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父子相见，亲情的沉默
翌日清晨，赵统去了赵无极的府邸，前去请安。
“吾孙，当真没让我失望。”
赵无极抚摸着赵统的头，老泪纵横。
之前，成人礼上赵统受了委屈，这个当爷爷的没去安慰孙儿，赵无极还在担心赵统是否会因为这件事和自己不亲近。
现在想来，赵无极错了。二弟前来告知，自己心中当然喜悦，只是不知道从何开口，便没有立刻去打扰他。
现在好了，孙儿亲自过来请安，而且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成熟，出去短短几日，便有这般成就，做爷爷的，怎么不高兴。
“孙儿，过几日，便带你再去一趟造物台吧！”
赵无极没有忘记那件事，天赋无法觉醒，在赵统看来估计是很大一个伤害，自己有必要，陪同孙儿一起，见证属于孙儿的辉煌。
赵统恭敬地弯了腰，他不想去测试天赋，因为他知道，自己异于常人，若是显灵珠还没有反应的话，老爷子又该烦恼了。
“爷爷，天赋觉醒只是小事，孙儿已经跨入元婴九重，需要稳扎稳打，才可跨入下一步。”
“所以，孙儿想留出更多的时间去修炼，觉醒天赋一事，还请延后。”
赵统恭敬回答，老爷子也没有怪罪他。
赵无极是东山九郡的巅峰大能，又怎么会不知道功法对修士的帮助呢？赵统现在没有学习过任何一样功法，若是实战，必定吃亏。
“既然这样，那你就自行安排吧。”老爷子理解赵统的想法，于是很高兴地答应了。
“爷爷，我想，去后山看一下父亲。”
赵无极错愕地回头，这是赵统，生下来第一次提出这样的想法。他和自己的生父见过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估计赵统都不知道他亲爹长什么样了吧？
赵无极很是不理解，赵统是第一次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看着赵统天真无邪的脸庞，赵无极没有多问。
毕竟，血浓于水吧。
“如此也好，他好久没见着你了。”
赵无极点头，同意了赵统的请求。
赵统行了礼，慢慢退出了房门。
自己的那位生父，自己出生后不久，就把自己封闭在了后山上，那里无人过问，倒是一个清闲的地方。
赵统知道自己没有娘亲，但是慢慢地，又感觉到了自己也没有父亲。
他不明白为何，父亲会抛弃自己，不过问世事，每次见面，要么是二叔带他去的，要么是爷爷带他去的，他这次，还是主动要求去找父亲的。
“不知道你，过的还好吗？”
赵统抬头看向天空，纵使父亲有千般不是，但至少，他是他的父亲啊。
鸿钧老祖不就是期望，修炼天门上玄经的修士，能够成为一个有情之人吗？
……
沐浴更衣，赵统专门挑了一个好日子，前去后山看望父亲。
提着一袋水果，还有两壶好酒，赵统心里，有许多话和父亲说。
后山荒无人烟，或许是老爷子的做法，让无量山的人们，不得打扰到父亲。
对于自己的生父，赵统只知道他叫赵司空，其他一概不知，别人没提，他也没问。
赵统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一处小木屋。
这里比记忆里的样子大了很多，竹林掩饰，曲水流觞，大门外还有两处风车。
走进了小院，里面鸡，鸭，狗，样样都有，不知道为何，院子里种满了桃树，现在的季节，尚未开花，不然定是人间芳菲。
看门的狗看见赵统也不奇怪，继续趴在地上，赵统走进小屋，透过柴扉，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一套炊具，一个木人，一张床。
赵统小心地走进了屋内，光线很暗，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在这个地方生活二十年的。
赵统看了看桌子上的一个木人，这是一个女子，亭亭玉立。
“莫非，这便是我的生母吧？但是，从未有人提起过母亲。”
赵统是个人，总要有人生他才是，但不明白为什么，无量山这么多人，没一个提过自己母亲，叫啥名字，赵统都不知道。
赵司空虽然不和他们一起生活，但是爷爷念着他，二叔念着他，终究比母亲好。
赵统环顾四周，里面没有一个人，赵统想着，是不是父亲出门去了。
赵统出了小屋，里面的光线实在不行。
赵统走在小院里，捡起一根树枝，逗弄起小鸡小鸭。
“他这生活，倒也有趣。”
赵统觉得，父亲在这里的生活并不是很糟糕，亲近自然，还有小动物作伴。
等了许久，终于有人进来了。
这是一个中年人，麻布衣服很素净，只是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显得很不相配。
“有客人来了？”男子放下了肩上的柴火，大踏步走向了赵统。
“光临寒舍，不胜荣幸。”
“这里没有茶水，担待些吧！”
？？？
父亲都不过问一下自己是谁吗，就这么随意？赵统对父亲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估计是知道没有谁会来看自己吧，赵司空家里才没有备茶水。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赵统没有袒露自己的身份，试探性问道。
“名字这东西，随意就好，你叫什么都行。”
赵司空不想回答赵统的问题，但还是打开房门，邀请赵统进屋坐坐。
赵统也不客气，和赵司空走了进去，两人面对面地坐着。
赵司空瞧见了桌上的酒，咽了咽口水。
“好久没有尝过了，是你带来的吗？”
赵司空问道。
“是啊，咱们喝一点吧？”
赵统见到赵司空的一刻，没有起太大的波澜，他本以为自己会和父亲滔滔不绝，没想到，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沧海桑田，人事多变，纵然是一对父子，多年未见，也少了很多抒情的话。
“好好好！”赵司空答应了，家里没有酒杯，只能对着酒壶喝了。赵司空打开两壶酒，一壶递给赵统，一壶递给了自己。
没有请示赵统，赵司空就先喝了起来，意思就是，我干了，你随意！
当真豪爽！
赵统心里对父亲佩服，自己还未出生前，父亲应该也是一位万人迷的侠客吧？
两人就这么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赵统不忙着喝酒，只是盯着赵司空看，眼睛慢慢湿润。
这么多年，你是否会挂念你的儿子？
赵司空可不知道这小子想着什么，只管眼前的美酒，大口大口往胃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