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这所学校，果然不简单
五月上来的第一个周一。
天气不错。
从天空撒下的温和阳光，缓和了教室楼里偏阴暗的氛围。
教室里，学生们洽谈着这一个月以来的各种逸闻趣事，心情也不错。
他们怀揣着这种既兴奋又雀跃的心情来上学，不是因为热爱学习，也并非找到了恋情。
原因没有其他，他们将在今天收到学校承诺每个月都发放的个人点数。
有些人在第一个月将所持有的点数全部花完，然后依靠着各种免费服务，拮据的度过了剩下大半的时间。
眼下这种情况即将得到改善，心里自然是翘首以盼。
不多时，化名为星之宫知惠的冷艳女教师，绷着令人无比熟悉的冰冷表情走进了教室。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她的嘴上带有一丝些微的笑意。
像是释怀，又像是期待，有些复杂。
她如以往一样一声不吭的走上讲台，手上带来了一张类似海报的卷纸。
静静地注视了一会讲台下的众人，在他们脸上诧异的表情即将转化为言语出声询问之前，她将那卷纸展开薅平，然后用磁铁吸附在身后的黑板上。
“咦？老师，这是什么？”
“是什么成绩这类的东西吗？”
只见摊开的纸面上，赫然分列出了a、b、c、d四个行列，后面分别揭示着不同的数字。
茶柱佐枝对此淡然一笑。
“你们没注意什么异常吗？”
她平淡的出声问道。
“异常什么的……这个月的点数……”
有个学生失声呢喃道。
“是这样的，老师。”
这时，讲台下的一之濑站出来主动地接过话茬，她诚恳地看了眼星之宫之后开口：
“今天早上就有不少同学向我反映这个月的点数数目不对，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余额，确实没有加上之前您说好的10万点数。”
“本来是想去办公室找您过问一下，但想到你可能在忙，而且如果是学校自己出了什么纰漏的话，等一会上课你肯定会跟我们说明，所以就暂时没有去主动提及。”
一之濑慢条斯理道出缘由，而“星之宫”冷眸无波，脸色稍显忌惮。
她认真地端详了少女一会，又面露笑意道：“这个月的点数已经准确无误的发给你们了呢。”
“今天早上你们所收到的，就是这个月会发放给你们的全部点数，学校并不存在有什么纰漏。”
“欸？”
犹如一块巨石坠入湖滩，炸弹投入城市引起了恐慌，茶柱佐枝平淡的声音也将班级带至喧闹。
“只有46000点……你没确认错吧老师？”
“之前不是说好的会有10万点的吗？我还等着这个月的10万点数来补上缺口呢！”
“看样子都被学校给骗了啊……”
不安的情绪随着言语蔓延至一整间教室，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可避免地裸露出迷茫与埋怨的表情。
早川泷听着此起彼伏的抱怨声，沉默不语，神崎隆二眉头深皱，一直显得没什么干劲的姬野雪也在这时正襟危坐起来，脸上展露着丝丝彷徨。
“大家，先听我说！”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破了如无头苍蝇般的议论声，一之濑帆波从座位上站起身，用恳切的眼神请求大家先冷静下来。
她微吸一口气，露出一个依然充满着体恤的微笑，说：“学校不会无缘无故的欺骗我们，我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些什么我们没能注意到的提示……”
她顿了顿，将殷切的目光又投向讲台上的茶柱佐枝，“星之宫老师，能请你详细给我们说明一下吗？”
“星之宫知惠”听完她的言论，稍微顿了顿，随后露出一抹诡魅的笑容，让早川泷如见昨日。
她说：“这所学校存在一个叫s系统的制度，学校会为每个班级评判点数，在最开始，也就是刚开学的时候，四个班级的初始班级点数都是1000。”
“而你们所熟知的个人点数，则是由班级点数乘以100所得到的数目。”
“也就是说，你们每个月能获取到多少个人点数，全取决于每个月一号班级剩下的班级点数。”
“班级点数的增减又与各项考试结果有关，由于你们在第一个月份的行为规范考试当中表现不佳，班级点数遭到克扣，所以这个月就只能得到你们手头上的那些点数了。”
“行为规范考试？”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都没听说啊？”
“我也是……”
“这比突击考试还要更加不讲道理吧……”
班里一时间又要变得哄闹，一之濑正想转身再次抚平众人的情绪，一旁的姬野雪就如同深思过后一般，有些突兀地开口道：
“我想……这应该就是学校最开始的目的吧。”
“欸？”
“什么意思，小雪……”
“呃…”面对众人注视的目光，姬野雪心中一时忐忑，她在心里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想一下，倘若学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公开会对新生实行这么一场单纯针对行为规范的考试，那这场考试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听到这，众人依旧发出些许疑惑的声音，姬野雪心下微叹口气，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下意识的感慨出声来。
她停了停，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考试的意义无非就是分出学生之间的优劣……虽然这么说有点难听就是了，但我觉得班级之间的考试应该也是这样的才对。”
“既然有着这么一个目标和出发点，那学校自然就不可能把考试的答案公布给所有人，因为一旦这样，学生们大概率都能考到一个不错的成绩，就无法挑出他们之间的优劣了。”
“所以，一旦学校事先公布了这项行为规范考试的内容，那四个班级的学生就无疑都会积极‘备考’，也就是强行约束自己遵守校规校纪，这样到头来就分辨不出哪个班级更为优秀，也就是班级之间的优劣了。”
说完，姬野雪当即深吸一口气，自开学以来她就没一次性讲过这么多话，一时间感觉肺活量都有点不够了。
而听完她这篇长论的众人脸上也都纷纷露出茅塞顿开的表情，不少人更是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姬野同学还讲漏了最关键的一点。
那就是学校为什么要将班级分出优劣。
早川泷在不远处的角落，脑海中正进行着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