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枯毒之症
“世子息怒,臣妾偶感风寒,怕是会传染~”
伯宴伸过去的手僵住了,他到不是害怕被传染,而是仅仅几天不见,怎么陈书仪的性格发生了那么大变化
这还是那天追着他撵的陈夫人吗!
不过听声音有点沙哑,倒像是真的感染风寒,不是装的
“哦……”,他收回了手,表情有些失落,透过面纱,隐隐约约能看出她面色苍白,有些胆怯
“陈夫人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请回吧”,玲珑往后退了几步,鞠躬后告退
出了醉春楼,伯宴坐着马车进宫了,按照计划,他应该拜别圣上,前往朝丰了
可他没有,他要在京城再逛哒一日,要找到陈书仪的下落
找到这枚荷花步摇的真正主人
尽管之前仅仅见了一次面,但直觉告诉他,刚才的女子不是陈书仪
他可是天下第一刺客,察言观色的本领比任何人都强
刚才的女子,就是王辛派来糊弄他的,以为遮着面纱,偶感风寒这些理由就可以骗过他的慧眼
做梦!
陈书仪缓缓从竹床上苏醒,桌子上还放着没有吃完的米粥
她艰难的坐起来,想要叫月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大小姐了
而且自己也说不出话
她把自己洗干净的衣服换上,徒手梳了几下头发,想要找簪子去插,结果发现一只已经丢了,只剩下一个桃簪
随意别好后,就出发了
夏天南山山脉是极易下雨的,这条官道几乎近来没有人走过,早就长满了青苔,湿滑的很
她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出这个鬼地方
没多走一步,心中对王家的怨恨就多了点,恨不得现在就把王辛千刀万剐,拿去喂野狗
“姑娘,姑娘!你的帕子掉了!”
突然后面有人呼喊,陈书仪摸了摸腰间的帕子,发现是丢了,这才回过头
一位老媪花白着头发,踉踉跄跄的拿着帕子跟上来,道路湿滑,但她行走的步履稳健
接到帕子后,陈书仪礼貌的回应一个微笑并鞠躬,转头就要走
可老媪来了兴致,眼前的女子容貌俏丽,穿着蜀锦绣花襦裙,一看就是端庄的大户人家小姐,怎么回来这种地方?
“姑娘,你,是不是来找人啊?”,老媪拉着陈书仪的手,甚是喜欢,自己在这穷乡僻壤住惯了
倒是没见过如此温婉大气的长相
“嗯~”
她低头应允,脖颈上方簪着的青丝有些散落的扫到肩膀上,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大家庭的风范
“姑娘找哪家啊?是在附近的村落吗”,老媪连忙追问,可陈书仪笑而不语,只拒绝性的摆摆手
她指着自己的嘴巴,咿咿呀呀的象征性的说了几句,意思是自己不会说话,不用麻烦您老人家了
谁知老媪一听她不会说话,怜悯之心一下子全都上来了,先是唏嘘长叹,这么一位俏丽的姑娘,不会说话
可惜,是在是可惜
她转身就要告辞,谁知老媪拉住了她,
“姑娘,你不会是找鸡鸣村的唐家吧!我给你说,你这次可找对人了,唐家三代行医,尤其是那个唐雍荣,他呀,专治各种不治之症呢!”
“你这个哑巴病啊,他说不定能治呢!”
陈书仪迟疑了,如果有人真能把她的哑巴治好,那起码解决了一大难题,虽然不知道王辛给他喝的什么药
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几天她频繁出现癔症,眼前就会各种小人儿打架,没过一会儿就会消失
但自从喝了那药之后,自己就哑巴了,这些天从没有缓解过
陈书仪连连点头,示意老媪给她指明方向,她立刻前往唐家寻找唐雍荣
老媪告诉她再往前走几里路,右手边有一个鸡鸣村的牌坊,往里走第三家,门口有一对石狮子,就是唐家了
跟着老媪的指示走着,终于到正午到达了唐家门口,果然远近闻名,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男女老少都有
估计都是来看歪门邪病不治之症的
“下一位”
她随着声音望去,只见朱门前放着条案,旁边坐着一位七旬老翁,胡子花白,正在给病人诊脉
旁边的一位伙计看着老翁的方子,一丝不苟的抓着药
不知不觉,前面的队伍散了,一个排队的人吆喝着,“走吧走吧,唐老200个名额今天看完了,害,只能等明天了!”
什么?还有这奇葩事?
看病随心情,不看金钱的
这。。。。。是李郎中的师傅吧!
“姑娘,你不走吗?我们准备收摊了”,小厮装好药盒,搬着桌子准备往大门里面走
可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扶着头,看样子,癔症又犯了
夏至后的天十分闷热,又是在四面环山的村里,地势低洼,很容易头昏脑涨气血不通
只听到一阵询问声,接着她就晕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姑娘,姑娘……”
梦魇中醒来,出了一身汗
睁开眼自己是在一间屋子里,墙上挂着鹿角和各种药材
一旁的老翁正舒缓深吸着给她诊着脉,过了一会儿,他胸有成竹的写下了方子让身边的小厮去抓
“姑娘,你这是枯毒之症啊,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再也说不了话了”
唐雍荣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这枯毒之症,只有江南经商世家才会的把戏,怎么会出现在这姑娘身上
以前经商世家为了防止买卖经商路上头子会卷钱叛变,临走之时会让自家头子们喝下一口鹭鸶汤,喝完几乎一个礼拜不会讲话
免的路上跟人沟通卷东西跑路,回来到地方才能拿到解药,否则就算过了些天能够开口讲话了
也是带着癔症和幻想度过一生,直到神经慢慢枯萎痛苦死去
可这姑娘体内的枯毒,剂量如此之大,比正常用量五倍不止
下毒之人,如此居心叵测,究竟为了什么?
老郎中说完后,陈书仪静静的仰躺在那里,几乎是冥想的状态
她不明白为什么王辛下如此狠手,江南经商世家的把戏?
这不是联合邹氏一同陷害要她命吗?!她尽管之前已经知道是王辛干的了,但听完老郎中的话还是不由得惶恐了一番
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