆。只是这茶水味道……怪怪的……
“梨花酿的酒，虽是清香醉人，可后劲也很足，切莫贪杯。”修长的手指抵在瓷杯上，将其挪走，白衣书生模样的公子倾身而坐，陡然抖了下衣袍，翘起二郎腿，斜眼笑望着我。
此人举止别有一股欲罢不能之感，真真是风情款款。
“你，是这楼里的？”
“老宝好差的记性。”他身子徐徐贴了过来，凑过头来在王容耳侧，气若吐兰，“我当初还是被你捡来春风里的呢，怎能把我给忘了？”
王容一惊……
他真的是自己捡来的？自己何德何能啊？这可不见得是件什么好事。
对方并不以为意，起身端着茶壶给王容浅浅倒了小杯水，玉指执起晃了晃杯子，泼完后，重新斟满了一杯茶。
“来，漱漱口。你不是个能饮酒的人。”
“多谢。”
“我们二人还说些个客套话，恁没意思。”
王容又一惊。
他只笑眯眯地望着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