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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心中妒恨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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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谭媪想破脑袋,都没有想过,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眼前的女子,只是一个柔弱姑娘,却懂得防身,还准备了袖箭,简直太不可思议。

    “别管那么多,人都死了,赶紧跑吧。”

    顾盏瓷才不会给谭媪解释,她手里的袖箭,就是在当铺买到的暗器,又花出去五百两银子,不仅买了这个袖箭,还买了匕首、打火石……

    她即将逃跑上路,怎可能不在身上,准备防身暗器!

    随后,谭媪也并不敢再问什么,这里死了人,她们确实要赶快走,免得被官府人追查。

    主仆二人从巷子口另一端走过去,这一次绕了远路,但终于平安的、回到栖山别院。

    而街道的另一巷口,顾盏瓷并不知道,就站着这场事故的幕后人!

    前些日子,云青釉让婢女葵香跟踪徐茂,蹲点蹲到了栖山别院这里。

    她自己也盘算了好几天,潜藏在栖山别院附近,直到前几日,才真正见到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女子穿着厚实的袄裙,行走间,依然可见她腰肢盈软、身姿袅娜,生的纤秾合度,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波光灵动的桃花眸,眼尾处抹了淡淡的胭脂,清纯中透着几分妩媚,却又媚而不妖。

    这样的好相貌,云青釉只看一眼,便知高下,论容貌,她是比不过这女子的。

    正因如此,她心里的嫉妒更深。

    这女子绝不能活在世上。

    一旦让赵鹤亭看见她,云青釉能够料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将功亏一篑,她在赵鹤亭心里,也将永无一丁点地位。

    于是,心里便有一个极坏的念头。

    她想将这女子,打入地狱。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毁了她的清白,云青釉觉得不够,只有将这女子拖入万丈深渊,且永世不能洗白,让黑暗彻底吞噬她,云青釉才能放心。

    可她手上钱不多,能使唤的人也不多,云青釉只能花小钱贿赂,给那群在柞水巷子的乞丐,让他们蒙面为她办事,出现在栖山别院附近,围堵顾盏瓷。

    “葵香,你去看看,他们怎还不出来?一老一少,就两个女的,他们好几个乞丐,难道还对付不了?”

    葵香现在听到云青釉的声音,就心里犯怵,她越发觉得,眼前的小姐,实在太疯狂了,竟然暗地里下黑手、伸到国公爷养的外室身上。

    “姑娘,咱们收手吧!”

    “这事实在太草率,万一被国公爷发现,他肯定不会饶了您啊!”

    云青釉并不把葵香的话放在心上。

    她压根不在乎周浔,她在乎的是赵鹤亭,这女子,可不仅仅是周浔的外室。

    重要的是,她是赵鹤亭的白月光!

    就和在柞水巷那座小院里,画像里的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她怀疑,这女子不一定是周浔养的外室,八成与建州战役有关,是周浔囚禁的重犯。

    “葵香,跟你说了多少遍,我是主,你是仆,我是你小姐,我有什么吩咐,你照做就是了,有什么好多嘴的,快去!”

    葵香感到满心委屈,却无地发泄。

    现在这个小姐,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待她和善的小姐,反而脾气暴躁,动不动语气急躁、眉眼刻薄,还一肚子花花肠子,做的事情,也让她这个贴身婢女,感到恐惧。

    反抗不了云青釉,葵香只好精神萎靡的走进巷子里,就发现,蒙面打扮的乞丐们,全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唇色紫青。

    “小姐不好了,你快过来,出事了。”

    听到葵香的声音,云青釉心里一咯噔,她匆匆忙忙走进巷子里,看到地面的狼藉,那群乞丐像死猪一样瘫在地上。

    她心里警钟敲响,不妙!

    “废物,一群废物。”

    云青釉气的面红耳赤,当即抬腿,狠狠踹向乞丐身上,眼前的景象,再明显不过,那两个人逃了。

    “走,我们赶紧走,不用管他们!”

    “葵香!你记住!这件事跟我们无关!”

    “只是死几个乞丐而已,官府不会小题大做,也绝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云青釉拉起葵香就跑。

    二人很快消失在栖山别院附近,只是坐着的马车,却与周浔前往栖山别院的马车,擦肩而过。

    徐茂瞟了一眼路过的马车,提帘一角被风吹起,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然,他怎么看到那辆马车上,坐着的人,似乎是国公爷的夫人?

    只是等他再回头看去时,马车里的人又看不到了,徐茂按下不表,并未向周浔汇报。

    又专心致志驾马车,一路前往栖山别院。

    周浔坐在马车里,他满腹心事。

    自然没有察觉到,那辆与他擦肩而过的马车,坐着的人就是云青釉,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这几日,他没有来栖山别院。

    而是跪在周家祠堂里,一跪就是好几宿。

    脑海里反思了很多次,他在想,侄子周京墨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他也在想,他究竟要不要对柳氏女手下留情。

    直到昨日,建州终于传来消息。

    与顾朔相关的所有姬妾和情人,这其中,顾朔最为深爱的女子,早就在几年前病逝,至于其他的通房侍妾,顾朔身边通通没有。

    可以说,顾朔一直洁身自好。

    身边唯一亲近的,只有一个妹妹。

    而他妹妹深居简出、不善交际,并没有打听到名字,据说和柳家女关系不错,但死在通往江州的船上。

    再者便是赵鹤亭。

    此人的母亲,是柳家的浣衣女,他被柳毅收为义子,两年前,离开建州、前往京城科举,定婚对象却是顾朔的妹妹。

    “赵鹤亭的未婚妻,是顾朔的妹妹?”

    周浔疑惑的自言自语。

    可惜,他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信函,并无人给他解惑,他暗暗思虑,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极其棘手的麻烦事。

    究竟这盏瓷,是柳盏瓷?

    还是、这盏瓷是顾盏瓷?

    周浔迟疑了。

    久久没有头绪。

    或者说,他不愿意往深处想。

    不愿意去想,他被人误认为赵鹤亭,而他自己,也误认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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