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议娃娃亲
张熙乐不理他，看着孙南渊，声音放缓，似怯怯的又似柔柔的，“南渊哥，祝你新的一年越长越帅，新年快乐。”
虽然已经够帅了，张熙乐在心中说出那句没出口的话，毕竟是她活了十七年见到的最帅的。
孙南渊简言：“新年快乐。”
高脚杯两两相碰，清脆的声响震的她心尖一颤。
这还是她搬到临市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低低的语调扫过张熙乐的耳朵，她一口干了刚刚倒满的大半杯橙汁。
张熙乐暗自腹诽，这火锅……果真越吃越咸。
张安宇又开始损了，“哇哇哇~这乐女侠真是海量，以后喝酒肯定千杯不醉！”
接着是一连串笑声，传入她耳朵自动识别成汪汪汪汪汪……
用餐的地方和客厅是一体式的，最右侧是整整一面完整的落地窗。
漆黑的夜幕变成画布，落地窗倒映着屋内一幅阖家欢乐的画面。
大屏电视央视春晚正表演到周董的歌曲《告白气球》，轻快的节奏，甜蜜的歌词。
饭桌上，张熙乐牢牢盯着左上方被鸳鸯锅挡住一半的酥肉。
刚刚在母亲的制止下只吃了一个，真有些馋那个味道了。
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渴望，她耷拉着肩，又不好去打扰正在聊天的张威和孙涛进。
孙南渊淡淡询问：“要那个？”他朝酥肉盘子抬颚示意。
张熙乐点点头，视线跟随酥肉落入碗中，顿时满足，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南渊哥。”
“嗯。”
后面，像是默契般，每当她盯几秒酥肉，碗里就会出现一块他夹过来的酥肉。
张熙乐小仓鼠进食，吃得特别卖力，然后又盯几秒酥肉。
蒋芸和李雯悄摸观察两人的互动，笑容不言而喻。
蒋芸开口：“一眨眼孩子们都长大了，连乐乐马上也迎来高二下半学期，南渊今年二十四，都快研三了。还记得我和雯头胎时还商量，要是我俩生的一儿一女就定个娃娃亲，没想到雯先生了个帅小伙儿。”
蒋芸拉着李雯的手放在她膝盖上，满脸柔情。
“第二胎呢就是咱们乐乐，”蒋芸忆起往昔，感慨满满，“本来这事也是作罢了，但谁知道咱们乐乐周岁抓周，刚放在桌上就哭，偏就朝南渊那边去，伸着手咿咿呀呀要南渊抱呢。”
“雯和我就觉得这事还得继续，所以就——”
“妈。”孙南渊平淡开口，阻止说得意犹未尽的蒋芸。
蒋芸领会，转而说道：“老生常谈，老生常谈。吃饭嘛随便聊聊。”
张熙乐本就因为早产儿的缘故，张家一大家族人护得不行，张威更是想把她绑在身边多照料着，哪能这么早同人扯上什么亲事。
此刻，他几杯酒下肚，也不顾李雯眼色，顺势道：“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以后都不要再提。咱家乐乐要随着自己心意找。”
张熙乐刚开始听得聚精会神，被孙南渊打断后颇幽怨，不满努了努嘴。
怎么滴，和我定个娃娃亲你就这么不情愿嘛，你可是比我大了六岁耶！
长得帅的老牛就不是老牛了嘛！
哼！讨厌！
张熙乐还未表达不满，张安宇好似有一大通话要说，义正言辞道：“孙南渊？娶张熙乐？当我妹夫？？开什么玩笑！渊哥罪不至此！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嘛！”
“我反对啊，我替渊哥谋不平，你们是没看见上次跟渊哥走一起的美女，真是天壤之别。啧，一想到换成张熙乐，以后耳根清净不了一点，她是真闹腾！”
餐桌上刚刚有些许异样的氛围被他浮夸的表情和语气打破。
只有张熙乐更加气愤，扭过头狠狠扭了一把张安宇的手臂。
李雯嗔怪地睨了张安宇一眼，张威够着上半身，佯装要打人的样子，道：“你这小子……能这么说你亲妹妹吗？！”
张熙乐赞同点头，她恶狠狠地啃着排骨，像要把骨头嚼碎了一般，哼哧哼哧。
一顿饭下来，饭桌上只剩推杯换盏的张威和孙涛进。
电视上央视春晚演到一个小品，只有张熙乐一人坐在地毯上抱着沙发抱枕被逗得哈哈大笑。
刚刚的小情绪荡然无存像一个不重要的插曲。
蒋芸和李雯坐在沙发最靠近餐桌的一角闲聊。
张安宇一副软骨头样瘫在沙发上，不停拨动手机，嘴角还扬着荡漾的微笑。
孙南渊则叠着腿继续翻看刚刚没看完的医学杂志，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突然，蒋芸对孙南渊扬声道：“南渊，去你卧室，把你准备好的礼物给乐乐和安宇拿出来。”
孙南渊抬眼，“我卧室？”
“对，你卧室，快去快去！你不是放在书桌下的柜子里嘛。”
孙南渊在蒋芸的再三催促下缓缓起身，长腿一迈走进卧室。
张熙乐一听有礼物，挺直背脊，视线从电视机上转移，双眼放光目送孙南渊进入房间。
她急不可耐，窜到蒋芸身边：“蒋姨，蒋姨，礼物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呀？”
蒋芸微笑，伸手爱抚张熙乐的脸颊，“到时候乐乐就知道啦。”
孙南渊左手提着一个大大的白色礼品袋，右手拿着透明包装的独立显卡。
他将显卡随手朝张安宇方向抛过去，张安宇拿到后捏着包装一角扬扬手上的显卡，勾唇一笑，道：“谢了。”
孙南渊将手上的礼品袋递给站在他面前的张熙乐，随后插兜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她。
张熙乐接过便看到躺在里面的米色兔子玩偶，眼里的兴奋毫不掩饰。
她急切地拿出，兔子玩偶仅比她上半身短一点，长长的耳朵耷拉着，面料绒绒的很柔顺亲肤。
她齐着小兔腋下环抱，欢天喜地的样子极具感染力，嗓音清甜：“谢谢南渊哥，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爱惜的！”
她里面从家里提过来的礼品堆里走去，埋头翻找，提出一个黑色的礼品袋献宝一样递给孙南渊。
孙南渊接过，也没拆开的意思，随后不顾蒋芸的眼神暗示，唇角微勾道：“不用谢我，这是……蒋女士准备的。”
全场静默了两秒。
蒋芸恨铁不成钢，睨了孙南渊一眼。
张安宇爆发的笑声尤为刺耳。
秉持着有礼物收就成的张熙乐，蹦蹦跳跳到蒋芸身边，黏黏糊糊道：“谢谢蒋姨，蒋姨怎么那么那么好呀～”
“不用谢，”好在还准备其他招儿，蒋芸捏捏张熙乐的脸颊，“蒋姨还准备了烟花，乐乐要不要和哥哥们去呀？”
“要！”
蒋芸和李雯借口年纪大出去受不了冻，冠冕堂皇地留在屋内。
实则目的只有她们两个当母亲的清楚。
客厅里的两人庆祝击掌，目送三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